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准备过年(1/1)
陪着长辈们吃过午饭,午后回屋小憩了一会儿,便唤着金平扶我起身,金平皱眉问道:
“少夫人,您怎么就休息了这么一会啊?可是又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躺着也睡得不安稳,还是起来找点事做吧,让李妈妈过来,你去唤李泽来见我,马上进腊月了,家中要准备着过年的事,可是不能再一味的躲懒,而且就这么躺着,会想煦哥,会想孩子早产,脑子里总是乱哄哄的,你快去吧。”
我和金平正说话间,李妈妈推门进来,轻笑着:
“在门外就听得少夫人的话了,您还总说自己躲懒,这家中哪件事不是您经办得,您嘱咐得,您思虑总是那么周全妥贴,金平啊,去吧,少夫人这里有我呢。”
金平福身一礼出门去寻李泽,我瞧着李妈妈手中拿着一个小布包,好奇的问道:
“您手中拿着什么啊?”
“回少夫人,是刚刚水姑给我的,让我交于少夫人,是她亲手给小公子们坐的小衣裳,本来想过来看看您的,最近刘老爷子给三老爷治右手呢,好像三老爷很是难受,便一直与老大在三老爷身边伺候着呢。”
我伸手接过,打开看着一件件面料柔软,漂亮的小衣裳,嘴上笑道:
“水姑嫂子有心了,伺候着三叔就够累了,还受累为我做这些,您和我娘,还有金平姐已做了不少,这些我收下了,您得了空代我谢谢她,不过,可是不能再做了,别再累坏了身子。”
“都是当奴婢的,哪就容易累坏了,三老爷那里也不是什么累活,少夫人,您就是心慈,怎滴还和奴婢说谢谢的话呢,她能为您和小公子尽心,那是荣幸,还让您担忧起她的身子了,要是让水姑听到您说得这些话,怕是又要感动的给你磕头了。”
“可别,我是最怕看到谁给我磕头的,对了,您刚刚说三叔开始治右手了?那左手已经可以了?不用治了?”
“嗯,刘老爷子说得,左手需常常练习,以后会越来越好用的,右手怕是要费些时日了,而且脚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都是些慢功夫的。”
“唉……慢慢来吧,对了,李妈妈,等着腊月找个好日子,我想着让南贵认亲,您说可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呢,正好大年初一就能陪着老爷和三老爷还有少爷去祠堂祭祖了,少夫人,您心善至此,让人不感动都难,您放心吧,自三老爷回家,那些个不知事的,现在都已经明白过味了,北贵和西贵就与老奴悄悄的说过,南贵能一直在家中唤少爷为哥,终于找到原因了。”
“李妈妈,我就是想让家中的人都高高兴兴,团团圆圆的,还是那句话,家和万事兴。”
金平带着李泽已到了门口,轻轻敲了下门,便推开进来了。
李泽见到我便躬身一礼道:
“少夫人,直接知会奴才一声便可,无需您亲自劳心得。”
“无碍的,这几个月你们都辛苦得很,别和我说不辛苦,家里家外都要你张罗着,李妈妈也就是从旁帮衬一二,正好煦哥去查铺子了,我也无事,咱们就一起准备年下的东西,我想得不周全的你们都在也能提醒着我点。”
“是,少夫人,您之前就有吩咐过准备过年,奴才最近已开始着手了,吃食都已订下,进了腊月就会逐渐有人来送上门的。”
“嗯,现在天冷都能放得住,多备些,今年不同往年,家中人多了,一定要备足,过年无论家中谁来都不要去酒楼订,咱们自己张罗起来,且自家人无论主还是仆都要吃好。”
李泽忙应下,金平见我一直坐着,给我后腰处垫了厚厚的腰枕,免得我会腰酸。
李妈妈淡笑道:
“少夫人,您先说着,老奴去给你端燕窝,应是已经好了。”
我点点头,李妈妈出门,我看着李泽,继续道:
“李泽啊,家中下人的秋衣两套,冬衣两套,我看着账上都已发下去了,马上过年了,你再每人做一套新衣,今年喜事多,颜色都艳些,你们说男子是紫檀色好呢,还是栗色好呢?”
