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反抗(1/1)
很多时候连笑都像是戴上了面具一般。
那些对爱情的憧憬,对未来的向往,废弃星混乱又艰苦的日子,无数暗自伤神的夜晚,后来神志不清明的日子,还在不停被砸响的大门,门外那男人充满恶意和欲望的眼神。
全都一股脑的钻进了她的脑子,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疯狂,张开嘴大口喘息着,喉咙发出嚯嚯的声音。
原本只是轻轻握着刀的手,逐渐用了力气,她缓慢地转头死死地盯着还在不断发出声音的大门,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温夜翎跟在女人身后朝着门口走去,他看着女人伸出对废弃星上的人来说算得上是肤如凝脂的手,握住门把手之后,女人眼中的疯狂更盛。
门被一把拉开,门外砸门的手一时落空,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摇摇晃晃起来。
扑面而来的酒气与恶臭,胡子邋遢丑陋又狰狞的面容,以及布满脏污散发着奇怪味道衣着。
这样的元素,组成了在门外疯狂叫嚣砸门的男人。
女人不能醉汉反应,直接尖叫一声,举起手中的菜刀朝着醉汉的砍去。
这把菜刀不算锋利,砍醉汉臂膀上,鲜血流出滴在了站在醉汉侧边的温夜翎脸上。
醉汉吃痛,用力挥手将女人推开,大骂道,“好你个婊子……带着个父不详的小杂种装什么清高……老子今天就要当着那个小杂种的面上了你……”
醉汉口齿不清,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没法太精准的控制自己的肌肉,口水除了喷出来的还有不少顺着嘴角流出,恶心的与胡子混在一处。
他一边提了提自己的裤腰带,一边摇晃着朝被推开的女人走去。他被酒精冲昏了的脑子此时并不灵光,将女人推开后并没有想到去夺刀,只不过就算是他有夺刀的想法,也注定无法实现。
温夜翎拎着铁棍等着醉汉走过自己,然后他举起铁棍朝着醉汉的膝盖用力一挥。
“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天际,醉汉抱着膝盖在地上疯狂翻滚,额头冷汗直冒,两次剧痛让他清醒了一些。
而此时已经彻底占据上风的母子俩,一人举着菜刀,一人拎着铁棍,再次靠近了他。
温夜翎有意识地让醉汉逃出了屋子,才和女人一起追了出去,再次将人打倒在地。
一是为了让本就不富裕的家里不要遭受更大的破坏,二则是威慑周围那些还有小心思的人。
醉汉的惨叫声持续了整整一个半小时,他们像猫捉老鼠一般,追着醉汉在这片区域跑着。
每当他们觉得在这个地点打够了,便会放醉汉继续往其他地方跑,然后再度追上,将人打倒在地。
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人出来阻拦,也没有任何人出来说一句话,但是温夜翎知道,有无数双眼睛躲在屋子里看着这一切。
醉汉最后被打浑身是伤,利器砍伤和钝器击伤。
但他仍旧活着,女人手上的刀不够锋利,九岁的温夜翎力气不够大。
女人记着杀人犯法,从小被女人带大的温夜翎那时也没有杀人的意识。
于是醉汉留下了一条命,气喘吁吁的女人和近乎虚脱的温夜翎互相搀扶着回家,在回去的路途中,两人一次又一次用凶狠的眼神瞪向那些躲在窗后看他们的人。
回到屋里,温夜翎再次把门锁上。
大门关闭的一瞬间,女人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一般,手一松,菜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女人靠着墙壁缓缓滑到地上,头发凌乱,脸上挂着血迹。
她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许久,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温夜翎坐在她的身边轻轻靠着她,眼中也终于露出了一丝后怕,随后,这丝后怕变成了茫然,最后,回归于平静。
从那夜之后,果真再没有喝醉的醉汉来砸过他们家的门,连平时老喜欢抱团欺负温夜翎的孩子们也都开始躲着温夜翎走。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几年,这几年中女人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只不过疯癫起来的女人不再是窝在家里了,而是直接在外面撒泼,除了温夜翎之外任何靠近她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会遭到她激烈的对待。
渐渐地,除了一些确实对他们母子俩心存善意的人,那些心存小九九的人是再也不敢靠近了。
废弃星基本都是普通人,因为他们一旦有人觉醒之后,都会想尽办法联系上垃圾星的人离开废弃星。
但就只是普通人的恶意,对当时的温夜翎和那个女人来说,都是危险到极致的。
远处传来喧闹声,温夜翎逐渐回神,他如一道阴影一般沿着墙角走着,精神力围绕在他周身,让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忽略了他,哪怕是看到他也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印象。
很快,他的目标就出来了,罗特·布鲁斯少爷和他的一些狐朋狗友。
作为一个哨兵,罗特·布鲁斯少爷和很多其他的哨兵不一样。
哨兵大多都不喜欢人多吵闹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宁愿独处,就像艾德里安一样,在温夜翎没出现的时候,他的家里只有他自己和阿诺。
艾德里安话少,阿诺如非必要一般也不会去打扰他。
但罗特·布鲁斯少爷不这样,他喜欢灯红酒绿,他喜欢和普通人混迹在一起,享受普通人的追捧和高人一等的感觉,人越多月吹捧他就越喜欢。
温夜翎调查了他的资料发现,他在没觉醒前表现出来的各项素质都让布鲁斯家族里的一些人对他抱有一定的期望。
他父母的地位在布鲁斯家族并不高,也期盼着他能觉醒成强大的哨兵或者向导,带着他们提高在家族中的地位。
然而,正常情况下来说,在这种家族里被父母给予厚望的年轻人应当会得到十分得体的教育。
罗特·布鲁斯的父母最开始也是这样做的,但随着罗特·布鲁斯各项表现都十分优异之后,他的父母在众人的吹捧之中,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