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月光所笼罩的幕后（1/1）

月光之下，废墟之上。

卡里斯静静的注视着眼前虚空生物的死亡，烟火般的绽放在半空，眼眸从始至终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他静静的、慢悠悠的吞云吐雾，踩灭已然染尽的烟，轻轻的碾灭火星，亦宣告了虚空生物的彻底死亡。

黑夜当中，没有任何声音，死一般的寂静。

苏安然有些震撼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他第一次认识到高阶位的战斗是何等的让人——心驰神往！

薇丽儿同样有些震惊，不过只是惊讶于这个便宜前辈拥有的不俗实力，她在教会的时候受到资源的倾斜，对于四阶的战力有着十分清晰的认识。

卡里斯转过身来，对着他们平静的说道："意外已经清除了，我也应该告退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卡里斯自顾自地打算走了。

“等到，前辈！”薇丽儿看见卡里斯即将要走，急忙的叫住了卡里斯。

“还有什么事情？”卡里司回头。黑夜为他蒙上了一层保护色，让他寄身于隐秘，但他仍然是黑夜中长明的守望者。

“十分感谢您的救援！”薇丽儿对着卡里斯恭敬的鞠躬，苏安然后知后觉，同样表达自己的感谢。

“对于后辈仅有一次的特殊关照罢了，仅此而已。”卡里斯说着违心的话。摆了摆手，黑暗逐渐隐去他的身影。

“深藏于隐秘与谎言当中的人，真的有资格接受这份真挚的感谢吗？”卡里斯心中有些自嘲。他没有过多的停留，不愿意暴露更多的秘密。

他怕接触的久了，早已麻木的心脏会重新涌现情感···他早已经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但，无论如何的用冰冷去冷却这颗心脏，却掩饰不了因为简单的感谢，一闪而逝的暖流。

“我，还真是软弱啊。”卡里斯心里有些无奈道。脚步有些轻快，并没有来时那么沉重，对比中显现出脚步声主人的今夜稍微的好心情。

苏安然与薇丽儿互相搀扶着，今夜已然尘埃落定，他们感受着死神的擦肩而过留下的恐惧余韵。

在吊桥效应之下，薇丽儿自己都尚未察觉心中对于苏安然的情感又增长了几分，情感的种子悄无声息的破开了内心的土壤。

薇丽儿毫不顾忌的搭着苏安然的肩膀，等待着因为后知后觉的恐惧而造成的腿软消失。

苏安然相对好一点，在肾上腺素的持续时间失效过后，身体也同样感受到一阵虚弱，但精神却有些亢奋，是直面虚空生物的绝望？是见到卡里斯惊艳的全能？还是说——是心中属于少年的渴望？

苏安然并没有过多的思考关于现在交织的情绪。

当将今夜的任务经历提交给外城区的虚夜司，仪器的对面那一端缓了一会，好似在梳理内心的情绪，最终在一声真挚的‘辛苦了’中，得到了任务超额完成的优秀评价。

在他们的任务履历上增添了光辉的一笔.

“我们这次事件算是结束了吗？”苏安然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开口。

他不知道这次命运启示到底让他收获了怎样的线索，但却让他收获了许多的疑惑。苏安然问出这句话的潜台词更是询问今晚事件的种种疑惑。

薇丽儿自然听出了苏安然真正想要问自己的问题——为什么异人能够转化为虚空生物？

甚至进一步的问题她都能想到：人类会变成虚空生物吗？

万千的思绪在脑海纷飞，最终只是汇成了一句话：

“回去再告诉你。”

是的，薇丽儿决定先当一会鸵鸟，等到思绪冷静、情绪平复，她自然能够想到让苏安然接受的说法。

至于现在，就先让双方都先冷静下来吧。

一路无言，路上的繁星见证着，月的辉光映照着他们互相搀扶的身影，彼此交错的影子，是如此狼狈···尚且弱小的他们如今相互依靠、相互慰藉——却并非和独属于某人的孤独相同。

一片昏暗中，不知名的树上，

黑袍人与黑暗恍若融为一体，哪怕有人发现了其实也并不要紧，因为他只是一道幻影，存活的生命是永远观测不到他的。

黑袍人沉默的已然看着今夜结束的一切，望向薇丽儿的那一刻，他有些不自觉的陷入回忆的拥抱。

过去的碎片大量的冲刷，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感。

他有些稍微的有些分不清现实了，如今发生的一切美好的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相比于黑袍人自己所遭受的如同火山喷发般海量的苦难，苏安然不过是海上吹过了一阵微风，轻飘飘的吹下了几粒尘土。

他在暗中注视着隐藏在苏安然他们背后的少女们——莉塔和普娜格菲。

当窗轻微的响起声响，她们就立即察觉到了异状，哪怕是在浓厚的夜色当中，还是捕捉到了苏安然他们的身影。

她们并非是什么花瓶，他们能够参与这次调查任务，自然也对自己的实力有清晰的认知，她们同样极具天赋，试图通过这次任务磨练自己。

当通过普娜格菲术法的追踪，莉塔抱着普娜格菲在黑夜中的树林快速穿梭，稳妥的吊在苏安然他们身后，当她们抵达的时候，刚好见到苏安然他们准备撤离，并迅速的准备好接应的准备。

但背后突然出现的卡里斯让少女们吓了一跳，应激性的反击没有奏效，卡里斯让少女们安静的待在暗中，自己去解决问题。

看到卡里斯身上的虚夜司制服，少女们都乖巧无比的表示：大佬您随意~

但卡里斯只探查出了莉塔和普娜格菲，在看不到的暗处，一只橘猫潜伏在看不见的视野盲区中，除了肉眼难见，卡里斯的奇迹也同样没有察觉到。

唯有黑袍人注意到发生的一切，当他试图像过往的时光一样，触碰橘猫的同时，手，穿透了橘猫的身体。

黑袍人才想起来自己不过是一道幻影，连干涉现实的权利都未曾被赋予。

他眼神有些怀念的看着在黑暗当中的橘猫，有些缅怀过去的记忆。

黑袍人不自觉的向橘猫开口道：“好久不见了！虚空似乎尚未彻底泯灭你我的命运，真幸运还能以这种方式见到你——”

“——吞噬虚空灾厄的具现，至死守护的高洁之兽，不死的芬德尔传说，以及···我的老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