第341章 渐渐放权(1/1)
李世国却是一脸的不悦,看着李世勋,极不痛快的道:
“小弟啊,咱俩是老了吗?这就是咱俩费老大劲甄选出来的狗屁玩意儿?我可真是瞎了眼,咋就觉得这李正同是个好的呢?气死我了。”
李世勋也是叹气,满眼透着自责,我忙出声安慰道:
“爹,三叔,快别这么说,您二位怎么会知晓他家的妇人是这般,瞧着今日所为,怕都是王氏在家窜掇的,且李正同也从未与王氏提及过继之事,不过,抢占李正贤的房子,又使唤着人家做活,这可不是为人能做出的事来。”
李世国一提这事又来了火气,拍着桌子怒吼:
“对,就不是人能办出的来事,都他娘的不是人,不是人,哼,明日李泽去时让他给太爷好好说道一番,最好是狠狠的打他们一顿板子,出出气。”
我掩唇轻笑,略宽慰了几句,便起身告退出了正厅。
心里想着南贵与沈如秋今日归宁,转头往南兴居而去。
成亲三日,我为长嫂却不曾与沈如秋相谈过,且三日来所传回的消息都是二人分房而眠,一个在主屋一个在书房,唉!真是让操心得很。
刚进了南兴居院内,元宝就迎了出来,笑道:
“大少夫人,您快屋里请,二少夫人在主屋。”
“二少爷呢?”
我微微颔首,脚下不停,随口问了一句。
元宝悄眯眯的瞄了一眼书房,给我递着眼色。
见元宝那滑稽的模样,不觉莞尔。
进了主屋,沈如秋换了家中常服,正坐在屋中喝茶,见我进来忙不迭的起身见礼,扬起了大大的笑脸:
“长嫂,您怎么过来了?正厅的事都忙完了?”
说话间,紧着吩咐夏兰和夏芝看座上茶。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家中进了些新人,遇到点子破事罢了,不忙。”
我端详着沈如秋,眉眼间不似有愁容,颇为平静;
沈如秋含笑与我相视,眼中有话;
我笑着对春姝道:
“我和二少夫人说点体己话,你们都别在这杵着了。”
春姝忙陪着笑,招呼着夏兰和夏芝退了出去。
我轻呷一口茶,等着沈如秋说话;
“长嫂,这茶如何?是咱们茶行新进的,五日前就已送回家中,东丰居也是有的,您和兄长可有喝过?”
“煦哥应是有喝过,我身子早已不适合喝茶,都是些进补的汤汤水水。”
沈如秋微惊,忙起身就要向外喊着,抱歉着道:
“呀!是秋儿之过,长嫂快别喝了,我这就命……”
我笑着摆手:
“不碍,偶尔浅尝无妨,你快别折腾了,坐下来咱们妯娌说说话吧。”
沈如秋微叹着坐好,笑道:
“长嫂,日后秋儿省得,定是会为您备着些进补的汤水;长嫂莫要为秋儿操心,秋儿早已知如此,日子要慢慢过,眼下已经很好了,不是有句话,守得云开见月明吗?且……呵,南哥至少不烦乎我,只是晚间,额,不习惯罢了。”
在她说话间,我细细打量着她,眼神澄澈,不躲闪,虽语带吞吐,却也不造作,心下安了不少,淡笑道:
“成吧,你能想得开便好,成亲也不过三日,正如你所言,慢慢来吧。”
我这话音刚落,便听得南贵一面推门,一面笑道:
“嫂子过来了,怎么没喊我一声。”
进屋见礼后便坐在沈如秋的身侧,沈如秋忙为他倒茶,轻声道:
“是我之过,见长嫂过来,甚是欣喜,竟一时忘了着人去通禀南哥。”
我淡笑道:
“我无事瞧瞧秋儿,何必叫你过来,左不过是妯娌之间说说话罢了。”
南贵嘿嘿一笑,端茶喝了一口,却是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我便道:
“秋儿啊,马上就中秋了,今年就由你这个新媳妇张罗吧,自明日起我便要去盛家村忙起来,实在是分身乏术,左不过就是家宴,我将李妈妈留在家中,有何不明之事请教一下即可。”
沈如秋吃惊的站了起来,瞪着大大的眼睛,结结巴巴的问道:
“长嫂,您,您让秋儿张罗中秋家宴?这,这,秋儿怕是会出错的。”
“呵呵,有何错可出?不过都是家中之人,你有哪一个是不识得的?无妨,吃食略精致些,桂心自是能料理好,无需太过你操心,家中布置有小雪呢,你有何惧?晚饭时我知会一声世安叔,所需过度眼下家中已有账房,你去支取便是了。”
沈如秋手足无措的盯着我,还是紧张得不行;
南贵微微侧目,抬手轻扯了一下沈如秋的衣袖,语气虽轻,却没有温度,淡道:
“坐下,嫂子即交于你,应下便是,嫂子都已把话讲明,你只需照做,左不过还有几日,有何不明之处晚些等嫂子在家时你再询问;日后嫂子有得忙,你定要帮衬着为嫂子分忧才行。”
