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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1/1)

荆少语接了驿传急递之后,第二日一早便出了门,直至日暮方归。

邵时有原先还坐在酒楼大堂等着,眼见着天色一点一点黑了下来,这会儿已经按捺不住跑到酒楼门口来眺望了,见他归来,忙迎上前去。

却见荆少语一人一马,身后并无他人。

“人呢?”邵时有看了看他身后,问。

荆少语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了迎上来的酒楼伙计,扭头对邵时有道:“别看了,没接到。”

“什么?”邵时有一脸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一脸气愤地道:“明明快马送了驿传急递过来,催着你去迎,结果又没个人影,这般不靠谱……难怪旁人总说他行事乖张。”

荆少语不可置否。

“你不气吗?”邵时有气鼓鼓地问。

荆少语失笑,“我去接的人,我都不气,你气什么?”

事实上荆少语倒是真没觉得有多生气,毕竟他自己本来也不是个多么守规矩的人……没接到也就罢了,反正他若真来了,早晚会遇上。

“你倒是大度。”邵时有哼了哼,随口道,“那有人冒充你给钱姑娘送了封信,想来你应该也不会介意了。”

“你说什么?”荆少语皱了皱眉,“说仔细点,怎么回事?”

“你没听说吗?我还以为你一入镇就该听说了呢,毕竟闹得挺大的,钱家已经差人去县衙报案了呢……”

“说重点。”荆少语不耐烦地打断他。

“什么重点?是有人给钱姑娘送了一封信,钱姑娘误以为是你送去呢,还是今日钱姑娘被骗出镇外差点遇害?”

“差点遇害”四个字让荆少语微微色变,他眯了眯眼睛,“你向来自诩文采出众,怎么如今连话都讲不明白了?”

邵时有见他似乎被逗出了真火,当下不敢再捋虎须,轻咳一声道:“今日午间,钱姑娘的贴身丫鬟小碗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拿了封信给我看,问这封信是不是你家公子写的,你猜那信上写着什么?”邵时有忍不住又卖了个关子,对上荆少语面无表情的脸,轻咳一声,颇为无趣地道:“那信上说,前来调查盗铸案的钦差这会儿已经在来凤来镇的路上,估计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入镇,请钱姑娘便宜行事……这不是胡扯吗?我就知道这事儿肯定不妥,果断告诉她这封信与公子无关,小碗当时就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说她家小姐为了先见一见钦差搏个先机,已经出镇了。”

“信上说半个时辰,就为了营造出急迫的假象,让她没有时间去求证和求助,想来钱老爷那会应该也不在家。”荆少语冷声道。

“正是如此。”邵时有点点头,“剩下的事情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据闻当时钱姑娘带了一个他们家新请的女护卫一同出镇,结果那个女护卫是易了容的何红绡。”

“……血手红绡?”荆少语脱口而出,他有点明白邵时有为何会说“差点遇害”了,毕竟这何红绡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大好,传闻她好虐杀。

但荆少语却是略松了一口气,何红绡此人他亦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声名狼藉,却也非大奸大恶之徒。

“嗯,也是钱姑娘运道好,半路被人救了,如今钱家已经把这事儿告到了县衙。”

荆少语蹙了蹙眉,大步走进了酒楼。

“诶你跑什么啊,我话还没说完呢!”邵时有忙追了上去。

荆少语一进酒楼,酒楼管事便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荆公子回来了,可曾用饭?要送些上楼吗?”

“有劳。”荆少语冲他拱了拱手,然后大步上楼。

邵时有也匆匆跟了上去。

荆少语进了房间,便走到书桌前开始研墨。

“你这是……要干什么?”邵时有一脸的莫名其妙。

“写奏章。”荆少语一边研墨一边道。

“啊?什……什么奏章?”

“弹劾闫慎,未曾依旨行事,如约前来。”荆少语面无表情地说着,便提笔刷刷刷开始写弹劾奏章,堪称雷厉风行。

邵时有简直叹为观止,又十分费解,“你方才不是十分大度?不是不生气的吗?”

“不生气不代表我不弹劾,以小见大,不依旨行事,说明他不曾把陛下放在眼中。”荆少语一边写他的弹劾奏章一边义正辞严地地道。

“……这么严重的吗?”邵时有缩了缩脖子,忽然觉得荆少语这个人也不能得罪,这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想把你给整死啊!不过……他顿了顿,忽然一脸狐疑地道:“你该不会是因为今日为了接闫统领出镇,结果没能及时去救钱姑娘,才这么生气吧?”

荆少语斜睨了他一眼,“我是这么公私不分的人?”

