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当朝第一奇女子（1/1）

听到皇帝点名，郭文柄出列拜伏在地。

谷风雪自然也随在郭文柄的身后，拜伏下来。在没去云贵之前，谷风雪是不习惯给皇帝磕头的。她在峨眉山时，只给师父郭襄一人敬拜磕头，没对第二个人行过这种大礼。那时她的心里哪有皇帝的存在？

说来也奇怪，如今她随着郭文柄一起给皇帝磕头，却也不显得那么别扭了。想来是因为她经过了在汉军中多日的锤炼，知道了人要有规矩，军队有军队的规矩，朝廷自也有朝廷的规矩。

皇帝见到他们俩在阶下行礼，微笑道：“郭文柄、马兆瑞二位将军，在与八百媳妇国的战事中，统军有方，作战英勇，打出了我大元朝军队的神威！根据海山皇太子的统军纪录，各立头功一次，着封郭文柄为浙东路万户府万户长，正三品制；封马兆瑞将军为浙东路万户府副万户长，从三品制。”

谷风雪一下子呆住了。她原本是正五品的副千户长，如今一下子又升为从三品的副万户长。

她原本想结束云贵边境的战事后，便向皇帝提出辞呈，回到峨眉山去过打坐练剑的生活，谁想这官竟然越做越大了！这辞官恐怕就更难了。

但是在大殿之上，当着这么多的文武官员，她知道是不能在这里辞官的。她已经慢慢习惯了军队的规矩。眼角一暼，看到了站在百官前列的驸马丁文轩，谷风雪心里一动，不如等朝会结束后，我去找月烈公主和丁文轩驸马，请他们帮我去跟皇帝说说，辞了这副万户长。

郭文柄和谷风雪谢恩后，铁穆耳皇帝又道：“原新汉军的另一位副千户长，立次等功一次，加封为从四品千户长。其余新汉军的大小头领，均官升一级。原中央右卫军统领傲恩查，功过相抵，着回中央宿卫军中任原职，重新组建右卫军。”

谷风雪见皇帝赏罚分明，也不由得心中佩服，暗想，难怪这些年大元国内除了云贵有战事，其他地方的百姓还是安居乐业的，这个皇帝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朝会结束后，谷风雪就急忙去了驸马府，去找月烈公主。

月烈公主见到谷风雪，喜笑颜开，她当然知道谷风雪是冒了“马兆瑞”的名字考取的武探花，并去云贵领兵打仗的。她拉着谷风雪的手，道：“妹妹，恭喜你又升官了！”

谷风雪脸一红，道：“公主是金枝玉叶，我怎么敢跟公主姐妹相称呢？”

月烈公主道：“你的师父郭老人家，是我的姑姑，我们俩当然就是同辈姐妹啦！何况你还是巾帼英雄，女子升职为领兵的三品大员，别说在我朝是头一个，只怕在历朝历代也是绝无仅有呢！”

谷风雪见公主提到师父郭襄，便不再谦让扭捏了，道：“公主姐姐，你这么说我哪里担得起！我这三品小官算什么？据说大唐时樊梨花做到了天下兵马大元帅，那才是天下第一等的巾帼英雄呢！”

月烈公主道：“樊梨花自然是巾帼大英雄，不过我听过她的戏，朝廷只是封她为一品诰命夫人，出征时也是以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领兵出征的，并没有封她真正的军队中的官职。你这个副万户长可是皇帝亲封，实打实的！”

二人说笑了一阵，谷风雪才道：“今日我来找公主，正是为了这个三品官职而来。请公主去跟皇帝说一说，让我辞了官，回峨眉山去侍候师父吧！”

见谷风雪来辞官，月烈公主并不奇怪。当初谷风雪为什么要去参加武举科考，怎么去云南领的兵，她自然都清清楚楚。

她低头想了一想，抬起头正色道：“妹妹，我有一句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谷风雪忙道：“公主请讲！”

月烈公主道：“我是个爽快人，也是个不拘世俗的，这你应该知道。否则我当年就不可能与驸马私定终身。我想，你既然有这个领兵的本事，又以女子之身做到了朝廷的三品将军，可说是本朝‘第一奇女子’！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就为了‘第一奇女子’这五个字，你也应该留下了，继续做你的将军！否则回到平平淡淡的生活，又有什么意思呢？”

谷风雪天生冰雪聪明，月烈公主所说的这些，她又何尝没想过？又何尝没体验过？

只是她始终有些放不下，自己前半生的生活轨迹是在峨眉山，是在刀光剑影的江湖中，一下子要她改变这个想法，她有些想不通，便讷讷道：“可是师父那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便也是我的父母一般，不知师父怎么想？”

月烈公主笑道：“这样吧，我知道你不便向师父开口，我写一封信，派人火速送到峨眉山，请郭襄姑姑替你决定，好不好？”

谷风雪想了想，点点头。这倒真是个好主意。从自己内心来说，倒真还有些想继续做这个本朝“第一奇女子”。不过假如师父命自己回峨眉山，自己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有的时候，自己实在难以取舍的事情，能有人帮自己做主，还真是件挺幸福的事！

当下月烈公主便亲笔写了一封信，把谷风雪的现状向郭襄禀报了一番，最后写道：“风雪妹妹想回峨眉山侍奉姑姑您老人家，但我觉得，她这样一个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奇女子，既然有机会书写更奇妙的人生，为何不让她继续把传奇继续下去呢？说不定她将来可以为全天下的女子争口气！”

她想了想，在信的末尾又加了一句：“姑姑您如何决定，风雪妹妹和我都会真心认同的。毕竟，这本来就是件利弊几乎等同的事情。”

写好了信，她叫来府中的两名心腹，吩咐要将此信快马加鞭送往峨眉山，一定要亲手送到郭襄老人家的手中。为了保险起见，她还将随身佩戴的刻有她名字的玉佩取下来，交代两名心腹，到时和信一同交到峨眉金顶上。

书信发出后，月烈公主和谷风雪都是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郭襄老人家会如何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