李泽笑道:
“少夫人,您可真是贴心,过年还要发新衣,这冬衣才发下不出一个月呢,两套都是簇新簇新的,哪个大宅子也不会过年再做衣裳的啊,大伙都不舍得穿呢,您这又要做过年的新衣了,颜色嘛,栗色吧,耐脏些,也是新鲜的。”
“好,这事你说了算,妇人们让李妈妈去问过再做,个人喜什么颜色就做什么颜色的,过年了嘛,都要高高兴兴的,对了,去钱掌柜的铺子做,料子都用精棉的,等月初我看过这个月的账目,就给你支银子。”
李泽正要回话,便听得门外李妈妈的声音响起,金平去开门,见李妈妈提着食盒进来,便道:
“少夫人,老奴在门外听得,可是不行的,过年做新衣,那是您的赏赐,是恩德,还要问问喜欢什么颜色,这是要把她们都惯出毛病来了,您就别操心了,这事老奴去张罗。”
金平忙将燕窝端到我的面前,就要喂给我吃,我伸手直接拿过来,慢慢吃着,听着李妈妈同李泽说话:
“李泽啊,老婆子僭越了,精棉不用,秋冬两季用什么料子,还用什么;你自己,西贵和北贵用精棉暗花的;我的衣裳你不用做,入冬时亲家夫人亲手给我做得,我可是宝贝得很,过年就穿那件了;金平和水姑也不用做了,少夫人不穿得都赏给她们两个了,那料子可是金贵得很,两个人都不舍得穿;以后南贵的衣裳,月银都不用你经手,自是会有人张罗的;至于李诚更是不用管他,老爷和三老爷都是有赏过衣服,他也是不舍得穿;其他人男子刚刚少夫人定了颜色,妇人嘛,就用绛紫色。”
李泽笑道:
“呵呵,还是李妈妈安排的妥当,少夫人,您可不能一味的心疼他们,现在家中之人已有外面卖回来的,即不是本家本族,又没亲没故的,心思不好捉摸的,近两个月我就留心了一下朱妈妈,正想等少夫人生产过后无事了再与您说说,左不过都是些小事,现在就闲话几句吧,少夫人,您可累?”
我慢慢的吃着燕窝,便道:
“不累,你说吧,我要是累了自会与你们讲得,我都几个月不过问家中之事了,都是你们在忙前忙后的,李妈妈自是办事妥当的,我婆母在时,家境可是不一般的,咱们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远不及婆母的鼎盛时期,李妈妈一人掌管着家中几十个下人呢,可是厉害得很,就按李妈妈说得办吧,你们也都坐着,无人不用这般拘礼得。”
李妈妈一面笑着回我的话,一面示意李泽坐着说话,笑道:
“老奴可没什么厉害得,大夫人在时确是家中有段时期很兴旺,不过,少夫人,老奴说句逾越的话,您日后怕是会超过大夫人的,您的能力可是远比大夫人强上许多的,您先不用否定,老奴能说出这话自是有根据的,您才十六啊,且慢慢看吧,这李家之兴旺怕是就要从您手中开始了。”
李泽在门边坐好,也是笑道:
“奴才没有李妈妈的经历,单看少夫人现在就已经很有掌家之风了,您能管好内宅,少爷自是会安心外面的生意,兴盛之期不会远的。”
我轻笑出声,嗔怪道:
“好了,好了,让你们说话,不是在这里夸我得,我可是会骄傲的,李泽,你说说朱妈妈吧,她最近两个月可是有何不妥?”
“奴才不在内宅常走动,只是两次发衣,每个人都是欢喜得不行,唯有朱妈妈面上没有太多表现,我只道她是大宅出来的,见过世面,便也没当回事,可是在厨下她总是给桂心脸色看,因着八月十五的月饼桂心做得好,得了您的眼,朱妈妈更是明里暗里的挤兑桂心,这些我都是听小雪说得,她现在收拾家中的一切物什,春阳和春姝跟着小雪都还好,那春艳跟着朱妈妈,总是觉得桂心被挤兑得有些难受,又不敢说话,就同春阳说了,小雪自是就知道些。”
金平见我吃完燕窝,接走了燕盏,拿着帕子给我净手,叹道:
“唉,朱妈妈啊,可能是在原主家就是这个脾性,且嘴还有点碎,没事总是爱叨叨,说话也是没个顾忌的,不过做事还是勤快的。”
李妈妈打量着李泽,又看看金平,心中暗暗有了计较,问道:
“你们两个这是话里有话啊,怎当着少夫人的面还藏着掖着的呢,你们说得这些事我怎都不知道呢,你们两个能不能把话说得透亮些,和少夫人说话,不用这般,少夫人是个什么心性,你们还不知吗?”
李泽看了一眼金平,笑道:
“呵呵,李妈妈,这内院我也就是听说,我看到得就是发衣裳时的一些个表像。”
金平接着话道:
“姐,我不是有话不说,是不想给少夫人添填,就像刚才李泽说得,想等着少夫人生产过后,无事再论,也不差这几个月了。”
我环视着三人面上的表情,心下了然,淡淡一笑,便道:
“若说前几个月害喜得厉害,你们就是与我说了,我也是无心去过问得,现下我也没什么事了,左不过都是些内宅之事,本就是我分内该管得,她掌管着一家的吃食,心思要是不正,可是后患无穷得,过年了,我想着家中人都要开心起来,可不代表我就会纵着有居心之人。”
我向金平伸手,金平马上会意,给我端来一杯清水,我润了润喉,声音渐渐清冷了几分,淡道:
“她也算是家中老人了,比你们两个来得都要早些,可是,我没有允她可以倚老卖老,谁老还有李妈妈老吗?她当她是谁啊?现在家中不断进新人,要是放在她手里,都给我带歪了,那日后厨下要怎么管,会不会晚了些?金平姐,你但说妨。”
金平见我如此态度,便也放开了心思,幽幽的道出了她所知的一些关于朱妈妈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