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匪(久违的8000大章)(1/1)
这天,村里的刘姨突然找到严勋成,想让严勋成帮自己找一下人。
刘姨表示,自己的丈夫前几日说要去清河县城去进一些货品。按往常的,应该是当天早上去,日落西山的时候就回来了。可那天刘姨在村口等了很久也没见丈夫回来。一开始刘姨以为丈夫是有些什么事情耽搁了,便没放在心上。
可好几天过去了,刘姨依旧没见到丈夫的身影,便感觉出事了,这就来找严勋成帮忙了。
严勋成听了刘姨的讲述,也觉得是出事了。
一开始,严勋成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李十七。
他找来人,去县城里面打听。可谁知这人去了,也再没有回来。严勋成意识到,事情大了。按照严勋成以往的经验,这要么就是县城里面出了大乱子,要么就是在回来的路上被人劫了。
他赶紧告诉给了李十七。
谁知李十七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一开始还是严肃的,后面却突然笑了起来。他让严勋成召集研究所的人开会。这让严勋成十分摸不着头脑。
两天后,李十七就带着一帮人出了柳溪村,进山了。这一帮人大多数都是研究所里面年纪相对来说不那么大的人,还有自己的几个学生。沈从明、顾凉津、杜月澜跟张长风。至于程若妍嘛,李十七没带。
又过了几天。
“踏、踏、踏……”
乡间的土路上,一队商队缓缓前进。拉车的马脚上是上好的马铁,即使是他在土路上也依旧能发出清脆有力的声音。
商队中间有好几辆板车,上面盖着白布,不知拉的是什么东西。
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骑在一匹骏马上,跟着商队缓缓前进。他的位置是整个商队的最中间,身后跟着一队人,再然后就是一架盖着白布的板车。
柳溪村的位置偏僻,从清河县到柳溪村的路都是林间路,商队从清河出来以后就一直在树林里面穿梭着。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人勒住了马,然后示意商队停下。
那人死死的盯着前方的路,盯了许久。他的眼神在前方的树林里面飘来飘去,看树冠,看树梢,看树丛。
一直看了许久,他终究还是感觉前方不正常。于是乎,他翻身下马,独自一人上前查看情况。
远处的一棵树上,有两双眼睛正看向他。
“将军,动手吧,我们应该是被发现了。”
被叫做将军的人思考了片刻,挥手示意:放箭!
商队里面的少年只感觉四周传来猎猎作响的风声,随即一支支箭矢飞射而来。
箭矢并没有专门针对少年,而是朝着商队里面的每一个人飞去。
在风声过后,四周的树林里面众鸟齐飞,似在逃离。
“有埋伏!”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下了马查看的人只来得及喊出这三个字,自己就已经被乱箭射死了。
数不清的箭矢在空中划出弧线,射在人上,车上,马上。
“兄弟们,上!”在树上的将军高喊道。随即直接从树上跳下,平稳落地,从腰间拔出一柄利剑后便带着人上前厮杀。
商队里,有人高喊道:“保护王上!”
喊声很大,可惜没有那个被唤作将军的人并没有听到。
紧接着商队的每一个人都冲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架板车,掀开板车的白布,里面摆满了制式兵器。若是让一个宋国的行伍之人过来辨认的话,其一瞬间便可以辨认出来,这是宋国军队里标准的兵器,见其锋利程度,不是普通军队能配备的。
商队里的每一个人拿到兵器后便与冲上来的人厮杀。
那个少年在刚刚的流矢中身中一箭,好在未有伤及要害。现在这少年被一群人包围在中间,护送着不断地往战场外面走。
一支箭矢朝着少年射去,是那个将军。
“快,去追那个被人围着的!那个是头!”那将军喊道。他的手指向了那少年的方向。
随即,好几个人顺着将军手指的方向追去。
“保护王上!”商队里又传出这么一声,这一次,这喊声传到了将军的耳朵里。
那将军眉头一皱,随即脸色凝重。思考片刻后,将军朝着自己人大喊道:“停手,都停手!”
听见是将军的喊声,一帮人也都停了下来。
那将军先是审视了商队里面的每一个人,随即将目光锁定在了那个被人群保护着的少年身上。
趁着这帮子山匪没再动手的机会,人群中有人喊道:“王上快跑!”
