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杀出砵兰街（1/1）
七二年三月，香江。
这一天，娄振华在公司办公室突发心肌梗塞。送医院抢救无效，撒手人寰。
娄晓娥大哥接管了整个家族产业。由于娄振华是突然病故，所以并没有留下遗嘱，这让谭雅丽母女俩在娄家，处境十分微妙。
娄晓娥的大哥一直身在国外，和他名义上的继母继妹，就连见面都没有几次，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母子兄妹的感情。
他掌握家族产业后，就没考虑过要做什么遗产分割。他只是派个律师，来通知一下谭雅丽母女。禧利街的二进宅院，让她们母女居住。家族成立的基金会，会每月给她们打生活费。别的就不要肖想了！
这时，何雨水已经从浸会大学毕业，在娄氏的公司任职了一年多。在这期间，身边不乏有许多追求者。但雨水对他们，丝毫不为所动。
于海棠六七年开始出道，她出演的第一部电影作品，在南洋地区一炮而红，票房节节攀升。影业公司也获利匪浅，资源也开始全力向她倾斜。确保她一年最少出演两部作品。
现如今五年过去，她在香江已是个家喻户晓的明星。在南洋地区华人圈，更是声名鹊起。
四年前，她就从娄家搬离。带着她的儿子于思昊，住进由影业公司提供的浅水湾海景房。现在她和娄家众人的联系，大多都是靠电话。
她的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其中不乏有社会名流，富家公子哥。但如今她还是单身一个！
她才不要嫁人！嫁了人就要退出影坛。在家三日入厨下，洗手做羮汤。伺候公婆和一家大小。
她现在名利双收！已经一脚踏进香江的名流圈子，不靠男人她也能活得更潇洒。
娄氏家族基金每月给的生活费，并不多。为了维持收支平衡，娄晓娥母女已经辞退了家里的帮佣。再加上何雨水每月的薪水，勉强支撑住这大宅院的日常开支。
光靠节流，没有开源根本就不行！
娄家母女商量了一下，决定找一个店铺，准备开一家饭馆。谭雅丽的娘家，以前就是谭家菜的创始人。她从小就看着做菜长大的，后厨经由她指点把关，菜品味道应该可以达标。
谭雅丽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娄晓娥一咬牙，将王昊给她的一万法朗也捐了出来。
两人到处走街串巷找店铺，最后在湾仔区的铜锣湾，找到了一家满意的店铺。这里人流量密集，店铺的位置也特别好。分楼上楼下两层，面积有三百来平米。
何雨水知道她们母女俩想开谭家菜馆，便将王昊给她的钱从银行取出，作为自己对谭家菜馆的投资。
并给这母女俩一个建议，让娄晓娥去找傻柱帮忙。毕竟，他们老何家也是谭家菜的传承者。
这边，装修店面，购买设备联系货源。娄晓娥抽了个空，就去砵甸乍街找傻柱。自从两人四年前见过一面后，一直都没有交集。
来到砵甸乍街的那家小饭馆，不料，门口的招牌都换了，小饭馆变成了麻雀馆。
娄晓娥急忙进去找人打听消息。据麻雀馆老板讲，两年前饭馆老板张伯病故，房东将店铺收回去另租。这小饭馆厨师的去向，他就不知道了。
谢过麻雀馆老板，娄晓娥又去找两隔壁店铺的邻居，打听傻柱的消息。
“你说得是家伟啊？这个我还真知道。他现在油麻地的砵兰街摆夜档，我还去吃过两次。你要找他，只能晚上去。”
这家磁带店老板，正播放着邓小姐的寻梦缘，见娄晓娥推门进来，还以为来了生意，忙上前殷勤招呼。
可听见这位小姐是来找人，神色就有点冷淡。但知道是来找以前隔壁的何家伟时，他态度又开始转变。
以前隔壁的厨师阿伟，和他的关系非常要好。他以前三年多的午饭，都包在阿伟店里。这个扑街仔，做菜手艺真的不错。
一听油麻地砵兰街，娄晓娥有些踌躇不前。那地方在香江可是鼎鼎有名！整条街遍布夜总会和钟点房按摩院。一到晚上，各大帮派云集。古惑仔，小太妹蜂拥而至。那真是声色犬马，龙蛇混杂之地。
谢过磁带店老板，娄晓娥决定晚上带司机一起前往。那地方她一个年轻女性，可不敢往里面闯。
华灯初上。傻柱骑着他那辆加长型三轮车，慢慢向砵兰街靠近。车上满满的摆摊家伙事，全是他这两天刚新购置的。
就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的摊位已经被人砸了两次。
玛德！这群小杂种！
傻柱在心里狠狠咒骂着。
两年前，砵甸乍街的小饭馆，被房东收回去过后，他只能四处找赚钱的机会。
后来，终于被他找到了这个地方。这地方一到晚上，那真是一个热闹。在这里摆个夜档，生意肯定兴隆。
于是，他租了个档位，置办了锅碗炉灶，桌椅板凳。又给这里的社会大哥，上交了保护费。这才在这里安顿下来。
