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食堂小餐厅（1/1）

炒完最后一个菜，傻柱把锅勺往洗锅池里一扔，立刻有徒弟上去帮他清理。

他脱了袖套围裙走过来，看王昊还在那坐着，便疑惑地问他。

“咋还不去里面？今天这顿是李副厂长，特地为你安排的吧？”

王昊弹了弹烟灰，戏谑地回他。“你看我有这个资格吗？那里边坐的哪一个不是处级以上，我去只有上前替他们倒酒的份！”

傻柱撇了撇嘴，工作服脱下挂椅背上，回头对王昊说道：“我先提前下班！你小子快点。这卤下水可需要时间！”说完，拎着饭盒走了。

王昊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工服，向招待餐厅走去。到了包间门口，先敲了两下门，然后推门而入。

推开门，就见包间里满满地一桌子人。王昊只认识李怀德和林处长，其余都很陌生。但桌上有个站着正给别人倒酒的年轻人，吸引着王昊多看了他几眼。

此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瘦高个，梳着三七分。仪表倒是堂堂，就是脸有点长。穿着一身咖啡色的中山装，这颜色在这年代倒也是时尚。

“来，王昊。过来都认识一下。”李怀德见王昊推门进来，便招呼他过来。

王昊一边对他路过的人点头示意，一边走到李怀德的身边。

李怀德站起来，拍着王昊的肩膀，向众人介绍。“诸位，这位是我们后勤处新来的采购员，王昊同志。由他负责厂里的计划外采购！以后，就有劳在座的叔伯们，多多提携了。”

李怀德并没有在酒桌上说穿，可在座的都是心知肚明。也纷纷站起来，表示一定支持王昊的工作。

王昊操起酒杯酒瓶，开始向他们一一敬酒。李怀德在身边陪同，顺便给王昊介绍他们的职务身份。

这在场的七个人里面，全是各个公社里的书记或主任。有向阳公社、红旗公社、八一农场、前进公社等等。王昊一点都没猜错，全是处级干部！

“这位是厂宣传科的放映员，许大茂同志。大茂同志常年下乡，为农村的广大社员同志们放电影，和各公社的社员同志们达成一片！为我们厂作出了表率！来！王昊，也敬许大茂一杯。”李怀德在一旁介绍。

嘿嘿！这就是许大茂？咋没留小胡子？自己在四合院住了四五天，还没见过这厮和娄晓娥。

“许放映你好，今后请多指教！”王昊和他握握手，然后倒满他的酒杯。

“哪里哪里！咱们共勉，共勉！”许大茂昂头一口闷下。

王昊敬完酒，又和大家寒暄了一会后，便告辞离开。

出了招待餐厅的大门，刚掏出烟还没点上，回头就见许大茂也跟了出来。

“嗨！兄弟。听说你也住在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里？”许大茂追出来问道。

“是啊！你也住那里？我也住了四五天了，咋就没见到你？”王昊发了一根烟给他，反问道。

许大茂掏出火柴，先给王昊点上，然后解释道：“我有时住我爸妈那里，有时还要下乡放电影，所以住家里时间很少。”

他又犹豫了一下，踌躇地小声说道：“我很少回去住是有原因的！那个四合院的人都排挤我。王昊，院里没一个好人，你一个人住着要小心点。冷不防就有人给你下套子！”

“哦？我这几天也没认识谁，就认识一个住正房的何雨柱。我看他也挺够意思的！”王昊故意套他的话。

许大茂一听，冷笑道：“傻柱的人品你在厂里，多打听一下就清楚了。他这个人心狠手辣，动不动就打人，还没一点轻重。有句话咋说来着？对了，睚眦必报。别人看他一眼，他都能揍人家一顿。”

“真有这么恐怖？”王昊假装好奇道。

“真的啊！在四合院里除了老人女人，谁没被他揍过？我就不说了，去年他隔壁邻居张毅放学回家，就和他面对面路过，他一拳过去把那小子的后脑勺，磕在院里的青条石上，人当时就休克了！地上流一大摊的血！”许大茂讲起了案例。

“后来咋样了？”王昊顿时真的好奇起来。里面可牵扯到这个世界的男主角。

“后来就送医院了呗！具体啥我就不清楚了，院里的一大爷不让人出去说，这就是欺负家里没大人。不久后，张毅考上大学就去了东北，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许大茂义愤难平地回答。

“等等！你说张毅去年就去上了大学？”

