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鼠疫之殇（1/1）
楚风把刘太医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治病救人，刘太医确实是专业的，但是对布匹的了解，楚风则是祖宗级别。
刘太医面红耳赤，在布料方面，他确实没什么话语权。
或者说……
因为拥有胜万坊，整个大乾，都没几个人能够在布料方面，挑战楚风。
眼看刘太医不敌，吴监理立刻接过话茬。
“好好好！”
“口罩是否管用，暂且放下不谈。”
“我大乾医学界，对于疫病早有公论，此乃疠虫病，为何到你口中，却成了鼠疫？”
“你懂疫病吗？”
此言一出，楚风竟然当场仰头大笑起来。
由于笑声太过放肆，连赵峥都看不下去了，伸手一敲龙案，楚风这才稍稍收敛。
“这话，我再次原封不动的还给吴监理。”
“你懂疫病吗？”
“先别急着反驳！吴监理的医术造诣，本世子从没有质疑过，但你对疫病的了解，却大错特错。”
“疠虫病？难道天底下所有疫病，都是疠虫病？”
吴监理大袖一挥，不以为然道：“哼，凡疫病，大抵分为疠虫病和瘟疫，有何不妥？”
楚风不答反问：“那你可知道霍乱？”
见吴监理不语，楚风继续说道：“吴监理认为，凡疫病，皆是疠虫病和瘟疫。”
“本世子却认为，凡是能够尸横遍野的疫病，唯有鼠疫和霍乱。”
“因为此二者，传播速度快，死亡率高，乃是甲类传染病，一旦爆发，不堪设想。”
“而狂犬病，艾滋病，炭疽等等，则是乙类传染病，虽然死亡率也很高，但传播途径受限，很难大规模传播。”
“此乃乙类。”
“在此之下，还有丙类。”
“共计三十九种，怎么到了吴监理口中，就剩下两种了？”
吴监理呆呆的看着楚风，他行医半载，可是楚风提到的疫病名字，他听都没听说过。
什么霍乱，炭疽……如同天书！
可是偏偏，楚风信手拈来，如数家珍，绝不像是临场胡诌出来的。
赵峥算是抓住了重点，他连忙追问：“你刚才说，鼠疫霍乱乃是甲类传染病，而江南道便是鼠疫爆发，若你真懂，朕且问你，放任不管，会是何等惨状？”
楚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死着死着，等人少了，传播途径阻断了，鼠疫自然也就消失了。”
“陛下，咱大乾有多少人口？”
赵峥语气艰难道：“三千万……”
楚风耸了耸肩，无奈道：“等鼠疫自行结束后，咱大乾估计还能剩下两千万？”
这等骇人听闻的结论一出，整个大殿哗然。
大殿百官激烈的议论起来。
“什么？一场鼠疫，竟能带走千万生灵？这……这未免也太恐怖了！”
“不行！无论如何也要灭掉鼠疫，现在正值大乾和大罗两国的关键时期，若是被疫病所累，大罗必定乘虚而入。”
“说的没错，大罗的先遣使节就在京都，若是得知此事，必定派人通风报信。”
“没用的！万代帝姬必然已经知晓。”
“那就要在万代帝姬回国之前，灭掉鼠疫！”
“等等，现在还不能确定世子和刘太医究竟谁对，你们何必这么急就下结论？岂不是成了病急乱投医？”
众官员吵得不可开交，赵峥也暗暗吃惊。
大乾以往也发生过瘟疫，也死过不少人，但根本就没有楚风说的这般恐怖。
原因无外乎两个。
要么楚风耸人听闻，妖言惑众，要么就是这次的疫病来势汹汹，是奔着亡国灭种而来。
若是不尽快处置，这场大疫就是大乾的丧钟。
赵峥心情已经跌到谷底：“前有荧惑守心，后有江南大疫，为何我大乾如此多灾多难。”
刘太医和吴监理同样错愕。
毕竟楚风对疫病的理解，确实超出他们的认知。
刘太医犹豫再三，追问道：“你到底懂不懂医术？若你对医术的造诣，也如天文星象，筹算音律一般，下官现在就给你磕头道歉，奉你为医师。”
“若是不懂……”
不等刘太医说完，楚风直接打断：“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懂医术，却懂得防治！”
刘太医眉头紧锁：“此二者有何不同？”
楚风已经有些不耐烦，没好气道：“真特么迂腐……”
听到赵峥的咳嗽声，楚风这才耐着性子解释：“研究医理，研究药方，问诊行医，这些是你们的专业，本世子一窍不通。”
“我的方式，乃是从物理层面上，解决鼠疫。”
“切断传播途径，待到染疫者消亡，疫情自然迎刃而解。”
楚风懒得在和刘太医啰嗦，直接看向赵峥。
“陛下，大疫之地，正好是荔枝产地，若是此地毁了，长华公主就再也吃不到心爱的荔枝了。”
“往大了说，我是为国为民，往小了说，我是为了讨媳妇欢心。”
“额……”
楚风一时激动，嘴上没把门，竟然当着赵峥的面，说出“媳妇”二字。
别说赵峥愣住，在场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皆是目瞪口呆。
楚风啊楚风，你特娘的还真敢！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注视下，楚风挠了挠头，满脸尴尬的往回找补。
“堂堂大丈夫，何必在意这些细节？”
“我又没说错，长华公主确实是我未来媳妇嘛……”
“言归正传，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都希望平息江南道大疫。”
随着楚风慷慨激昂的话语，回荡在大殿。
原本闹哄哄的大殿，也终于重新回归平静。
赵峥注视着楚风，沉默良久，最后深吸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楚风，若朕按照你说的办，未能阻断大疫，罪责在你。”
赵峥不希望楚风趟这趟浑水，毕竟防治大疫，乃是太医院和药膳坊的职责。
楚风此举，纯粹是出力不讨好。
在一众大臣的注视下，楚风却没有半点迟疑，脱口而出：“为了媳妇，冒险有何妨？”
呸！怎么又把媳妇叫出口了。
趁着赵峥变脸之前，楚风话锋一转：“此乃其一！”
“万代帝姬身在京中，防治大疫，也有助于建立我大乾威信。”
“至于救百姓于水火，则无需多言，本就是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