是的。

但不敢说。

邵时有沉默了。

荆少语的奏章刚写好,外头便有人敲门,是来送晚膳的酒楼伙计。

邵时有早已经有了一个作为小厮的自觉,十分习惯地转身去开门拎了食盒进来。

酒楼管事如今完全是拿荆少语当钱家姑爷看的,因此饭菜十分上心,饭菜都是热腾腾的,因天气渐凉,还给温了壶酒。

酒是荆少语中意的桂花酒。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荆少语总觉得这些饭菜意外的合他的口味。

“怎么全是甜口的。”邵时有吃着吃着有些腻得慌,随口抱怨了一句。

荆少语微微一顿,他自己不觉得,邵时有这么一说,他才惊觉这些菜大多是甜口的,是巧合吗?……总不能是因为知道他的喜好才特意为之的吧。

夜深人静,隔壁的邵时有已经睡着了,还声情并茂地在睡梦中吟着诗,躺在床上的荆少语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换了身便于行动的衣衫,一个人悄悄出了钱家酒楼。

他踏着夜色去了钱家。

如雁子般轻车熟路地落在钱家的墙头,他脚尖轻轻一点,正打算跃身入内,忽觉不妥,忙又匆匆矮下身去掩蔽了身形,便见两个巡逻的护卫提着灯笼从眼前走过……他若刚刚就这么潜进去,八成要被抓个现形。

荆少语静静地趴在墙头,等这两个巡逻的护卫过去,但是他渐渐发现这些巡逻的护卫每两人一班,提着灯笼交替巡逻,几乎把整个外院守得密不透风,毫无破绽,不由得大为惊讶。

他今夜出来,一方面是想远远地见钱姑娘一面看看她是否安然无恙,另一方面是听闻何红绡竟然易容混入了钱老爷请的护卫里面,有些放心不下,担心有一就有二,因此打算趁着夜色来看一看那些护卫里还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却不曾想昨日里还和个筛子一样到处是漏洞的钱家,今日就成了个密不透风的铁桶,竟是连他一时都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看来钱老爷是请到了一位真正的高人啊。

荆少语趴在墙头看了一阵,越看越觉得眼熟,这行事……竟颇有些类似军中的布置,暗忖那位高人莫不是从军中出来的?

不过不管那位高人是谁,他今晚肯定是见不着钱姑娘了。

荆少语远远地瞧了一眼内院的方向,转身跃下了墙头,如来时那般,又踏着夜色走了。

钱弄墨对外头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她今日受了很大的惊吓,回来又被罚抄女诫,简直身心俱疲,此时在梦乡之中正睡得酣甜。

第二日早膳过后,钱弄墨了无生趣地在房中一边抄写女诫一边思索着有关盗铸案的事情,还有那张捡来的纸以及纸上残留的药渣,她想查证一下那药渣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但如今又要禁足又要罚抄的,连门都不出了,她心知经过这一遭,不管她有多忧心这桩案子,钱老爷都不会让她再插手了。

她倒是想过找阿金帮忙,可是阿金向来最听钱老爷的话,钱老爷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而且经过了那次血手红绡事件之后,阿金被吓坏了,完全站在钱老爷的立场,坚决不同意她再涉险……

钱夫人这次也是气狠了,毕竟如果不是气得狠了,也不会下狠手罚她抄《女诫》,毕竟钱夫人表面上虽然是个贤淑的,但骨子里对于女诫之类却是颇不以为然的,在这种言传身教下,钱弄墨又怎么可能把女诫当回事。

钱弄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笔下写到:“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故鄙谚有云:‘生男如狼,犹恐其尪,生女如鼠,犹恐其虎’……”

一边写一边不大服气地嘀咕,“凭什么就要生女如鼠,犹恐其虎,老虎不比老鼠威风么……真是岂有此理。”

正写着,小碗走了进来。

“小姐,荆公子来了,夫人让你出去一趟。”小碗冲她眨了眨眼睛道。

钱弄墨眼睛顿时便是一亮,简直雪中送炭啊,她终于找到了可以帮忙的人!她搁了笔,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将昨日捡来的那张纸拿帕子包好揣身上,心情颇为雀跃地走出了房门。

前厅里,荆少语正和钱夫人说话,远远地便见钱弄墨笑盈盈地从晨光中走来,心跳不由自主地乱了半拍。

“前天夜里家中闹了贼,便有些乱了阵脚,没想到反而给了贼人可趁之机……”钱夫人正说着,抬眼便看到荆少语有些走神,她顺着他的视线,便看到了袅袅婷婷走过来的闺女。

唔,不得不说,光从外表来看,自家闺女还是挺能唬人的。

荆少语很快回过神来,忙接上了钱夫人的话,“听闻那何红绡是混进了府上新请的护卫之中?”

