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心头血（1/1）

“大小姐回来啦！”紧接着，沈沐嫣回府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相府，不知情的还以为相府多欢迎她回来了，春婵也是有些惊呆了，毕竟这一大早的，恐怕有的主子还未睡醒呢，这么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啊！

沈沐嫣带着春婵回到了自己之前住的院子，此时已经荒废不堪了，杂草横生，不过她早就想到了，按照沈长远厌恶自己的程度，又岂会让人好生打扫这里呢，恨不能让自己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回来给他丢人才是。

只是她们刚把房间里的摆设擦拭干净了，其实身边的大丫鬟秋云就来清了，说是老爷等人已经在前厅等候大小姐过去一同用膳，给春婵使了个眼神，春婵便立马跟了上去。

沈沐嫣知道，早膳恐怕也不过是一场鸿门宴，只是刚一脚迈入前厅，祁氏就抹着眼泪走上前，想要伸手拉住沈沐嫣的手，但是被她巧妙的躲掉了。

“母亲这是何意？莫不是相府有白事？”沈沐嫣的话成功的让祁氏止住了眼泪，这要是再哭下去，万一她在语出惊人，直接把人送走了，那就麻烦了。

“既然回来了，就安分守己，好好的听你母亲安排便是，不要总是巧舌如簧的辩解。”沈长远最是厌烦这个女儿，从头到尾都不像是沈家的人，像极了她的母亲，长相更是。

“相爷说错了，今日不过是过来问上一问，找我何事？”沈沐嫣的话，相当于一石激起千层浪，沈家其他的子女怎么都没想到，沈沐嫣竟然敢公然顶撞父亲，觉得这个大姐姐莫不是疯了？

“大姐姐，你可不要说气话呀！”祁氏的女儿沈映雪开口劝道，这么跟沈沐嫣做了对比，沈长远自然是更加看不上沈沐嫣了。

“气话？何为气话？我不过说的是实话罢了，母亲上来就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亲出事了呢！”反正不是自己的亲爹，咒起来没在怕的，沈沐嫣说的时候更是心安理得。

“逆子，我让你回来不是为了搅得家中鸡犬不宁的，还不住嘴。”沈长远听到沈沐嫣咒自己早死，气更加的不打一处来了，好似再说下去，自己定会狠狠地教训她似的。

“父亲，这是动怒了？要不要请家法？”沈沐嫣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言语之中还多了一丝丝的挑衅，这一认知让沈长远很是不舒服，家中的子女向来个个都是敬畏于自己的，沈沐嫣以前也是，自己说东绝不往西，但是这次回来，明显身上多了一丝戾气，这可不成。

“老爷，您也不要动怒，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好，没能好好的照顾嫣儿，现在回来了，我一定会好好善待她的，不让她再跟从前似的闯出祸来了。”祁氏这话说得十分有技巧，三言两语就把沈沐嫣早些年的事情拿到了明面上来说。

沈长远本就刻意不想这件事情，但是让祁氏这么一提醒，就想起了沈沐嫣做出的那等败坏家风之事，要不是……要不是……

“咳咳咳……”沈长远便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随即直接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父亲……”

“老爷……”这些个人都纷纷扑了过去，倒是沈沐嫣站在那里，并未上前。

只不过第二日随着祁氏的手段加以渲染，沈沐嫣娇纵跋扈，气晕沈长远之事便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传开了，沈沐嫣一时名声大噪，随后当年的事情也再次被拿出来说，成了茶前饭后的谈资呢！

沈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了沈长远的房间，看到面无血色的沈长远后，心中的疼惜难以言表，也看到了把沈长远气晕的始作俑者，沈沐嫣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嫣儿，送祖母回去。”祁氏和郎中都守在这里，沈老夫人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帮不上忙，反而会影响祁氏的照顾，毕竟只要自己在场，祁氏便会瞻前顾后，处处询问自己的意思，倒不如自己直接回去等消息。

“是。”沈沐嫣对这个祖母很有好感，也深知，她，是这个深宅里面唯一一个真心待自己之人了。

“跪下……”只是刚进了沈老夫人的院子，沈老夫人便疾言厉色的让沈沐嫣跪了下来。

“祖母，孙女知错了。”沈沐嫣想到自己临走的那一晚，也是跟现在似的，跪在了这里，同一个地方，也想起了沈老夫人对自己的叮嘱。

“嫣儿，你糊涂啊！为何要回来。”沈老夫人说着流下了眼泪，痛心疾首，要不是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撑着，祁氏必定不会善了，这么多年，明里暗里的给沈沐嫣下了多少绊子，如今回来了，这日子定是过不消停。

“祖母，孙女知道您是疼惜我，但是祁氏想要我的命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孙女即使在外头过活，想必她也从未断了这个念想，如今回来了，孙女只想好好守着您，祁氏那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沈沐嫣虽然这么说了，但是沈老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只是……

“罢了，都回来了，祖母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护着你。”沈老夫人只能亲手扶着她站了起来，但是沈沐嫣也从她老人家的口中，才明白，这一次为何偏偏要自己回来。

“心头血？”沈沐嫣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从未听说过，治病需要子女的心头血的，而沈长远真的就相信了。

就这还一国丞相呢！沈沐嫣真是打心底里瞧不上眼，说到底，怕死才是真。

“也不知祁氏给你父亲灌了什么迷魂药，他就相信了，唉……”说出去，沈老夫人都担心被人戳脊梁骨，但是终究儿女长大了，翅膀硬了，自己管不动了，也说不得了。

“祖母，那为何是孙女的？沈映雪等人不也成吗？都是父亲的孩子。”沈沐嫣觉得不太对，为何偏偏就是自己呢？而且按照沈长远厌恶自己的程度，断然不会轻易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