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少年与怪物(1/1)
在一人一怪物极限拉扯的时候,那个路过却被误伤的怪物也终于清醒过来,在她发出动静的那一瞬间,夜行者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立刻将姜栩护在了身后。
女仆动了动身体,慢慢撑着地面爬了起来,在她站起来的时候,姜栩才看清了她的脸。
偏艳丽的长相,如果忽略她满身的血渍和那摇摇欲坠需要被手扶着的头颅的话,那她确实可以称作是一个美人,而姜栩刚好认识她,正是白天客厅里的那群女仆中的一个。
“你……”明明知道对方大概率已经异化失去神智,姜栩还是小心翼翼地从夜行者身后探了个头出来。
夜行者则要暴躁得多,它从喉咙里发出低吼,却又不敢直接扑过去,就像一头蠢蠢欲动却又有所顾忌的野兽,而它顾忌的自然是身后的少年。
出乎意料的,女仆并没有攻击他们,她站在原地歪了歪头,她伸出手,指了指夜行者身后的少年,又指了指三楼。
异化后的怪物说不了话,但是她眼中的担忧几乎要化作实质。
她居然在担心姜栩,多好笑,一个怪物居然在担心它的宿主。
笑着笑着,系统就笑不出来了,它的视线在那道纤细瘦弱的身影上转了一圈,姜栩似乎特别招这些东西的喜欢,那个管家是,夜行者是,连这个女仆也是,就算是之前占了他身体的那个怪物也是。
这个时候的系统还没意识到,何止是它们,就连自己还不是一样,偷偷摸摸地给人开后门……
“你是想让我回三楼吗?”姜栩颤颤巍巍地开口,虽然很怕,但是女仆小姐似乎没有恶意。
闻言,女仆点了点头,就这么一个动作,她的脖子又撕裂了一点。
确实是,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也许今晚不会再出现什么东西,但是对于姜栩来说,外面还是十足的危险。
夜行者显然也明白,它的声音低下来,“小栩该睡觉了,去睡觉。”
突然得到自由,姜栩忍住转身就走的冲动,他思考了许久,最后还是看向还站在那里的女仆,“请问你有针线吗?”
女仆看起来有些诧异,但还是掏了掏围裙下的口袋,一只沾了血迹的小型针线包出现她的掌心。
姜栩从夜行者的身后走出来,试探性地靠近了女仆,从她手里取走了那个针线包。
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女仆主动蹲下了身,拨开长发,将自己的脖颈露了出来。
针线包里清一色都是黑色的线,姜栩有些为难,女仆却主动拿过了针线包帮他穿好了线,捏着那根针,姜栩紧张得手都在抖,忍不住问女仆,“你会疼吗?”
女仆摇了摇头,她并不会感到疼痛,在异化开始的那一刻,她们就已经失去了所有人类的感知。
渐渐黯淡的灯火下,三楼与二楼交界处的楼梯上,只要人出来,就会看见那一幕堪称怪诞的奇怪场景。
黑发白衣的漂亮少年坐在铺着绒毯的楼梯上,他的背后,一只夜行者睁着它浑浊的眼,但它无心狩猎,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精神统统集中在了眼前那个少年身上。
少年正低着头,他的膝盖上靠着一个浑身染血的女仆,不怎么明亮的灯下,少年手中的银针泛着冷意,他捧着女仆断裂的脖颈,小心地将银针刺入,一点一点缝合着那狰狞的伤口。
在最后一针落下,收好线头后,少年看着女仆缝补整齐的脖颈,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他站起身来,将针线包还给女仆,“好了。”
女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着少年,僵硬的唇角弯起,再次指了指楼上的位置。
“知道了,我该走了,晚安,女仆小姐。”姜栩摆了摆手准备离开。
等了很久的夜行者看到他并没有搭理自己,蔫蔫地垂下触须,它偷偷看了眼女仆,忍不住在心里对比起来。
之前从不在意的问题一下子暴露出来,比起那些怪物,自己的样子似乎有点难看,姜栩好像更喜欢人形的怪物……
小怪物伤心极了,浑浊是眼睛里满是难过,就在这个时候,它的脑袋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柔软的触感。
它抬起眼,去而复返的少年就在它的面前。
姜栩摸了摸夜行者带着伤痕的脑袋,“下次不要给我带那么吓人的东西了,我不喜欢,晚安,小花。”
希尔达庄园的第一夜即将过去,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所有人收到了系统的播报。
【恭喜各位顺利度过第一夜,副本将在今天正式开启,玩家存活数10,早餐时间到,希望各位度过美好的一天。】
除了那个被迷惑开门的男人,其余玩家几乎毫发无损,当然,只是几乎,受伤最重的居然是黄昏领头的那个女生。
苏芙恼怒地踹了队里的某个男玩家一脚,完全没了刚开始的冷静,“我已经说了,不要自作主张!”
被踹的男玩家也伤的不轻,但是见苏芙暴怒,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能低下头挨训。
“许峤不能惹你们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非要招惹他做什么?!”
是的,那天晚上他们并没有全部待在房间里。
“许峤不能留,还有那个陈西……”
闻言,苏芙又踹了他们一脚,“蠢货!这次的任务重点是道具,我带着你们几个还想和他们两个斗?!”
这几个蠢货居然在许峤门口放了厄运符,许峤又不是傻子,能混到这个程度的个个都是狠人,他们几个都被反手阴了一把,连带着她都被拖下水!
按理说只要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一般不会出现什么危险,因为许峤的特殊技能,他们昨晚险些被那些怪吃了,如果不是苏芙发现得早,哪还轮得到他们看见今天的太阳……
“许峤这个贱人,这仇我肯定要报!”苏芙走后,男玩家呸了一声,骂骂咧咧地也跟着离开了二楼。
他们离开后,那个染着一头夸张绿发的青年推门出来,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好戏要开场了。”
想阴他,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