可一群人刚跑没几步,就被人拦了下来。前后路全都被堵死了。
吕显生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山匪头子,那个被叫做将军的人。
那人朝着吕显生的方向缓步走来,手里拎着剑,剑上沾着自己刚刚杀的人的血。鲜血随着那人的脚步在地上烙下印记。
一个人拦住了那将军的脚步。
张生手中紧握着刀,他牙关紧咬希望控制自己颤抖地身躯,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害怕。他的眼神如剑,看着正缓步而来的将军。
那将军只是随意的打量了张生一眼就知道,张生这是第一次杀人。他不禁有些赏识这个人,第一次杀人居然可以不吐出来,还能有勇气挡在自己的面前,值得钦佩。
他停了下来,看向张生。
张生开口问道:“来者何人?”
将军平静的开口道:“梁国,杜鑫。原是个小将领,现在……是山匪。”
梁国人?张生眉头一皱,梁国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张生继续开口道:“你可知我身后是何人?我身后乃是我宋国的王上。你在此伏击我宋国的王,该当何罪?!”
“原本是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宋国的王……”杜鑫说到一半,没有再继续说话,而像是在思考什么般双目空洞。
沉默许久,杜鑫开口了:“你如何证明,你是宋国的王?”
这话,杜鑫是对着吕显生说的,他偏过头,视线跳过面前的张生,直直的朝吕显生看过去。
此时的吕显生早已方寸大乱,来不及思考,吕显生当即拿出了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玉符高喊道:“这枚玉符可以证明我的身份!我就是宋国的王上!”
听到这话,杜鑫点了点头。一只手背过身后作刀的手势。随即轻笑了一声,说道:“袭击王上,想必我们这一帮子人是活不了了,那不如……”杜鑫故意拖长了自己的声音。他将手中的利剑缓缓抬起,喊道:“杀了你!”
话罢,他身后的山匪在禁卫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起刀落,将靠自己近的,吕显生带来的禁卫军全部斩杀。
杜鑫则一剑将张生放倒,直奔吕显生而去。
“带着王上突围!”
吕显生拼了命的跑,往树林里跑。
追杀的人则被原先簇拥在吕显生周围的人挡了下来。
见吕显生往树林里跑去不见了踪影,杜鑫直接带着几个精兵追了过去。
而这一边的战场还在继续。
第一次拿起剑直面敌人的张生,被杜鑫无情的砍了一剑,放倒在地。不断地有人围上来要杀了张生,张生也只好奋起抵抗。
他一边抵挡敌人,一边在人群中寻找黄之和地身影。自从刚刚遇袭以后,张生就没再见过黄之和了。
他走的很慢,身上的伤口拖延着他的速度,身后是几个追杀他的人。他勉力抵挡,却一次次被放倒,好在还有禁卫军在,虽然这次出来带的禁卫军实在太少,但是杜鑫抽走一部分人去追杀吕显生以后,禁卫军的处境就好了很多。
可尽管如此,由于人数上的差距,禁卫军也只是勉强抵抗,没有能力分出人来去保护吕显生。他们只能祈祷吕显生跑的越快越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禁卫军是严重不合格的。可这就是吕显生身边的禁卫军。吕显生能挑出来的,干净的,禁卫军。
吕显生走后,现场就只剩下了张生和黄之和两个大官了,禁卫军自然是会尽力保护的。
正因如此,张生才能活下来,才有机会找到黄之和。
张生找到黄之和的时候,黄之和已经倒在血泊里了。他的右手在刚刚的混乱中被人斩下,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黄,老黄!”张生上前摇动黄之和的身子。见黄之和没有反应,张生又加大了力度。
另一边,禁卫军快要撑不住了。其中一个人喊道:“张大人,你带着黄大人先跑!”
