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温馨饭桌(1/1)
李世勋自是咧嘴笑着,还把怀中的李德明掂了掂,稀罕的不行;
李世国被刘伟损了也不气,得意的开怀大笑道:
“哈哈,我李家男儿自是霸气,我孙子就是厉害,明哥儿可是李家的长孙,将来是要顶得起李家的家业,做家主之人,我看你不只是听墙脚了,还偷看了吧,咋样,后悔了吧,没在当场,咱们明哥儿这大公子的做派是真真的招人稀罕。”
刘伟眉眼带笑的打量着李德明,便道:
“明哥儿是机灵,常言道:孩子的眼睛最为干净;你们不觉得明哥儿比亮哥儿更能看清人心吗?他能懂得谁的心是纯洁的,谁的心是肮脏的,这些日子我细细观察着,这孩子将来错不了,最能分辨是非曲直。”
我与李东煦对视,只见他微微一笑,轻握住我的手,拍了拍,示意我放宽心;
李世勋极为认真的点头,看似特别认可刘伟的话;
南贵乐呵呵的道:
“刘叔,您这一说,还真是啊,他竟能察觉到谁居心叵测,呵呵,可惜明哥儿现在还不能言,要不然,我定是要问问刚才他为何发笑。”
李东煦淡笑道:
“你这脑子是真不如我儿子,他是在笑那个奴婢哗众取宠,自不量力呢。”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连带着李德明和李德亮都咯咯的笑着直拍手。
没了讨厌的人,李家人欢欢喜喜的闲聊中,王小雪便已在花厅将晚饭摆好。
无论李家如今地位有何变化,这饭桌上还是如平常一般,始终没有那些食不言的规矩,吃着喝着谈着笑着,皆是开心自在。
沈之全和沈如秋很是自然的融入到这样和睦的气氛当中,沈之全喝了一口酒,欣慰的开口:
“姗儿的胸怀真是男子都不及啊,今日竟为我那大嫂出言以做支撑,讲真的,沈叔活到这么大岁数,内宅妇人的那些狭隘的龌龊心思早已司空见惯;当日大嫂带秋儿回家中为难你时,我虽没在当场,却也听秋儿细讲过,可今日你却能在我大哥面前为大嫂进言,沈叔着实钦佩。”
沈之全这一大通话,将话头引到了我的身上,李世国笑道:
“沈老弟,你还是认识姗儿时短,日久你便晓得了,这孩子啊,心善得很,在她心中,世间无坏人,就算当时与她不善,只要日后改之,在她心中便是好人了。”
李东煦正在轻声哄着我多吃一些,听得沈之全与李世国的话,便转眸淡笑道:
“爹,东煦从姗儿嘴里刚学得一种说辞,同情也情,您各位有所不知,今日姑母已将那个金算盘还回来了,还给姗儿写了一封博她同情的信,我瞧着她这是被感动了,才会出言相帮姑母的。”
李世国与李世勋只对视一眼,皆是了然一笑,南贵瞪大眼睛问道:
“嫂子,还回来了?啊!!兄长说的姑母送来贺礼就是金算盘啊!”
我微笑着点头,将信拿给李世国看,轻声道:
“今日领教了姑父的油滑与冷情,姑母这些年在沈家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的,无论她今日变得如何,她终归是李家女,与我也只不过是自家人之间的嫌隙,她是长辈,做晚辈的定要护长辈周全,若娘家再不能为她所依,往后的日子就更难了。”
李世国将信塞给李世勋,便道:
“听听,我说的没错吧,人家写几句好听话,她自己个就论起长辈晚辈了,好似前些时日不认她的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这孩子啊,别让她认了亲人,认准了便是宽人以待的。”
李世勋只看了几眼,便不以为然的将信递给了南贵,接过信纸的南贵直接起身将信放在沈之全与沈如秋的中间,三人同看,左不过短短几句话,看完便要给刘伟,却被刘刘伟嫌弃的挥开了,嘴里嘀咕着‘不爱看’。
南贵将信交还于我,瞥着嘴道:
“嫂子,您还是别太当真了,这是以退为进呢,姑母啊,咋说她呢,没意思的紧。”
我收好信,扬起笑脸,赞许道:
“二少爷长进的可是真快啊,今日表现应得夸赞,与姑父说的那番话,句句在理,头头是道,眼下都能看出姑母是以退为进了,未来可期。”
南贵得意之色马上在眼中立显,这得瑟的话也来了:
“是吧,嫂子,我今日还行吧,我也就是与您说话时有些跟不上,没您脑子好使,对付姑父那样的,还是没啥难得。”
众人见他得瑟起来了,都是哈哈大笑,我看了一眼沈如秋,问道:
“秋儿,今日是如何想得?”