钱夫人叹了一口气,“正是如此。”

“那其他护卫可曾仔细排查?”荆少语又问。

钱夫人笑了笑,颔首道:“已经排查过了,果然还有些小问题,不过已经解决了。”

荆少语点点头,想起昨夜拦住他夜探香闺的那一手绝佳的护卫布防,正打算问一问钱夫人如今是谁在管着钱家的护卫,那厢钱弄墨已经走了过来,她端庄地福了福身子,“娘,荆公子。”

荆少语忙站了起来,拱了拱手。

“少语听说了你昨日遇险的事情,有些放心不下,来看看你。”钱夫人微笑着道,看表情是十分满意荆少语这番举动的。

昨日那事儿闹得这么大,几乎整个凤来镇都知道了,如果这样荆少语都不登门来看看,她就要怀疑这个女婿还能不能要了。

钱弄墨便笑盈盈地看了过来,“劳荆公子牵挂。”

她说得坦荡,但“牵挂”一词,却让荆少语略有些不自在,何为牵挂?乃是牵肠挂肚之意……向来自诩为风流纨绔的荆公子竟莫名有些被看穿的羞窘。

钱夫人见状,便体贴地寻了个理由先告辞了,毕竟他们的婚期就定在明年三月,如今稍稍亲近一些也无妨,钱夫人不是那等迂腐之人。

钱弄墨目送钱夫人离开,随即转身眼睛亮闪闪地看向荆少语。

荆少语被她亮闪闪地目光看得有些受不住,轻咳一声,“钱姑娘为何这样看着在下?”

“赵茂那件事……是你吗?”钱弄墨求证。

荆少语被她盯得微红了耳垂,下意识便点了点头,“是。”

“我就知道是你!”钱弄墨的眼睛顿时更亮了,她顿了顿,又道,“那药也果真十分好用,谢谢你呀。”

她一脸真诚地道谢。

荆少语看着她,忽地笑了,他摇摇头,“我已经收到谢礼了,衣服很合身,我很喜欢,谢谢你。”

“你喜欢就太好了,天气快凉了,我回头再给做两套秋衣送来。”钱弄墨眉眼弯弯地道,一点都不矜持的样子。

荆少语的心弦猛地震了一下,他本该开口推辞的,但却没有。

他着实是……舍不得推辞。

钱弄墨的心里却在打着别的主意,她眼睛转了转,看了一眼门外守着的丫鬟,凑近了荆少语道,“荆公子,我有一事相求。”

她凑得有些近,少女特有的体香扑鼻而来,荆少语恍惚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钱姑娘请讲。”

钱弄墨从袖袋里掏出了用帕子包好的纸团递给他。

“这是?”

“你帮我寻个药铺问问,这帕子里的纸是不是包药材用的,能不能知道这里头原来包着的是什么药材。”钱弄墨悄声道,为了不让外头的丫鬟听到,她的声音放得极低,几近耳语。

荆少语的耳垂微红,他镇定自若地接过那用帕子包着的纸团,也不问其他,只点头应下,“好。”

稍坐一阵,荆少语便很有分寸地提出了告辞。

临别之时,钱弄墨冲他眨眨眼睛,提醒他不要忘记答应她的事。

荆少语含笑点了点头,拱手告辞了。

钱弄墨心情很好地回去书房继续抄写女诫,她嘴角微微上扬,与之前那副了无生趣的样子判若两人。

小碗看得稀奇,“小姐你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呢。”

钱弄墨“唔”了一声,没否认,只顺口问道:“阿渚今日如何了?精神好些了吗?”

小碗一下子拉长了脸,轻哼一声,“谁知道。”

钱弄墨疑惑地看抬眸向她,“这是怎么了?闹别扭了?”

不应该啊……就如杜娘子所说,阿渚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性格还能和小碗吵架?

“谁要跟他闹别扭。”小碗否认。

“你别欺负阿渚啊,他还伤着呢。”钱弄墨想想阿渚那副可怜见的样子,还是帮着说了一句公道话。

“谁欺负谁啊!”小碗一下子跳了起来,一脸气愤地道:“你知道他昨日跟我说了什么吗?他竟然说我们不合适,让我换个人去嫁!还说觉得阿勺不错!简直岂有此理,成亲对象这种事情也是说换就能随便换的吗?真是气死我了!”

小碗气得都会说“岂有此理”了啊。

钱弄墨听得呆了呆,阿渚……居然敢把这话说出口,也是不易啊……

“既如此,那便算了嘛,小碗这么可爱,难道还愁嫁不到好人家吗。”钱弄墨见小碗一副气得要冒烟的样子,忙出声哄道。

“我才不要嫁出去,我还要给小姐做管家娘子呢。”小碗哼了哼,然后话音一转,“回头我去问问阿勺要不要娶我,也是一样的。”

还真考虑阿勺了啊?刚刚不是还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吗?看来小碗想当管家娘子的志向真的很坚定啊。

钱弄墨抽了抽嘴角,“不是,就算你嫁出去了,也可以再回来给我当管家娘子的……”

“那怎么能一样!嫁到外面去,我就不是小姐身边最得力最亲近的人了,一定会有别的小丫鬟取代了我在小姐身边的位置。”小碗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拒绝,誓要当小姐身边的第一人。

“……”

成吧,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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