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忆往昔（1/1）

季蓝笙离开老夫人院子的时候，蓝氏也跟了出来，手拉着季蓝笙，“笙儿，你父亲心中有道坎儿，你不要怪他。”蓝氏担心季蓝笙因此生她父亲的气，她此时也觉得是一个头两个大，她才是那个最为难的。

“母亲，女儿可不是那种小气之人，无事的。”既然知道了父亲的心结，她怎么会因此而不高兴呢！

毕竟那可是一条命，若不是柳副将，自己也早就没了父亲了。

但，她和柳嫣嫣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也绝不会因此就消散的。

她们两个人之间，不死不休。

但她不会让她轻易的去死，杀人诛心，她，定会让她尝到自己当初的痛苦。

“见过夫人，小姐。”就在这时，方氏恰好路过，蓝氏看着她的目光，有些不悦，平日里闭门不出，今日却出门了，为何，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嗯。”蓝氏应了一声，便带着季蓝笙离开了。

方氏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神情也就是淡漠，一旁伺候的丫鬟见此，也是司空见惯了的。

柳嫣嫣这边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的，看到方氏过来，眼中尽是愤恨。

“嫣嫣，我……”

“都是你无用，这么多年，除了寡妇的头衔，什么都没有，你若是争气一点，早点爬了父亲的床，让我成为这个府中名副其实的大小姐，我何至于如今连个婚事，都要听那个老不死的。”柳嫣嫣越说越生气，怒其不争。

方氏也自知理亏，看到女儿如此霸道骄纵，不讲理的样子，并不觉得有错，反而觉得都是自己的不对。

若是像她说的那般……

“娘，你可知道那个老不死的给我找了个什么样的人家？”柳嫣嫣看到方氏有些动容了，便开始哭了起来。

“嫣嫣，娘知道，都是娘的错，这些年委屈你了，可是，我，做不到！”哪怕是心中已经做出了选择，但是在说出口的那一刻，还是改了。

“好，你做不到，成啊，那我就找根绳子吊死好了，反正那种人家，我是绝对不会嫁过去的。”柳嫣嫣说着就发了疯似的在房间里找绳子。

“嫣嫣……”看到她这个疯癫的样子，方氏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是哭着离开的，但是房间内的柳嫣嫣却笑了，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哪里还有刚刚那声嘶力竭，生不如死的模样。

“小姐，您这样……”木柳还未说完，对上了柳嫣嫣的目光，便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下去了。

这一晚，方氏好生的捯饬了一番，没有朱玉满萃，更没有绫罗绸缎，而是穿了白色的衣裙，头戴白色朱钗，一如当年搬进将军府那一日的穿着。

方氏是美的，只是这些年眼中黯淡无光，所以让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

今日虽然只是擦了一点胭脂，因着眼中的光泽，倒是显得楚楚动人。

季将军过来的时候，房中只有方氏一人，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只是看到她的穿着打扮，季将军有些后悔，应该让小厮一同跟过来才是，如今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这若是传出去，便说不清了。

“将军请坐！”方氏给他倒了一杯酒，今日的酒菜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准备的。

季将军一看便知道，这顿酒不好喝，可以说是鸿门宴。

“如烟，你若是有事便直说即可，你我之间，倒不必弄这些。”其实若是方如烟有话直说，反而事半功倍。

毕竟如今她做这些，在季将军看来，不过是多此一举。

“鸿轩，今日我准备这些，不过是想要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们母女二人的照拂，如今嫣嫣长大了，我觉得也是时候，认祖归宗了。”方如烟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并没有因为季将军说的话，而影响心情。

“你多虑了，这么多年，都是我应该做的，嫣嫣的确是长大了，不过认祖归宗的事情你还是暂时不要考虑了。”真不是季鸿轩霸道，而是这么多年了，柳家的人早就把她们母女二人抛诸于脑后了。

更何况，当年的事情，柳家上下只觉得是方氏和柳嫣嫣命硬，克死了柳望山，所以这么多年，对她们二人，从来都是不闻不问的。

对此，就算是自己不说，他想方氏也是清楚的。

只是为何突然要说回柳家，想必也是因为知道了老夫人安排的亲事，她们都不愿。

此时的季鸿轩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粘板上的鱼，任人宰割的那种煎熬感，实在是太过难受了。

“鸿轩，当年若不是你突然带兵出征，我嫁的人定会是你。”方如烟语气轻柔，一下子就把季鸿轩带到了过去的回忆里去。

让他联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方如烟的情景，那时的方家还没落寞，而她还是一个深居简出的大家闺秀，对她虽算不得一见钟情，但也绝对是有好感的。

只是造化弄人，自己出征归来，她嫁给了柳副将，也是因为她，自己才把柳副将调到了自己的麾下，只是没想到，自己的错误决定，毁了她的一生。

以至于到现在，她都是孑然一身，从未动过再嫁的念头。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还是要向前看，你放心，嫣嫣的婚事，我定会上心，也会给她寻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这是季鸿轩唯一能够承诺的。

时至今日，岁月到没有在方氏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让人觉得风韵犹存，只是这样的她，自己没有半点动心。

“好，多谢了，喝一杯吧！我特意让人烫了你喜欢喝的酒。”方如烟是了解他的喜好的，只要是他喜欢喝的酒，就喜欢喝之前先烫一下，一般外人是不知晓的。

而她之所以记得，也是因为真的把他放在了心中的。

“好。”看到方如烟眼中的恳求之意，季鸿轩心生不忍，便应了下来。

“干……”方如烟也不管季鸿轩，自己一抬手，一杯酒一饮而尽，看到她如此，季鸿轩也只好干了手中这杯酒，只是这一喝，便一发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