沈如秋正因着南贵的话掩唇笑着,听我发问,微微一怔;
南贵不解的看着我,抢话问道:
“嫂子?啥事啊?”
李东煦淡淡的扫了一眼南贵,道:
“你嫂子在问弟妹话,她妯娌之间说话,你插什么嘴,难不成还怕你嫂子为难了你媳妇?”
南贵颇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兄长又取笑我,我是不明嫂子突然发问是因哪般。”
“你即不明就听着,弟妹自是明了的。”
李东煦不耐的止了南贵的话。
见南贵闭了嘴,沈如秋微笑的看了一眼南贵,便大大方方的答我的话:
“长嫂是想问我为何动手打那丫环吧,其实心想两点:一是她冲撞嫂子,该打,可这打要是下人们动手,怕是那桃姨娘会不依不饶,惹得大伯,不,姑父发难;其二就是秋儿的私心,想打沈家人的脸;今日就算是姑父姑母同来,若有奴才冲撞家中任何一人,秋儿都会动这个手的,这一巴掌只能是秋儿,家中谁打都不合适的。”
我含笑从容点头,心中微动,假以时日,沈如秋会成为李家名副其实的二少夫人;
南贵听得一愣,疑惑的盯着沈如秋思忖片刻,才道:
“要如你说,那不如直接打那个桃姨娘来得痛快,何必打个丫环呢,她一个妾室,也是奴婢啊。”
众人本听得沈如秋之言皆是赞许,可南贵这话出口,瞬间失望的眼神都飘向他,刘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便起身道:
“二小子,我刚对你刮目相看一回,你又打回原形了,这男主外,女主内是真真的没错啊,你可知有一句话,妻贤夫祸少;你啊,还是把生意经管好,内宅之事都听你媳妇的吧,真是万幸你有个好嫂子,能帮你寻得个好媳妇,要不然,就你这不走心的脑子,娶个如你一般的媳妇回来,这家啊,还指不定啥样呢。”
说完转身就出了花厅。
南贵眉头紧皱,见刘伟出门,怕又有人要走,忙道:
“我不懂就同我讲啊,咋还走了,都不许走啊,我就是一时没想明白嘛。”
李世勋重重的叹了口气,头是摇了又摇;李世国看看我和李东煦,见我二人皆是浅笑不语,他便开口:
“秋儿啊,这是你相公,你讲给他听,要不然他这个无赖的劲头上来,都不让我们走了。”
沈如秋红彤彤的小脸早已垂下,听到李世国之言,更是不好意思起来;
李世国唤王小雪再为李世勋和沈之全他们斟满酒,左右南贵不让走,慢慢喝着,听他们说话;
南贵见沈如秋不说话,有些急道:
“你说话啊,脸红什么?二伯让你说与我听,你讲的直白点,别同嫂子一般弯弯绕绕的让我猜。”
我禁不住笑出声来,李东煦更是无奈至极的摇着头;
沈如秋缓缓抬起绯红一片的小脸,看了一眼南贵,微微叹气道:
“桃姨娘打不得,她虽为奴婢,可也是姑父的枕边人。”
“妾就是奴,有何打不得,再者后来不是也被姑父打了嘛,你直接说重点。”
“姑父打她是给咱们看的,兄长如今不同了,姑父不能失了这门姻亲,你想想,桃姨娘能跟着来,又对表妹出言喝斥,这些不都是姑父允的嘛,且表妹一再暗示她在家中也是跋扈的,这样的妾不是李家能动得,若是今日我打了她,虽有家中长辈与兄嫂维护,不能招祸端,可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打发他们离开了,定是要大闹;可我打得是一个下人,就如二伯所言,我为李家主子,帮着姑父教训沈家下人,这脸面已是给足了姑父的,这个暗亏姑父只能吞下,我这样讲你可能懂?”
南贵那似懂非懂的样子,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他是强撑着点头:
“哦,算是懂了吧。”
我是真得忍得很辛苦,直接笑出了声:
“哈哈,南贵啊,可别不懂装懂啊,要不然我替你求求沈叔,晚饭后允秋儿与你好好再讲一番,掰开了,揉碎了,细细的说。”
沈之全也是笑得直咧嘴,应声道:
“应当得,说到底就是李家内宅太过干净,家中男子又不经管内宅之事,自是不明这其中之意。”
南贵则是摇头摆手的道:
“不用,不用,我慢慢想想,总能想明白的,今日都累了,还是让秋儿好生歇着吧,我再想想。”
众人皆是被南贵逗得发笑,我心想着,正如沈之全所言,自南贵回家,这李家何时有过女主人,都是男子,就是下人也只有李妈妈,哪里有这许多乱七八糟的事,他不明就理也合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