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有底气了(1/1)
“你和谢二小姐本就不熟,何况中间还隔着一个老顽固御史大人,我儿子都有了,硬是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
“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啊!”
严裴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萧策说的没道理。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意思是我那未来老丈人顽固迂腐,我和灵韵交际甚少,娶到佳人的希望不大?”
萧策狠狠点头。
“你也不算笨。”
两人一起举起酒坛子,对着酒坛子喝了起来,又一起放下。
齐齐的动作,有几分好笑。
林皓守在院子一角,摇头叹气。
相爷这清冷的性子,又不会说漂亮话哄沈大小姐开心,想要将人娶回家里,且得费一番功夫。
二人喝着喝着,也不知谁给谁出的主意。
竟是扔了酒坛,施展轻功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林皓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头都要晃晕了。
相爷并未吩咐,他究竟是跟上,还是不跟呢?
最后,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大门口,等着相爷回来。
是夜,沈府内院。
沈云锦让芷兰帮她将头上的钗环除去。
芳草和红芍已经准备好浴桶打好水,还从里面撒了些花瓣。
“小姐,需要奴婢们服侍着您沐浴吗?”
沈云锦向来不爱麻烦婢女,便让她们退下休息去了。
等人走后,她不疾不徐地褪去衣裙,跨进浴桶坐进去,靠着浴桶边缘,慢慢撩水清洗起来。
她长发铺陈在水上,飘了起来,水波微动,那么花瓣们在水片上飘来飘去。
屋子里蕴起朦胧水汽,让人心中泛起涟漪。
萧策喝得微醺,趁着酒意潜入相府,怀里时刻揣着那支金簪。
他决定,要把当年的事情告诉沈云锦,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对她的喜欢并非心血来潮。
以前,他以为只要对这个女人好,这个女人便会死心塌地的属于自己。
可现在看来,显然行不通。
萧策破窗而入,移步走至床榻边儿,床榻上却没人。
屏风后却有水声传来,萧策皱了皱眉,疑惑着走了过去。
沈云锦只顾着撩水洗澡,水声“哗哗”使得她并未听见窗边响动。
待她听见脚步声,猛地抬头,竟看见萧策站在她背后。
她呼吸一滞,瞬间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只得快速缩进水中,只露出一颗头。
“你你你……”
“你快滚出去!”
沈云锦又急又气,眼睛里满满都是防备。
萧策看到眼前场景,早已愣住了,待沈云锦让他滚,他才回过神来,立刻背过身去。
“咱们早该成亲的,孩子都有了,你还如此害羞,以后过了门儿如何面对彼此?”
沈云锦暗恼,这个疯批男人,是吃准了自己带着孩子不会改嫁旁人了。
“你怎知我要嫁给你?”
“萧策,你上辈子是采花贼吗,为何总是深夜潜入我的房间?”
萧策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好像是做了好几次这样的事情了。
可他真不是有意等她时洗澡来的。
“是我错了,你快些穿好衣裳出来,我有事情同你说明白。”
沈云锦眯了眯眼,脸上还带着一丝愠怒,语气也逐渐不耐烦。
“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说,深更半夜更深露重,被人看见了不好。”
萧策皱眉,觉得这个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
以前看见他吓得像个受惊的小兔,如今倒开始颐指气使地撵人了。
他脸色沉了沉,忽地转身,不仅没有离开,反而一步步朝着浴桶走去。
沈云锦刚站起来先要跨出浴桶套衣裙,看见萧策转身,她一下子又缩进水中。
此刻,水雾缭绕,屋子里生出一丝暧昧。
“萧萧……萧策,你只是有几句话同我说对吧,说完马上就离开?”
看她闪躲害怕的眼神,萧策忽地笑了起来,心中那点子怒火瞬间消散。
“你可以这样理解。”
说罢,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缓缓打开,拿出那支小巧精致的金镶玉梅花簪。
沈云锦一下子顿住了!
这支簪子怎么会在他手里?
簪子是娘亲离世之前,花银子请人专门打造,送给她当做生辰礼的。
有着非凡的意义,所以即便丢失多年,她也依然记得。
“你知这簪子是我的?”
萧策眼神微动,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
“数年前,一名少年的爹娘相继去世,族中叔伯联合起来侵吞了他的家产,他来到京都城盘缠用尽之时,被一个小丫头可怜,送了他一个荷包和一把雨伞,这支金簪便是那时捡到的。”
萧策唇角带笑,连语气都柔和了不少。
“所以,这支金簪是你的吗?”
沈云锦蓦地顿住了。
她好像想起来了,在她还小的时候,因为在家被二娘苛待,心情不好跑去集市上玩,遇见一个看起来不像叫花子的少年,坐在墙根儿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似乎许久没有吃东西了。
因为一时心软,她把身上的荷包和雨伞留下,放到了少年面前。
当时,那名少年好似并不领情,闭着睡着了。
原来他是装睡的!
沈云锦立刻明白过来。
果然,那少年性子就是缩小版的萧策,他从小便那样腹黑。
明明想要接受她的好意,却装作一副清高不屑的模样,最后连捡到她的金簪都不奉还。
害她以为真的丢了,懊恼许多年。
洗澡水渐渐凉了,沈云锦突然平静下来,她冷冷道,“萧策,你转过屏风后面,我要穿衣裳出来。”
萧策眼角带笑,话说开了,他也不想从前那般沉着脸端着了,眉眼舒展。
被沈云锦看在眼中,竟觉得他有几分腹黑。
她急忙斥道,“怎么,难道你要一直这样同我说话?”
最后,萧策轻笑一声,走到屏风另一边。
沈云猛地起身,细腿一跨走了出来,她内心焦急两手颤抖着将衣裳套在身上,生怕萧策突然冒出来。
但是人越急,手越抖,衣裳穿得乱作一团。
她有些懊恼,气得跺脚。
本来想要动作麻利些的,结果倒成了磨磨蹭蹭,她觉光是穿着衣裙还是有些不妥,又扯了件披风裹严实之后,才走出来,站在萧策对面。
衣裳穿好了,人也有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