凭着他的厨艺，他在这一条街的夜档上，也小有名气。虽说人是辛苦了一点，但每天也能小赚一笔。
这两年下来，他也存了一笔钱。等钱赚够了，他也准备去盘个饭馆，过一把当老板的瘾。
可一个月前的某个夜晚，他在砵兰街摆摊做生意时，在路边有几个小混混，正在殴打一位穿学生制服的女孩。逼着这个女孩去夜总会卖身！
他傻柱平生最不屑打女人的男人，便上前劝说了两句。不料，这几个小混混又叫来几个人，挥舞棍棒将他的摊位砸个稀巴烂。
傻柱来香江五六年，最先学会的就是忍。他也只能在一旁忍气吞声，还要低着头赔不是。
自认倒霉后，回头又去置办新的家伙事。可过了大半个月，这帮混混又找上了自己。白吃白喝不算，临走时又砸了他的摊位。
没办法！生活还要继续。他颓废了两天后，重振精神。今晚他带着新置办的东西，又重新回来继续摆摊。
骑着三轮车来到自己的档口，手脚麻利地将摊位铺开。煤气灶点上，油锅架上。开始准备夜档的工作，静等客人上门。
这时，隔壁水果夜档的阿乐，走过来打招呼。“伟哥！我就知道你今晚会来摆摊。前两天，有个小姐过来找你，我让她今晚再过来。你看我说得准不准？”
“有个小姐找我？她没说她叫什么？”傻柱有点迷糊。他来香江这些年，从不去认识什么女人，他最大目标就是赚钱。
阿乐摇摇头。这时他档位上有顾客来挑水果，他慌忙跑过去招呼客人。
谁会来找我？难道是这里的客人？傻柱决定不去理会，低头继续炸他的鹌鹑。
这时，从街面上过来一群人。领头的一看就是帮派大哥，后面跟随着十来个小弟。
这群人径直来到傻柱的摊位前，傻柱抬头观看，这群人里有几个挺面熟。他赶忙从摊位后面出来，点头哈腰招呼他们。
“你是这个档位的老板？这个月的保护费交一下。”领头的瞥了他一眼，开口就向他要钱。
“这个月的保护费我已经交给东哥了。怎么还要交？”傻柱感到很困惑，他赶紧上前解释。
“从今天开始，砵兰街由我们洪兴说了算。”领头大哥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你的档口保护费收双倍。”
“凭什么要收我双倍保护费？”
“凭什么？就凭你得罪了我们洪兴的兄弟。给我把他摊位给砸了！”
领头大哥手一挥，身后的小弟举着棍棒一拥而上。
傻柱大吼一声，转身端起炉灶上炸鹌鹑的热油锅，像天女散花一样，迎头向他们泼洒而去。
刹那间，一片鬼哭狼嚎之声。冲在前面的几个，纷纷倒地上疼得直打滚。整张脸简直惨不忍睹！
此时的傻柱双眼猩红！积累了五六年的戾气，喷涌而出。他可是杀过人，见过血。知道在这砵兰街已无他立足之地，今晚何不杀个痛快？
他伸手握住插在砧板上的菜刀，用力一拔。举刀对着领头大哥的胸膛，上前就是一刀。
领头大哥吓得伸手臂来挡刀，只见寒光一闪，整只手掌从手腕处被砍断，掉落在地上。
只听大哥惨叫一声，握着手腕掉头就逃。没被热油淋到的一众小弟，纷纷傻眼。
傻柱已经杀红了眼，抡起菜刀见人就劈，如同是砍瓜切菜似的，一路撵，一路砍。直至，面前没一个站立之人。
这时，从旁边的夜总会里冲出五六十人，各个手握砍刀铁链朝街面上追击过来。洪兴的援兵到了！
傻柱扔刀掉头就跑！他可不傻！迎上去无疑是以卵击石。可刚才他的一通乱劈乱砍，已经耗光了体力。眼见追兵越来越近，他只能咬牙坚持。
刚跑出砵兰街口，一辆黑色轿车从远处急驶过来，一个刹车停在傻柱前面。从里面传出个女人的喊声。
“快！傻柱快上车。”
傻柱条件反射！拉开车门一头钻进去。轿车猛踩油门，一溜烟急驶而去。等洪兴的人追出街口，就连汽车的尾灯都看不到。
傻柱定了定神，回头看他的救命恩人。原来是娄晓娥！
娄晓娥来此已有一会。轿车刚进砵兰街口，司机老赵就看见前面有帮派斗殴。他将车停在街口，避免小姐被误伤。
娄晓娥也坐在车里往外观望，突然就见傻柱被一群人追着，往街口这里跑了过来。她忙让老赵开车救傻柱出来。于是，就有了前面的一幕。
当他听娄晓娥说，前天她就来找过他。专门来聘请他，去她新开的谭家菜馆做厨师。傻柱现在也没地方可去，想了想便点头同意。
轿车先去傻柱的出租屋，他进去快速收拾一番后，坐着车便扬长而去。
傻柱知道，今晚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些帮派是不会放过他的。迟早，他们会寻找到他的出租屋。
现在，也只有到谭家菜馆的后厨先躲一阵，等过了这个风头再说。
做厨师也是很安全，根本就不用他露面。
他不知道得是，很快江湖上就留下了，他一人单刀血拼整条砵兰街的传说。
几十年后，也还被人一直津津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