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赵东泉的花花肠子(1/1)
乔喜笑了起来,唇畔一双深深的酒窝显得越发的可爱,她伸出了两根手指,“我给您带两碗,一碗甜豆花,一碗咸豆花。”
院长笑吟吟地指了指乔喜,一摇折扇,“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明天还要来镇上练摊,乔喜并没有当天就让小鸣儿留在书院,准备回家收拾点行李给他带过来。
小鸣儿一直不明白,姐姐和院长是什么意思,“姐姐,院长为什么要让我留在书院里?”
“傻小子。”
乔喜摸了摸小鸣儿的头,“等你再长大一些就明白了。”
已经过了午食的时辰,乔喜还没有见着李君裘去膳堂用午食,正巧他的居所就在书房附近,她便带着小鸣儿过去瞧瞧。
到了房门口,乔喜就见到李君裘埋头于书案前。
他眉心深锁,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书卷。
还有几个月便是每三年一次的科考了,李君裘这段时日,但凡有闲暇之时,便会留在书院寝室内埋头苦读。
读书不知时日过,他似乎也不觉得着肚子饿。
小鸣儿刚要开口,乔喜朝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拿起了火钳子拨弄了一下火盆里的炭火,屋子里很快就暖和了起来。
不多时,李君裘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抬头正巧瞧见了乔喜两姐弟,“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叫我一声?”
乔喜放下了火钳子,“瞧你看得仔细,就没打扰你。”
李君裘瞥了一眼自个儿的书本子,“只顾着读书了,忘记了时辰。”
咕噜咕噜……
他的肚子忽然叫了起来,李君裘尴尬地挠了挠头。
乔喜瞧着他憨厚的样子,笑道:“膳堂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吃的,正好鸣儿也没用午食,去街市上买点吃食,我去摊上给你们做点吃的。”
李君裘原本想要找点干粮垫垫肚子,小鸣儿忽地拉住了他的手,“君裘哥,快走吧,鸣儿都饿了。”
这个时辰,街市能买的吃食已经少之又少了,猪肉摊上也只剩下了一些猪骨头。
乔喜见猪骨头新鲜,上前询问老板价格,“猪骨头怎么买?”
老板瞥了一眼案台上几根肉少得可怜的猪骨头,“两个铜板这些都拿走。”
这可是好东西,别看没有多少肉可食用,但这种猪棒骨,中间有洞,复含骨髓,骨胶原蛋白,是煲汤的最优质的骨头。
小鸣儿瞧着没有人的骨头棒子,嘟起了小嘴,“姐姐,这些骨头怕是狗见了都下不去嘴。”
乔喜敲了一下小团子的大脑门,“一会儿,保准你吃的香。”
她抬头看向了猪肉摊的老板,“麻烦您从中间帮我把骨头劈开。”
……
来到了西街的时候,筑地外面挤满了人。
筑地的工匠乔喜都识得,孙长贵瞅见了乔喜,兴冲冲地走了过来。
乔喜问:“长贵叔,你们今儿不是要集体罢工吗?怎么又都来了呢?”
孙长贵哈哈大笑,“喜丫头,你的法子实在是太高了,不过一个晌午,赵东泉那个黑心肝的就受不了了,这不挨家挨户去把咱们大伙都给找来了。”
乔喜也没想到,自己的办法竟然这么快就起了效果。
“这感情好,待会子瞧他怎么说。”
乔喜打开了木棚的门,搬了几把木凳给年长的李老爷子几人坐,自己回到了棚子里开始生火做饭。
生了火,架上了铁锅,乔喜将洗干净的大骨头冷水下去,锅开后撇干净血沫子,又重新洗干净了大骨头。
重新烧水,开始炖煮骨头汤。
这个时候,赵家的马车姗姗迟来,停在了筑地外头。
赵东泉铁青着一张脸,从马车里走了出来,阴沉的目光像是锐利的刀子,恶狠狠地刮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孙长贵的身上。
“哼!”
赵东泉走到了孙长贵的面前,冷哼了一声,说道:“现在行啊!孙长贵,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大小你现在也算是个人物了!这么下作的注意你都想得到。”
孙长贵也没给赵东泉好脸色,冷然道:“东家,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咱们在你这里做工,不管是长工还是短工,为得都是混一口饭吃,您这有三两月不发大家伙的工钱,你让咱们怎么过活?!”
“呵!”赵东泉冷笑道:“你说得在理儿。”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紧紧地咬着后槽牙,像是要将牙花子都咬牙蹦了似的。
赵东泉推了一把李老爷子,“起开!”
李老爷子双手插进了袖管里,被赵东泉推了一个踉跄,水笙立马挡在了外公的身前,目光愤怒地盯着赵东泉。
赵东泉白了爷孙俩一眼,施施然坐下,瞅了一眼身边跟着的账房,“给他们算算工钱。”
大家伙自动自觉地开始排队,按照自个儿的月钱,逐个在账房处领取了这两个月的工钱。
孙长贵让大家伙先排队,自个儿站在了队尾,到了他这里的时候,赵东泉从账房的手里拿过了银钱,挑起了眉头,目光不善地在孙长贵的脸上扫了扫,“长贵,你也跟我有些年头了,我知道,你本性不坏,这么损的法子你也想不出来,你实话实说,这法子是谁给你们想的,只要你告诉我,工钱我一个字都不会少了你的。”
他这明摆着是要让孙长贵交代出集体罢工的幕后主使之人。
孙长贵轻哂了一声道:“东家,这法子是我自己想的。”
他说完,直接将手伸到了赵东泉的面前。
赵东泉忽地一躲,并没有想要给孙长贵工钱的打算,“唉!你这是要明抢喽?”
“这本就是我应得的!”孙长贵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赵东泉冷笑,“你应得了?呵呵……”
他瞥了一眼身边的账房,“和他仔细算算,他这几个月来扣了多少工钱,看看他到底应该得多少!”
账房先生拿出了算盘,一个劲儿地扒拉算盘珠子,“回东家的话,除去扣除的,孙长贵这个月还应该给您二百文钱。”
“啥!?”
孙长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做了两个月工,还要倒找给你钱!?你出去问问这天底下到底有没有这个道理!?”
“长贵,你先别着急。”赵东泉拿过了账本,“你自个儿瞧瞧,上个月初,你拿了两根木材,月中,你娘生病又预支了一百文钱,月末的时候,你又打碎了两个泥瓦罐……”
他说了半晌,用账本拍了拍孙长贵的手,“只要你说出来,是谁给你出的注意,我不但不扣你的工钱,往后每个月,我还会多给你二十文,你自己掂量掂量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