“是啊！我要进去陪酒了！刚才我利用尿遁才跑出来的。”说完，许大茂跑回去了。

王昊一拍脑袋，自己算错了！虽然张毅和刘光齐是同学，但张毅上得是两年高中，而刘光齐是三年中专。所以刘光齐今年中专毕业，而张毅今年已经大学第二年了。

这样一来，张毅四年大学下来，63年这人就要回来，而不是剧情开始的65年。

看来63年人家就会回来复仇了！

听许大茂的说法，这里面牵扯进很多人。易中海、聋老太太肯定逃不掉。也许另两个大爷，贾家和此事也有关联，至少统一了口径。

反正，自己只要看戏就好了！自己也惹不起这世界上的男主角。

王昊也骑车下班了。快进四合院时，他取出提前准备好的两副猪下水，挂后座上。想了想，又取出一扇香猪肉，掂量一下估计有十七八斤左右。卤一次也是卤，那就多卤一些。

傻柱坐在自家门口，已经等了良久，看见王昊推车回来，他赶紧迎了上去。手里还握着一个纸包。

“这么多？只能用你家的土灶卤，一锅了事！咋还有一扇小猪仔？”傻柱看着那扇香猪肉，好奇道。但他是厨师，啥东西没见过，一个多月大的小猪仔，并不稀罕。

王昊开了屋门，傻柱迫不及待地解下香猪肉和猪下水，提着去了王昊的厨房。

先把火升起来，大锅里加上水，锅盖一盖，傻柱就在水池里洗猪下水。他翻开猪大肠一看，里面干干净净！

得了，就甭洗了！汆个水再说。

傻柱在厨房里忙活，王昊也帮不上忙。把口袋里的香烟，放灶台上，让傻柱自己拿着抽。

他手捧着刚泡好的茶壶，坐在抄手游廊的砖围上，思量着今晚的主食吃什么？

他前世生活在江南，以大米为主食。原身生活在金陵，原本也应该以大米为主食。可别忘了原身生活在部队大院，那地方可是东西南北大杂烩。他从小到处蹭人家饭的，还挑吃得是不是馒头？还是煎饼？还是大米饭？他现在什么都能吃！

那还是吃馒头吧！一次蒸多点，能吃好多天。

他站起来去了东厢房一大爷家，一看屋门掩着没锁，便伸手敲了敲。没曾想，却将隔壁挣钱大哥敲出来了。

“一大妈估计在后院聋老太太那儿，有事可以去后院找她。”挣钱大哥猜着道。

“郑前大哥，多谢你送的棉纱团，帮了我的大忙。今天还要麻烦你件事？你家有发面团吗？”王昊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问他。

“我家发面团已经干巴得不成样子，已经放了好长的时间。不知能不能用了？我拿给你试试！”

挣钱大哥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心肠。他进屋拿出一个干巴巴的发面团。王昊接过来一瞧，这面团已经全是霉点，里面都长绿毛了。

“唉！这年景，家里只有过年才能发一次面。天天红薯南瓜棒子面，咱们还能每天在厂里吃顿好的，可家里的媳妇孩子呢？”郑前是大倒苦水。可咋办呢？日子还是每天要过！

王昊想想前两年，在金陵，他在大院蹭别家的饭，事后他妈拿着钱票去一家家的还。在军区大院大家日子过得难，就别说普通老百姓了。

原身被军区大院保护得非常好，让他接触不到，这三年里人间有多疾苦。

他也知道今年是灾害的最后一年，到明年全国的农牧业就会慢慢恢复。可他又不能用这个理由，来劝解眼前愁眉苦脸的郑前。

“郑前大哥，今天我买了副猪下水，等晚饭我给你送一碗。别推辞！给嫂子孩子尝尝！”

郑前在后勤当司炉工，每月工资35.5元，比傻柱还少2元钱。他家还有老婆和三个孩子要养。大女儿上五年级，二女儿上三年级，小儿子和对门的棒梗一样，才上一年级。

回到家，傻柱坐在客厅里抽烟喝茶。地上的青方砖上，已经扔了两烟头。王昊俯身捡起来，放桌上的烟缸里。

“你和东厢的窝囊废在废话什么？”傻柱坐在客厅，院子里的情景，他都能看见。

“我去一大爷家借点发酵面，他家却没人，正好郑前大哥出来，我就随口问他借点。”王昊也坐下来，随口答道。

“嗨！你是求雨进了火神庙，拜错菩萨。整个四合院家里有发酵面的，除了柱哥我就没谁了！”傻柱骄傲的说道。

玛德！就你家里有？你还不是从单位食堂偷拿回来的？

王昊心中鄙夷了他一下。便转过话题。

“你卤肉不用看着点？烧糊了你负责！”

“没事，不用专用盯着。现在小火焖着呢。再过大半小时就能出锅。到时候，分我一副下水就行。”

王昊自己进厨房看看，他一掀大锅盖，一股浓郁的卤味扑鼻而来。这傻柱虽说人缘不行，可这厨艺还是杠杠的。

王昊用锅铲搅了搅，却发现锅里全是卤的下水，没一块肉！

“我的小猪肉呢？”王昊对着客厅喊一声。

“这肉和猪下水一起卤，还不串味了？这猪崽肉我已经分割好了，骨头就炖汤，猪崽肉嫩得很，不适合卤肉。”傻柱在客厅解释道。

“你们在家煮什么？好香啊。”秦淮茹闻香而来。

“秦姐来啦！快坐。我们在卤猪下水呢！等会，端一碗回去。”傻柱一见秦淮茹，笑得真像个傻子似的，殷勤地搬椅子让座。

玛德！这傻柱看似傻，其实精明得很，居然拿我的东西做人情？

王昊内心又吐槽一下。笑着从厨房出来，对秦淮茹一挑眉毛。突然伸手朝她抛出一颗大白兔，秦淮茹手忙脚乱地接住后，朝他嗔骂了一句。

傻柱见了心里有点吃味！他冷哼一声，拔脚去厨房看火。王昊顺势坐下！

“小昊，你注意点！天天弄得满院子都是香味，邻居们都会有意见的！”秦淮茹劝说王昊。院子里虽然不会当他面说，但在背后的议论，她也听了不少。

这时，傻柱从厨房出来，嗤笑一声，抢着说道：“院子里的邻居他们算个屁！难道还想着去举报？我兄弟是什么身份？别说卤点下水，就算天天鲍鱼海参、鸡鸭鱼肉，他们也得给我忍着，只能闻闻味。”

王昊朝他翻了个白眼！

傻而吧唧的东西！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怪不得人缘这么差！在这种特殊年代，左邻右舍的闲言碎语，能给你传出五里地去。

唉！下次做吃的，不能带傻柱一起玩了。可这家伙手艺还真是好！

王昊看向秦淮茹。

得尽快让她提升厨艺。

不过，她的手擀面还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