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亡灵论坛（1/1）
季初行与淼淼约在下午两点见面。
淼淼和骆泽川去到银光大学的时候，警察也在那里。季初行正在和一个黑衣人说话。
看到黑衣人的时候，淼淼还吃了一惊，“嗨，小黑，好巧呀！”
小黑道：“你们来了，我刚准备回去交差，社长让我来看看学校的监控，第三名死者昨晚差不多12点的时候曾经过校门口。学校的保安刚刚还透露说，昨晚一个蒋老师中途还回过学校，好像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淼淼头顶打了个问号，“蒋老师？”
季初行说道：“是我们学校的心理辅导员。”
骆泽川满脸疑惑：“都放暑假了，老师中途回校干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季初行好像还对上次餐厅的事耿耿于怀，对骆泽川爱答不理的。
如果这名蒋老师就是第三名死者的话，她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晚上12点到季初行打报警电话的2点半之间。
小黑走后，淼淼问季初行：“看你跟小黑好像挺熟的，你俩还认识啊？”
季初行回答道：“不瞒你说，雾山社的社长，是我叔叔。”
淼淼顿时惊掉下巴，“叔叔？雾山社社长不是外国人吗？你……不像啊。”季初行是标准的黑发黑眸黄皮肤。
“笛卡尔叔叔和我爸爸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季初行向淼淼解释道。
“居然还有这层关系，都没听雾山社社长提起过呢。”
季初行挠挠脑袋，“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难怪你对奇人异事这么感兴趣，原来是家族遗传啊。”淼淼恍然大悟。
骆泽川打断他俩谈话，语气很淡漠，“不是说有线索吗？还聊。”
季初行道：“你们跟我来吧。”然后他扫了一眼骆泽川，指了指他的摩托车，说：“对了，学校禁止外来车辆入内。”
骆泽川眼神不悦地盯着季初行。
淼淼看了看这两人，总觉得他俩下一秒就要吵起来了，连忙道：“没事，我们把车停外面。”
淼淼出示了雾山社的证件，门卫才给骆泽川和淼淼放行。
季初行将他们带到了宿舍，说道：“我昨天发现前两个死者都逛过亡灵论坛。”
淼淼看到桌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正停留在一个页面上，正是那个亡灵论坛。
季初行在里面搜索了关键字“意念杀人”，然后便迸出一篇关于3年前银光大学一女生跳楼的帖子，浏览量并不多，季初行拉到最下面的评论。里面几乎都是对该女生为什么跳楼的猜想。失恋，被孤立，学习压力过大……说什么的都有，但唯独一条回复最多的评论牢牢抓住了淼淼和骆泽川的眼球。
“你们听说过意念杀人吗？”此条评论来自文章作者，但是作者已经匿名，无法查出IP。
下面第一条的回复来自一个女生头像的用户：“咋了，难道你认为XX（自杀女生的名字）是他杀？证据呢？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话哦！”
紧接着又是另一个女生说：“别这么玄乎，我认识她，我觉得她平时就不太合群，自杀也是极有可能的。”
而下面又来一条署名为银光大学心理辅导蒋老师的回复：“尊重逝者，请停止这种不切实际的谣言。”
季初行解释道：“我不认识这个头像的女生，但是她照片身后是我们教学楼，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然后这个女生，应该是跳楼女生同一届的同学。还有我意外看到这条评论是我们学校的心理辅导员。”
淼淼和骆泽川对视一眼，过了一会儿，淼淼收到西子发来的一条短信：第三名死者身份确认了，是银光大学的心理辅导师，姓蒋，27岁。
淼淼看向季初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昨晚那个，真的是蒋老师吗？”季初行悄声打探。
淼淼平静地说：“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季初行大概也猜到了结果，脸上蓦然出现恐慌的神色，缓了好一会儿，想伸手去拿烟，但是又忍住了。
“这篇文章什么时候发表的？”骆泽川问。
季初行拉到文章前面，时间显示：4月4日。
“看看老师回复的时间。”骆泽川指挥道。
“昨天晚上7点多。”
淼淼得出结论道：“老师遇害前逛了论坛，然后又回了学校，最后在学校后门遇害了。老师回校这件事就很值得怀疑。”
季初行连忙道：“有时候老师也要回学校拿点资料的，这也正常吧，我还住校呢。”
骆泽川冷眼扫了季初行一眼，“你是另类。明知道哪里危险，就是要往哪里凑。”
“啊不是，你怎么不说哪里有需要我就去哪里呢！”季初行急眼道。
