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盘算(1/1)
这吐灵茶的茶树就生长在卦云宗的山门口,已逾千年,早就吸天地之灵气。后来又有宗门的大能们细细研究,以各种阵法逐步培育,这才发明了吐灵茶。
吐灵茶的奇妙之处有好多,不管是鉴别奸细,甚至不适合修炼卦云宗功法的弟子,喝了这茶,都会起反应。于是修仙界就多了一个传言:喝了吐灵茶不吐的,就是卦云宗的人了。
易水寒心中默默盘算,将目前遇到半残书简困境的情况逐一列出。
缺点:极品水灵根的优势无法体现,修炼速度变慢;以后修炼任何功法,任何书籍,都会慢慢变成这半残书简的养料;无法与同门敞开心扉交流功法,腹中这个半残书简,随时有暴露的可能。
未知:以自己的记忆力来说昨晚上看过的东西,今天也就只记得个大概。但是《沿革秘莘篇》也好,《南境篇》也罢,甚至是足少阳胆经的冲脉手法,虽然被半残书简吃了。自己竟仍然是历历在目,连标点符号都不曾忘却。
“大胆一点推理,这没准儿是给穿越者准备的福利呢?反正事到如此,修炼速度已经变慢了。”
“无法兑现自己水灵根的天赋,意味着一定会被宗门轻视,取到不到相应的修炼资源,最后肯定会形成恶性循环。”
“破罐破摔,开始读书吧!”易水寒自言自语道。
他如饥似渴地汲取着《修仙百问》中的知识,一个个章节,一卷卷篇目,在他眼中一目十行,却又过目不忘,他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
修仙境界: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除炼气期外,各分前中后三期。
炼器体系:法器、宝器,各分为上中下三品。
炼丹体系:丹药、宝药,各分为上中下三品。
炼符体系:符篆、宝篆,各分为上中下三品。
御兽体系:妖兽、宝兽,各分为上中下三品。
各种炼丹、炼器的知识,修仙界的人文掌故、历史沿革,不管自己懂不懂,只要是《修仙百问》中的内容,易水寒突出一个荤素不忌、囫囵吞枣。
再加上他一目十行,速度堪比前世新闻曝光的量子法,不一会就将整本《修仙百问》读完了十分之一。
还不待易水寒多想,腹中丹田处便剧痛难忍,而且这一次来的比前两次还要难受。
易水寒忍着剧痛,打下坐来,内视起自己的丹田,就看这半残书简和小型化的《修行百问》正在互相追逐起来。
他心想,难道这腹中具象的功法等书籍,跟自己的时间和数量还有关系?我原本以为,丹田处会具象一本本独立的篇章,被半残书简逐一吃掉,哪想会直接局限出十分之一的篇幅的《修行百问》。
在易水寒的丹田里,现在正盘踞着两个灵物—一只是半残书简,此刻正幻化出人形,好似在张牙舞爪一般,仿佛眼前有什么绝味的佳肴一般。
奇怪的是《修行百问》也幻化成一个小人儿,胸前还佩戴着铠甲,时刻提防着书简的进攻。甚至有时还有余力,能反击书简一下,减缓他的进攻速率。
易水寒就像一个看戏的观众,无比期待着后续的发展,盼望着《修行百问》能反杀半残书简解决自己修炼的隐患。
霎时间,书简和百问各自代表的小人突然停止了追逐,他们好似正在对峙起来。
气氛也突然变得紧张,仿佛都不愿意让对方占据优势,看来一场激烈的争斗在所难免。
就在这时,书简忽然头冒青烟,身体好像正在燃烧。貌似用了一个类似于自残的手段来发动进攻!
就看书简整体幻化成了一支箭,直射百问,百问才刚察觉,想要躲避却不得不硬扛下来。
这一次攻击直接避开百问的盔甲,穿刺了百问的躯体。
拟人化的百问一激灵,显然是非常疼痛,它尽力想要还击,但是书简的速度非常快,它不断地抽离百问的身体,不停地继续穿刺,直到将百问的盔甲完全弄烂。
与此同时,易水寒更是腹疼难忍,甚至无法维持打坐的姿势,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显然书简在这场战斗中已经耗费了不少力气,但是它并没有停止攻击。最终,它幻化成一个血盆大口,直接咬向百问。
百问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书简一口将百问吞了下去,战斗的余威将整个丹田都震动的激荡起来。
半残书简吞噬了百问之后,它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整个丹田都被它的气息所笼罩。整个身体好像被控制一般,不由自主地按照《提气牵引诀》中足少阳胆经的修炼方法开始冲起脉来。
而易水寒身体此刻早就因疼痛无法动弹,而且不止腹中,全身筋骨也开始疼痛起来,好似就要断开一般。
他眼前直冒金星,耳中嗡嗡之声大作,躯体甚至好似被两股大力前后左右拉扯,疼得就要昏死过去。
虽然疼痛难忍,但是易水寒还保留了一丝清明。他感觉到,灵气从身体的四面八方喷涌而入,汇聚在脚底。之后沿着脚底至小腹再至胸腔,最后到头顶,不停地冲刷着足少阳胆经。
有又不少灵气,渐渐留在体内,逐步洗刷着丘墟穴,仿佛就要冲破这道束缚一般,朝着将足少阳胆经这道羊肠小道变为阳关大道的目标前进。
易水寒此刻心下一冷,觉得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感觉丹田内的魔种,正在使用自己的身体复苏,他虽然不知道夺舍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但猜着最多也就是像如今这样吧。
他此刻也顾不上秘密不秘密的了,想大声呼救,引起平清璇的注意,好帮助一下自己,哪怕对对方知道了自己腹中的异象也在所不惜。
不过他能做的仅仅是张开了嘴巴,声带却不能发出半点声音。
易水寒虽然不愿轻言放弃,但此时早就无暇他顾,见呼救不成,凭着仅有的一丝清明竭力维持着内视,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半残书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