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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蕉文学网 > 情殇归 > 第42章 女儿如何

第42章 女儿如何(1/1)

两辆马车到了村尾小院门口,李东煦抱着我下车时,院门口又是站了好多人,我心下烦躁,又被这么多人看着,羞赧的垂下了眼。

李东煦见我害羞起来了,低低的在我耳边柔声道:

“羞什么,抱着你的是你相公,岳父岳母都在,你的公公也在,你们族长,村长都认同,你背后可是李家做后盾,别人只有羡慕的份,谁说什么都是酸话,嫉妒你比他们过得好。”

我抬眸,望着他投给我的坚定眼神,没有了往日逗我时的调笑,突然明白这就是他说的自信,他在给我自信。

回以明亮耀眼的笑,面上红晕渐渐消退,再不去理会他人,转头看向在门口来迎我们的母亲。

母亲见我回来眼眶微红,仅离家两日,就思念的不行,看着我身着浅粉色衣裳,衬得面色细润如脂,粉光若腻,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再看向李东煦,英姿勃发,双眸闪耀,看着我时,优雅的俊容上漾起淡淡笑意……

真是一双两美,天造地设的一对,想必二人相处是极好的,安心使然。

“娘~~”我的一声轻唤,母亲的眼泪终是没有忍住。

“岳母安好。”

李东煦见母女二人,已泪眼相望,遂出声给母亲请安。

“哎,好孩子,辛苦你了,进家说话去。”

大虎,小虎过来与李世国和李东煦见礼。

我看到父亲时,也是心生想念,

“爹~~”

“岳父可还安好?”

“姗儿、东煦回来了,好着呢,东煦快过来坐,别总抱着了,累得慌,你爹能过来和我聊天,我这日子过得也不无聊了。”

从我下了马车开始,村里人便议论声没有停过……

“徐五丫啊,真是不一样了,你看看那身衣服,那裙摆处还镶着珍珠呢,像个地主家的小姐。”

“人家徐老三家的闺女生得一副好相貌,得了李家公子的眼了,看看宠得跟什么似的,这还没成亲呐,就抱着。”

“你们是没见着,就老徐家人来闹那天,人家李公子是来下聘的,我一直看着呢,二十抬大箱子,足足二十抬啊。”

“可不是,我也看到了,那阵仗,十里八村的都没有见,怕是镇子上娶亲也没有吧。”

“你们说老徐家人现在是不是肠子都悔青了,他们来闹的时候,只听说来了官媒,没看到下聘。”

“你们啊,都说错了,我看老徐家人是没脑子的,不知道什么是后悔,眼皮子太浅了,只听说个官媒就风风火火的来,因个簪子,耳坠子就与徐老三家断了亲,这两天我是看明白了,徐老三家那两个大个男子,那是来看家护院的,怕是徐老三以后要因着女儿大富大贵了。”

“对,对,对,我也看着他们家多了两个男人,什么活都干,还一口一个老爷,夫人的叫着,生女儿啊,就得生徐五丫这样的。”

众人虽都是酸话连篇,倒也不是很难听,一道尖酸的声音突然在人群中响起:

“是啊,就得生徐五丫这样的,能勾得住男人,你们看看,人家那小身段,该鼓的地方鼓,该翘的地方翘,哪个男人能受得住,这再往男人怀里一钻,啧啧啧……”

“赵氏,可不能这么说,那天老徐人家来闹的时候,徐五丫的脚伤到了,路都走不了,这才两日,定是没有好,是人家李公子主动抱着的。”

“伤哪了?你看到了?还不是自己发浪,难不成徐老三家今年撞邪了?咋滴就这么巧,徐老三腿断了,这徐五丫脚也伤了?”

一道怒喝突然响起:

“赵氏,你是不是管不好你的嘴,要不要我告诉有贵,让他给你管一管,我看这有贵打你打的轻了,以后你再挨打的时候就不要来找我了。”

徐敬文在路上遇到南贵,得知我们回来,回家交待一声,就要来我家坐坐的,结果正巧听到赵大嘴在那里胡吣,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便出声呵斥她。

徐敬文一发话,瞬间没人再吱声了,连带着院子里的我们也看了过去。

其实赵氏说的话,我们在院中是没有听到多少的,她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走进人群的徐敬文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村长,我这不是开玩笑嘛,一个村住着,五丫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现在她嫁得好,我们都在这替她高兴呢,您听错了,听错了,我家里还有事,就不多呆了。”

赵大嘴是最怕他男人了,因着她这张破嘴,没少挨打,被打得狠了,就跑到徐敬文家哭闹,所以当徐敬文一提他男人徐有贵,马上就老实了。

村里人见徐敬文来了,便不在这看热闹,都准备散了,此时,又一道声音响起:

“三叔,三婶,涛儿来看你们了。”

李东煦正抱着我走到桌边的椅子处,刚要将我放下,便听到徐敬文怒斥赵大嘴,大家都是动作一滞,回头去看,赵大嘴走了,李东煦回过神正要放我下来,这徐青涛又来了。

一来二去的,我还是被李东煦就这么抱着。

父亲闻声眉心生出了褶皱,来人正是二伯徐敬南家的徐青涛,那个老徐家人指望着能光宗耀祖的读书人,一身藏蓝文生公子衫,头上束着同色发带,面上带笑,看着和气,可是我就是最讨厌他,小时候顶数他最坏,最能欺负我。

母亲见到老徐家人就烦,这女儿刚回来,人都还没坐下呢,咋又来了,不冷不热的道:

“涛儿啊,今儿个怎有空来看三叔三婶了,学业不忙吗?”