骆泽川冷笑道：“那你怎么不去做消防志愿者？”
季初行干瞪着眼，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然后转头向淼淼求助，“淼淼他这人怎么这样……”
淼淼看他俩互喷差点笑掉大牙，“他毒舌惯了，别理他。不过今天谢谢你，又让我们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能帮上你就行。对了，小黑哥跟我说你们要去那家图书馆查资料，我特意问陈叔要了一把备用钥匙。”季初行说着便从桌上拿了一把钥匙给淼淼。
“你可真是个机灵鬼，谢了。改天请你吃饭。”淼淼一把接过钥匙。
“好呀，我随叫随到。”季初行开心道。
骆泽川不合时宜地咳了一声，随口一问：“你们大学生暑假都没有功课吗？没有社会实践？就玩？”
“我才大一，不忙。而且淼淼的事，就是我的事。”季初行拍拍胸脯，讨好意味十分明显。
骆泽川略带不爽地怼了一句：“你谁？”
淼淼在一边快笑岔气了，赶紧转换话题，试图缓解下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这论坛倒是挺多牛鬼蛇神的帖子，居然还有干尸案的，也不怕引起群众恐慌被举报吗？”
“这种小网站，警察一般是管不了的。而且知道这个网站的人很少吧，看这浏览量就知道了。”
淼淼消化了一下季初行的话，说：“你的意思是说，知道这个网站的都是有你这样爱好的人？可是那个心理辅导员，好端端的怎么也来逛这种论坛呢？你又是从哪个渠道获取的网站信息？”
“额，我也不记得了，可能从某本书里看到的吧……”
淼淼意味深长地说：“季初行，你怎么不去雾山社呢？我觉得你挺适合干这行的。”
季初行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挺想去的，笛卡尔叔叔不让，说我不行，具体也没说我哪不行。”
“哪哪都不行。”骆泽川在旁冷冷嘲讽。
为防止气氛彻底搞僵，淼淼轻轻地踢了一脚骆泽川，对季初行说：“话说现在银光大学发生这么多事，你怎么还敢待学校里啊？”
季初行委屈巴巴说：“我这不是没处去了嘛。”
“心理素质这么好，长点心吧。”骆泽川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虽然目前这几起案件都是针对女性，但是你还是小心点吧，晚上别随便出门。”淼淼叮嘱道。
季初行愉快道：“好，我会小心的。”
骆泽川突然起身，说：“我看这些帖子几乎都是匿名的，得回去查一下这论坛是谁创建的。”
淼淼点点头，“那走吧。”
“不一起吃顿饭再走？”季初行眼看淼淼要走，连忙站起来道。
“不了，忙完再说，拜拜！”淼淼朝他摆摆手，快速跟上早已迈出门口的骆泽川。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呀？等等我啊！我已经发了短信给雷凯恩叫他查了，我们先去吃饭行不，中午都没吃呢，好饿啊！”淼淼在骆泽川身后喊。
骆泽川停了下来，双手插兜，眼里的不悦十分明显，“真饿了？那你刚才怎么不跟季初行一起吃？”
淼淼双臂横在胸前，嘴角不禁勾了勾，故意说道：“那我回去叫他。”
骆泽川狭长的眼睛微微睁大，然后呵地假笑一声，拽过淼淼的手臂，一把拖走说：“走，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淼淼喜滋滋跨上摩托车后座，歪头问：“那哥，你有钱吗？”
“你有就行了。”
两人正吃饭的时候，雷凯恩发来了信息。
骆泽川问：“怎样？”
“查到了，创建论坛的是一个叫做沈彦的人。”
“有地址吗？”
淼淼划着手机往下看，说，“在Genesis大厦，他是创世集团的……”淼淼瞳孔微睁。
“你什么反应？”骆泽川眉毛微挑。
淼淼瞪大眼睛看着他，“沈彦是总裁。”
骆泽川不以为意，“所以呢？”
“总裁啊总裁，银光市最大的集团总裁，是我们这种小百姓随便能见到的吗？”淼淼忍不住拔高了嗓门。
“那就以雾山社的名义去，总裁总不会拒绝警方办案吧。”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淼淼兴奋地摩拳擦掌。
骆泽川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菜，“吃完再说，别浪费了。”
银光市中心最高的Genesis大厦顶楼，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的车水马龙，他举起手里的咖啡抿了一口，回想着方才与秘书的对话。
“沈总，按照您说的，我已经跟雾山社的人说您出差去了，把他们打发走了。”
“嗯，派人调查一下，雾山社有没有这两个人，包括这两个人的名字，都要弄清楚。”
“好的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