沈如秋垂下眼睑,轻点了一下头,缓缓坐下。
便听得南贵继续不冷不热的说道:
“你已为李家二少夫人,自要当得起这内宅之事,你我都已是幸运的了,我有不懂可请教兄长,你有不明可请教嫂子,都会得到指点,可嫂子也不过比你早进门一年,却能一力担起家中之事,眼下家中都已被嫂子撸顺妥当,你只要照着章程做便可;你有幸跟在嫂子身边已多时,就算是皮毛也学得些了,有何可怕的。”
沈如秋抬眸,先是看看南贵,又看向我,重重的点头,认真道:
“秋儿省得了,定会努力做好长嫂所交之事,不会辜负长嫂。”
我欣慰的微笑颔首,不再多言,把余的时间交给小俩口,便起身走了。
出了南兴居,想着金平这两日都是恹恹的,家中进了新人,李泽必会忙起来,便又转向一进院的泽安居。
金平见我突然来了,惊得不行,忙要从床上起来,可这人刚一起身,就开始干呕,我忙来到她的床边坐下,按着她的身子躺好,温声道:
“快躺好,如此难受就别动了。”
金平呕得眼圈泛红,有些气弱的道:
“您怎生过来了,可是折煞奴婢了,奴婢不碍的。”
“可是南贵成亲那日累着了?才会如此不适?”
“不是,不是,这害喜就是如此的,莫一日就如没事人一般,能吃能睡,丁点不适都没有,莫一日喝水都吐,浑身折腾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嗯,那就好生养着,眼下家中人多了,东丰居也有新人来了,你不用惦记着我身边无人可用,养胎可是头等大事。”
金平眼带感激,点头应是。
与金平闲话了几句,正准备要走,金平却是问了一句,我的小日子迟了,着实让我惊得不行,顾不得其它,转身出门直奔刘伟的瑞济轩;
心下不安,因着南贵成亲忙里忙外的张罗着,家中事多,竟浑忘了此事,自打李东煦与我告知喝着避子汤药,便是肆无忌惮起来,房事勤快得很,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越想越是有些紧张,脚下的步子快了起来;
刘伟见到我时,已是有些微喘,面带微红,眼中透着急切,但见我不由分说的福礼便坐于桌前,伸出手腕要刘伟诊脉,可是把刘伟吓了一跳,忙不迭为我搭脉。
片刻后,眉头蹙起,发问:
“儿媳妇啊,你咋了?脉像正常,就是有些心慌,许是走急了,再无其它不妥之处啊?”
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才讪讪的笑着,将心中疑惑说与刘伟听……
“哎呀,可是让你吓死人了,你这是不信我的药?该罚,就你现在这身子,我怎可能让你再有孕呢,快别自己吓自己了,日后这样的事会常有的,月事不稳是正常的,莫慌。”
我忙陪笑着福礼告罪,声声应着领罚,安抚着刘伟。
晚饭后,便将中秋佳节的张罗之事交于沈如秋都告知了家中长辈,又叮嘱李世安一番,若是沈如秋来支银子,允了即可,同时吩咐李妈妈和李泽帮衬着沈如秋。
此事交待完毕,李世安便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大少夫人,家中制一批兑牌吧,以您为首,李管家,李妈妈,各管事,包括我自己都要有,如此谁来支银子,拿着兑牌,便能一目了然,何时何用何人,更是谨慎些不会出错。”
我眼神一亮,略略思忖,忙应声:
“这是个好法子,世安叔就是心思细腻,周全详尽,甚好,人手只得一块,更是不会出错的,若是不慎遗失便没了效用,重新换样制新的,自然不怕会有人冒领。”
李世安笑着点头,便道:
“还是大少夫人思考周全;再者就是每月只需预支给账房三百两银子为靡费即可,下午粗略核算过,足矣!若遇年节,只需多预支二百两,若是少了,便是超支,下个月要精打细算些才好,若是余下了,也直接延至下月,这样管理记账更清楚明了。”
我不得不承认,李世安在这方面确是有能力的,只短短的一两个时辰就能把日常家中开销核算的如此精确,且预支预算也精算到位;
我高兴的不住点头应是,想着自己真是寻了一个得力之人,着实让我轻省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