听到这话,张生也不磨叽,背起尚在昏迷中的黄之和就往树林里面钻,只是张生钻的方向和吕显生逃跑的正好是反方向。
他背着黄之和一路跑,不知道跑了多久。
他的身上也有伤,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流血。
他感到有些累了,眼皮不断地在打架,感到眼睛干涩,想闭上眼休息。
他的双脚开始颤抖,他开始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他只感觉身上背了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面色发白,身体不断冒着冷汗,他开始感到口渴想要喝水。
他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了,他开始看不清前面的是树还是树丛,他的双眼开始变得昏黑。
终于,他再也撑不住了,一个踉跄过后,他带着黄之和,倒在了一片树丛之中。
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在倒下前,他看见了一个人影,那个人不是很年轻,好像也看见了他。
“会长,前面有两个人倒了,身上都是血。”一个上了一定年纪的人叫住了正在前进的几米开外的另外一个人。
被叫会长的,自然就是李十七了。鸣虚会里大多数人都喊他会长,但也有人喊他十七。
叫住李十七的是研究所的一个研究员,他的手里拿着的正是研究所前段时间刚研发出来并投入生产的卡宾枪。按照图纸仿造的美式M1卡宾枪。
如果回头望去,李十七这一些人,全都拿着这把枪。
为了寻找刘姨跟那个去县城里面打探消息生死未卜的年轻人,李十七拉着整个兵工组(除了许段和几个实在太老的)跟自己带着四个学生(他们总要摸枪的,这是个机会)进了山,在山里找山匪。
找了好几天,山匪没找到,却在今天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李十七瞬间就意识到,出事了,山匪就在不远处,而且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他朝着周围的人压低声音说道:“都准备好,解下保险。”
然后他上前去,查看张、黄两人。
李十七端着枪,一点点的靠近两人。直到确定两人没有动静以后才放心上前。
他扒开树丛,只看见两个人面朝地,背朝天趴在那里,身上到处是血,其中一个人还少了一只手。
李十七将趴着的张生翻过来,定睛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张生?你怎么在这里?”他摇晃着张生,见叫不醒又见他身上都是血,马上就判断出他失血过多了。他挥手叫来沈从明,一堆人里,他比较相信沈从明的能力(不是指知识)。
“还记得我前几年教你的应急医学常识吗?他这两个人失血过多,你处理一下,然后带回柳溪村。”随即从口袋里掏出止血的药粉,交到沈从明的手里,“长风,你们三个留下来帮忙。”
随即,李十七又想到什么,猛地站起,“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们宋国当今的王上应该也在这次的队伍里面才对,现在估计是生死未卜了。其余人,跟我前进。”
他没有因为这次的突发状况而乱了方寸,而是继续带着人往前进,他们加快了步伐在林中穿行,朝着张、黄两人来时的方向。
另一边,夺路而逃的吕显生在路上遇到了一个脚上穿着一双快要磨破了的草鞋,衣着破烂不堪,头上满是灰土的老人。
让人奇怪的是,这老人走起路来竟异常的稳健,身子骨挺拔的不像是个老人。
吕显生见到有人,顿时欣喜,他朝对方喊道:“老人家,救我!”
听到有人喊自己,那老人转过头来,定睛一看,吕显生的肩膀处插着一根箭矢,神色慌张,一看就是在被仇人追杀。
原本他是不想管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只是个学医的,不善武力,他只想尽快往村子里面赶。可下一秒,他就停下了脚步。
只因吕显生喊道:“我是宋国的王上吕显生,这枚玉符可以证明我的身份!”他高高扬起自己手中的玉符,继续朝着那老人家的方向跑。
听到吕显生的身份,那老人家只是迟疑了一下,便开口道:“跟着我,前面有一座以前打猎的猎人留下的木屋,可以躲一下。顺便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吕显生没有犹豫,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不理这个老人家,继续跑。第二个就是相信他,并让他帮自己。显然他选的是第二个。
吕显生跟着对方一路小跑到了一座废弃已久的木屋里。
木屋的木门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已经脱落了一半了。
“找个地方坐下吧小伙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正的王上,我也懒得管了。我先替你处理你的伤,不然的话,你八成就要废一只手臂了。严重的话,还要丢掉性命。”
吕显生按照对方的指示,找了个地方坐下。
那老人家从随身的行囊里掏出些东西,倒在了吕显生的伤口上。
“啊!啊!”霎那间,吕显生就疼得大叫出声,随即就是猛地转过身,与对方保持距离。
“你,你在干什么?”吕显生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老人。
