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千杯不醉真风采(1/1)
谷风雪一愣,她可没参加过什么武举考试,不过练武之人听说有武举考试自然倍感好奇,又问道:“若考中了会如何?可以做武官么?”
店小二咂咂嘴,道:“何止可以做官,若能考中武状元、武榜眼、武探花,皇帝要在金銮殿上封官赏印,亲赐大红袍、红花,在京城跨马游街呢!”
谷风雪道:“什么?若考中武状元,皇帝会在大殿上亲自封赏?”
店小二道:“那可不!中了状元是多荣耀的事啊,从此就是天子门生了呢!”
谷风雪可不管什么封官赏印、跨马游街,她只听到了那句话:考中武状元,可以在金銮殿上见到皇帝。
谷风雪摆摆手,道:“好的,小二哥,多谢你啦,你去忙你的吧!”脑中快速转动,轻声对凌风叶道:“小十八,假若真是这样的话,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起码能确定见到皇帝,不就能把咱们的......咦?小十八,你怎么啦?”
却见凌风叶面如红霞,对自己说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拼命地想睁大自己的眼睛,然而越睁越小,直到把胳膊放在桌面上,头枕在胳膊上,睡着了!
谷风雪又气又好笑,在这关键时刻,小十八竟醉酒睡着了。其实也怪不得凌风叶,她本不胜酒力,只是硬挺着陪了谷风雪几碗,哪知道谷风雪喝了几碗后,竟是浑然不觉。她哪有谷风雪的酒量?早就面色涨红,睡意绵绵了!
其实谷风雪也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酒,她又没醉过。只是她从幼年起,在父亲喝酒时便偷喝过几杯,一直觉得喝酒很平常,从没觉得酒辛辣或是苦涩,而今天豪气大发,甚至觉得酒实在是甘甜畅快极了!
其实对于世人来说,酒量是否大,多半是靠天赋。有的人千杯不醉,有的人滴酒不沾,随便抿上两口便倒头大睡,岂是后天练习可以改变的?
依着谷风雪的饮酒天赋,只怕她再喝上一个时辰,再干了一坛美酒,也不会醉倒。
只是眼下她见凌风叶已经醉倒,怕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洋相,便打算上前扶着凌风叶离开。
忽听门帘轻响,有人掀帘进来,喊道:“小二,给我上一坛美酒,办几个小菜!”
谷风雪轻轻一瞥,见进来两人。前面一个小书童,十五六岁年纪,两只大眼睛滴溜乱转,显得精明异常,少年老成,那呼喝小二的声音便是他发出的,像个有几品的官员似的。谷风雪不由觉得暗自好笑。
小书童的后面,是个武生打扮的年轻公子,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身材高挑,长得真如潘安、宋玉一般。
谷风雪刚瞥了那公子一眼,赶忙把眼光收回,心道:我女扮男装之时,屡屡有人暗赞我俊美,被我听见,却哪知我是真凰假凤;依我看,这个公子才是真的相貌堂堂,玉树临风。呸!我在说啥呢?谷风雪啊谷风雪,可别忘了你是个小尼姑,怎可随便夸男子俊美!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店小二跑出来,道:“二位客官请坐!不知二位客官想用什么酒菜?”
那书童嗅了嗅鼻子,眼睛滴溜溜转了转,指着谷风雪桌上的那坛酒道:“就上跟这两位公子一样的酒吧!这位公子,你真的好品味,这坛酒好香,好香!”说完还对谷风雪竖了竖大拇指。感情他是被谷风雪桌上香桂玉液的香味所吸引!
谷风雪瞧着他,不禁笑了。她是武林中人,原本并不是拘泥害羞之人,只是方才在心里赞了那公子两声,颇为自责,这才不敢多望那公子一眼。然而见那书童机灵可爱,口齿伶俐,心中很是喜爱,便站起身来,道:“小兄弟,我们有事要先走了,那坛酒我们已付过账了,却并未开封。与其浪费,不如就送与你们吧!小兄弟不会嫌弃吧!”
她口口声声要送与“你们”,却面飞红霞,只对着那小书童说,始终不敢望那公子一眼。
那两人却哪里看出这些,只道她是饮酒以致面色发红。那公子见她衣着考究,谈吐文雅,举手投足却干净利索,像是一个练家子。不由钦服,起了结纳之心,便抱拳道:“这位公子,不知籍贯哪里?是否是来京城参加武举考试的?”
他对着谷风雪说话,谷风雪也只好转过脸去,还礼道:“鄙人祖籍川中,前来京城办事,并非是来考武举的。”
那公子“哦”了一声,道:“小弟马兆瑞,是山东人氏。此次来京参加武举考试,想要结纳天下英雄。不知兄台可否赏脸一起喝杯酒?”
谷风雪本想拒绝,然而又听他说到是来参加武举考试的,想到自己原本就想去小校场探听一下武举考试的事情,然而自己练小校场在哪里都不知道。即便到了小校场,又要找谁去打听呢?同样是稀里糊涂!
她沉吟片刻,道:“好吧。”
马兆瑞原本便是爱好结交朋友的好汉,见“他”点头答应了,心下大喜,对店小二道:“小二哥,请你给我们重开一桌,做几个下酒的菜,拿四双筷子。酒呢,就不用上了,今日我们便沾沾这位公子的光!”
说着,他坐到谷风雪旁边的桌旁,含笑看着她。谷风雪脸上一阵阵发热,道:“为何要四双筷子?”
马兆瑞朝趴在桌子上沉睡的凌风叶一抱拳,道:“等会我们畅饮的时候,若这位兄台醒了,没给他准备碗筷,他会见怪!”
谷风雪望望伏在桌面上酣睡的凌风叶,不由也笑了,道:“公子好生细心。托你吉言,希望他赶快酒醒,不要再出洋相了!”
菜已上齐,酒已开封。
小书童元庆并没有喝多少酒,实际上,刚喝了半碗,他就住嘴不喝了。
谷风雪笑道:“元庆,刚才你不还是夸这酒好香的吗?怎么不喝啦?”
元庆嬉笑道:“大爷,这酒的确香入肺腑,不过我并没什么酒量,我只是爱吵闹而已。我家公子才是海量!”
公子马兆瑞倒真的是海量,他与谷风雪连碰了八碗,碗碗干得一滴不剩。
马兆瑞面不改色,笑道:“兄台,你别听他胡吹。你才真的是海量!我们来之前,你已喝了那么多,眼下又若无其事地喝了八碗,小弟我甘拜下风!”
谷风雪道:“真也奇了怪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喝了这么多,并无多少酒意,只是觉得肚里略微有些饱胀。”
马兆瑞拱手道:“佩服,佩服!看来兄台善饮是天生的。我家下堂叔也是如此,族中相聚痛饮时,同桌七八人对他发起车轮战,也不是他的对手!依我看,他的酒量也不如兄台你呢!不过即便如此,我们也还是停手吧,毕竟酒多了伤身!”
谷风雪道:“好,饮酒便到此为止吧!不过,公子,有件事我还想请教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