“不忙,不忙,今日休沐,才听说三叔的腿伤了,就过来看望,给三叔买了点心,这可是玉阳县城里数一数二的,三叔尝尝。”

“三叔不吃甜食,你拿回去孝敬你爷奶吧,三叔现在好好的,你也看过了,学业为重,回吧。”

“爷奶自是要孝敬的,做为子孙,孝敬长辈那是本分,再者三叔受伤了,作为亲侄儿,必须要来看望的,我已经与书院的先生请了假,回家照顾三叔。”

说着竟自顾自的拉了张椅子就坐下,一时间,院中人面面相觑。

听得他又是‘子孙’、又是‘孝敬长辈是本分’心里就不痛快,这是暗指谁呢?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面皮怎如此厚,脸怎么这么大呐,以前来的都是长辈,父母不让我说话,怕是要被笑话不敬长辈,他是个什么东西,且今日一看就是没安好心,带着点心,还说什么要照顾父亲,真是笑话。

我眼神轻蔑,面上清冷平淡,语气中带着讥讽:

“徐青涛,你别绕来绕去,说说你的来意吧,我们可没工夫和你在这闲扯。”

我话一出,徐青涛才看向我,这一看,他先是微一怔愣,然后面上就是嫌弃,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你是五丫?有段时日不见,竟出落得如此标致,你,你怎能让男子这样抱着,太有伤风化了,成何体统,不堪入目,三叔,三婶,你们也太纵着五丫了,今日回家听奶说起五丫现在不成个样子,我还不信,想着三婶知书达理,怎会把五丫教导成这个样子,看了才知,果真如此,五丫啊,你可真真是给老徐家丢人现眼。”

“住口。”

李东煦是最听不得谁说我不好的,当下怒从心生,肃着一张脸,眼神犀利的看着他,冷森森的语气脱口而出。

“你,你,你是何人,怎如此无礼,这,这是我三叔家,由得你在这大呼小叫的。”

徐青涛被李东煦一吼,吓了一个哆嗦,却还是梗着脖子,结结巴巴的回嘴。

我轻抚了一下李东煦的胸口,柔声细语道:

“你放我坐好,我来对付他,你别生气,如果不行你再把人给我扔出去。”

李东煦见我胸有成竹的样子,收敛些怒气,轻轻的将我放在椅子上坐好,他则坐在我的身侧,握住了我的手。

“徐青涛,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是你奶没有支会你,还是你爹没有告诉你,我们已经与老徐家断了亲的,没有任何关系了,之所以还能让你坐在这,是因着我爹娘看你是个晚辈,又是来送礼的,俗话说:伸手还不打笑脸人;不与你计较罢了,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跑到我家来大呼小叫的,这个院子里最无礼的就是你,还有脸问别人呢。”

“断亲?胡说,我们是一家人,怎能说断就断呢,再者长辈们都在怎有你说话的份。”

“那就有你说话的份了,在这院子里,你,我是一样的,断不断亲你说了不算,你识文断字的,自己去村长伯伯那里看啊,断亲文书就在的,族长伯伯做的见证,再者怎也轮不到你过问啊,自认考了个童生就想来为老徐家主持公道了,就算你考上秀,才也没这个资格。”

此时,南贵给我端上了一杯茶,笑着道:

“嫂子您喝茶,润润喉咙,再继续。”

我对南贵笑笑,接过茶,低眸,优雅的呷了一口,嗯,桃花茶,真香。

徐青涛被我说的一噎,强辩道:

“我怎就没有资格,我是家中男儿,怎就不能过问了,也好过你一个女儿家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不成个体统。”

我抬眸,望了一眼院外,刚散去的村里人,又因徐青涛而转回来看热闹,再看向徐青涛,眼神嘲讽的冷淡道:

“女儿如何?我徐姗是徐敬西名正言顺的女儿,你来过问,你是谁家的男儿?是徐敬南的儿子,是我爹已断了亲,过了气的侄子,你这资格从哪来的?对了,你刚才问他是何人,他是李东煦,是我徐姗未来的相公,是徐敬西的女婿,在坐的那一个都比你有资格说话。”

李东煦听到那一个‘相公’,心里一下子就软了,轻轻摸索着我的手指,我知这是他心情好的表现,便又继续道:

“你说我不成体统,说我有伤风化,说我不堪入目,我脚伤了被自己相公抱着怎么了,碍你什么事了?我爹娘同意,我公爹允许,村长,族长都是认可的,与你何干,难不成你这辈子考不上秀才还要怪到我的头上了,真是笑话,且我告诉你,我这脚是被你们老徐家人伤的,回去问问你那个小姑,她有没有赔我们银子,我看最不要脸的就是你们一家人,还用我把这些年你们做得那些个龌龊事都摊开来说吗?”

手指传来被轻轻捏了一下的触感,斜睨了李东煦一眼,他看我的眼神都要化出水了,若不是有这么多人,他一定会将我揽入怀中的。

我俩这边正眉目传情呢,那边徐青涛被我呛的面红耳赤,整个人气的发抖,嘴动了再动,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把我给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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