老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质问,他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消毒。箭矢已经生锈了,这会要了你的命的。过来坐下,我要拔箭头了。如果你不想引来追兵的话就不要大叫。拔了箭头帮你包扎好我们就离开这里。”
现在这个情况,吕显生也只好选择相信眼前这个老人了。
他坐回刚刚的位置,老人递来一块布,让他咬着。那块布很脏,吕显生拒绝了。
老人也不多说什么,随即便上手取箭头。
剧烈的疼痛让吕显生险些又大叫出声。好在被老人提醒了一番,吕显生这一次死死的将自己的喊声扼杀在了喉腔中。
只是疼痛是没有办法因为不叫唤而消失的,反之,因为失去了宣泄的途径,吕显生感到的疼痛相对而言来的可能更加剧烈。
好在箭头很快就被取下来了。
那老人将吕显生肩膀上的箭头取下后扔到一旁,随即叫吕显生忍着点,然后用棉花沾了点酒精往吕显生的伤口上又涂了一遍。然后取来纱布之类的东西,将吕显生的伤口包扎起来。
包扎的时候,吕显生有些好奇老人的身份,于是便问了一嘴。那老人说自己叫明秋。吕显生表示这个名字和另外一个名字很像。这些年坊间有一位神医游走在各个国家,也叫什么秋,但不是明秋。
对此明秋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有回话。
伤口包扎好以后,明秋显然是有些累了,就打算在原地先休息一下。吕显生则选择继续逃命,只要逃到有官兵在的地方,自己就能活下来了。
他告别了明秋,离开了木屋。
吕显生刚离开木屋,就听见远处传来几声响声。声音不大,就像雷声一样,离得太远了,听的没有那么大声,但仔细辨别方向的话能辨别得到是自己来时的方向。
是的,李十七这边开枪了。
就在明秋给吕显生包扎伤口的时候,李十七带着人也摸到了一开始吕显生遇袭的地方。此时身着商队服饰禁卫军已经全部死完了。只剩下了身穿残盔的山匪。
一开始,李十七还觉得这些身穿残盔的人是吕显生这个王上带来的禁卫军。正要走下树林和对方打声招呼的时候,却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开始回忆刚刚见到张、黄两人的时候两人的衣服,是商队的衣服!妈的,前面那些穿盔甲的才是土匪。
这时已经有山匪见到了李十七,举着刀正往李十七这边杀来。
李十七见有人朝自己杀来了,不慌不忙的举起枪,先是朝身后的一帮研究员说道:“前面那些就是山匪,瞄准了,打腿就好啊,我还有用。都注意点,不要误伤自己人。”
这些个兵工组的老家伙,虽然身子骨不如李十七硬朗,可终究是研究了这些枪的,对于枪械的使用还是比较熟练的。虽然不至于一枪一个准,但是打个七八枪中一枪还是做得到的。
这一边,李十七面无表情的看着朝自己冲来的山匪,拉动枪栓,瞄着那人的腿就是一枪。
“砰!”
一声枪响过后,那人的腿上便出现了一个大窟窿,那人也随即倒下。
紧接着又是数十声枪响,一个又一个的山匪逐渐倒下。
这个时候,这些山匪就像看鬼一样看着眼前的这些手里拿着黑色棍子的人。明明自己没有碰到他,他也没有碰到自己,自己的腿上却出现了一个大洞。这对于这些无知的山匪而言,就是鬼神手段。
他们怕了。倒在地上一个劲的开始求饶。
李十七没有理会这些人,他俯下身子,端起枪,将枪口对准一开始冲向自己的那个人的另外一条腿,问道:“你们应该都不是头子吧,你们头呢?”
“将军去追一个少年去了,听那些人叫那个少年叫王上。”
那人没有犹豫,直接将杜鑫的去向告诉了李十七。
李十七点了点头,向那人再次确定了一次方向以后就带着人追去了。
另一边,在木屋里面休息了一会的明秋缓缓起身,刚打算要离开这里,木屋的门就被人打开了,进来了一个人。
吕显生。
“你怎么回来了?”
吕显生喘着粗气,指着门外道:“那帮人过来了,就在外面不远处。”
明秋都无语了,一时间他真的很想弄死眼前这个人,管他是不是王上呢。你害死个人啊!
都这个时候了,明秋去骂吕显生并没有什么意义。他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口,探出个脑袋往外望去。只见杜鑫带着人已经到了木屋外面了,最多还有几十米。
明秋看见,那些人身上有背着弓的,知道现在跑出去就是在人家的射程之内,必死无疑。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为自己寻找解决的办法。
吕显生则在一旁不停的说:“完了完了,要死在这里了。”弄得明秋怒气瞬间就上来了。
他一脚踹到了吕显生身上,怒吼道:“你他妈能不能闭嘴!”
随即,他从行囊里面掏出两瓶酒精,撕下身上的布条塞进去,做成一个简易的燃烧弹。又从身上掏出一个火折子,然后走到门口,盯着迎面而来的杜鑫等人。
杜鑫显然没有把这样一位即将入土的穿的像乞丐的老人放在眼里。他挥手让手下直接冲进木屋。
就在杜鑫的手下靠近明秋的时候,明秋点燃了手中的一个酒精瓶上的布条。随即往前面冲来的山匪身上狠狠砸去。
那酒精瓶砸在其中一个山匪的身上爆开,酒精瞬间沾满了全身。然后酒精被火点燃。
那个山匪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全身瞬间起火。他急得哇哇大叫,他失控了,朝周围的人跑去,他想要别人帮他灭火。
可是他身上的火也将其他人的衣物点燃了,引得另外一的身上也起了火。
山匪一时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见到此景,杜鑫先是一愣,随即便开口道:“大家不要慌,不要靠近着火的两人!”
“救我,救我啊!”
被火焰覆盖全身的两人嘴里不断地嘶吼着,火焰的灼烧让两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杜鑫也怒了,再这样下去,一行人全都得被烧死,于是乎,他当机立断,抽出背后的弓箭,弯弓、搭箭、瞄准、发射。
两人就这么死在了杜鑫的箭下。
可这并不意味着结束。杜鑫注意到,明秋的手里还有一个像刚刚那样的瓶子。
他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去,自己这一行人可不能再被扔一瓶子了。可里面的那个少年,可以确定就是宋国的王上,自己如此这边追杀他,若是灭了口还好,能有多几天的机会藏起来活命。可若是灭不了口的话,那就惨了,自己这一帮兄弟估计都会死在这里。
权衡之下,杜鑫还是决定,硬闯。
但是那个瓶子又该怎么处理呢?
这个时候,他看见在木屋的外围,又一些废旧的农具,其中就有蓑衣。
他心生一计,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可行。
他上前去将蓑衣取下,不穿,而是将其挡在身前,随即猛地就朝明秋冲去。
明秋被这突如其来的冲锋吓了一跳,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杜鑫已经离自己很近了。
慌忙之下,他没有瞄准,而是随手就将手中的酒精瓶丢了出去。酒精瓶正好砸在了杜鑫的蓑衣上,酒精被蓑衣挡下来了,当然,蓑衣也在顷刻间被点燃,可这显然影响不大。
将手里的酒精瓶扔出去以后,明秋就开始往里面跑。而杜鑫一行人则朝着木屋冲去。
杜鑫最先冲进来,当即就看到了追杀的吕显生。
他二话不说,直直的朝吕显生刺去。
好在吕显生灵活,俯身躲过了这一刺。然后拔腿就跑,可门已经被堵住了,往哪里跑呢?
就这样,明秋和吕显生被赌在了木屋的角落。
杜鑫冷冷的看着明秋,心里在思考要不要将这个人留下。他觉得明秋的能力很强,可以帮助自己很多。
但只是想了一下,杜鑫就没再想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杀了吕显生以绝后患。
杜鑫朝角落里的两人缓缓走去,脸上无悲无喜,他扬起手中的剑,朝吕显生就要劈下。
完了,死了,脑袋要搬家了。吕显生想到。
“砰!”门外传来一声巨响。
吕显生所预料的脑袋搬家并没有发生,他只感觉在那声巨响发生的时候,自己的脸上、身上,一股热热的液体溅了上来。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刚刚还在举着剑要劈自己的杜鑫此时已经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他的脑袋少了一块,一股粉红色的液体从他的脑袋处流出。
杜鑫死了。开枪的是李十七。
没等吕显生反应,门外又是好几声巨响。一个接一个的山匪倒地,他们的头上没有窟窿,而是腿上出现了一个大洞。霎时间,哀号遍野。
有的研究员承受能力差的,转头就跑到外面吐了,有的还好,忍得住。
鲜血溅在了吕显生和明秋的身上,明秋倒还好,习惯了鲜血,虽然还是感觉有些血腥。可吕显生不一样啊,从小就是太子,娇生惯养的他哪里见过这场面啊。一阵强烈的不适感在吕显生的身体里面翻涌。
这时候,李十七从外面进来了。他先是见到了明秋,好一顿寒暄。又是问过的怎么样啊,又是问最近好不好啊,问来问去都是废话。
然后才是吕显生。
吕显生的面前,是脑袋少了一半的杜鑫。而他正盯着前面的目前,身子不断颤抖。他的脑子里面,止不住的在想像着杜鑫脑子爆开的那一瞬间。恐惧占据了他的全身上下。
“王上,别看了,人体内的血液温度在38°到39°之间,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山匪头子出来最靠近大脑的那一块,对,就是在呼呼冒血的那一块以外,其他地方的血早就凉了。”
此话一出,连跟血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的明秋都投来了恐惧的目光。
更别提吕显生了,直接就晕死了过去。
“我靠,不是吧,这就晕了?”
李十七轻笑一声,像是在取笑吕显生的胆小。
随即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出木屋,只是脚步逐渐加快。
妈耶,忍不住了。
他跑到一旁的树丛旁,直接就吐了。
“呕!”
李十七把,中午吃的自热火锅全都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这不吐还好,一吐,一开始忍住没吐的其他人也跟吐了出来。
第一次见这么血腥的场面,实在是很难不留下心理阴影啊。
到最后,连明秋也吐了。
现场一片狼藉,鲜血、脑浆、一个昏死了的王上、一群正在呕吐的老头,还有一地的呕吐物。
成分极其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