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星际海盗的路人甲女儿(5)(1/1)
阿尔文推开了医务室的门,一眼就看到了趴在窗前的乌合。
医务室的那边窗户往外望去,能看见那些罪犯的活动场所。
金色的光扑簌簌的落在她头发丝上,给她盖上一层光晕。
从他发现她乱吃糖之后,他就要求她要等他过来之后再吃饭,防止又出什么差错。
阿尔文站在门口,原本应该在里面的医生现在不在,因为他去隔壁抢救室救被德纳修砸烂脸的犯人了。
似乎察觉到门的响动,她转过头来,看清楚是他后就扬起个微笑,向他打招呼。
“在看什么?”
阿尔文走到她身边,往外看去,这个点没有人在活动区域,那边空空荡荡。
他低了些头,能闻到与他相同的洗衣液味。
这里的衣服都是统一清洗的,洗衣液实际上用的都是一样的,但阿尔文还是感到一阵心悸。
她不是罪犯,她只待十天。
十天过后她就会离开,或许要不了一个月她就会忘记这里。
他不想留下她吗?
“没什么。”乌合只是看着那里走神而已。
“吃饭吃饭!”她转身走向饭桌,阿尔文跟在她身后。
他们在等待食物上来的时候,阿尔文突然问:“你会感到无聊吗?”
“无聊?还好吧。”
也没什么无不无聊的,反正她在这待的时间不长。
“好……那个糖确实是普通糖果,但还是不要吃陌生的东西。”
乌合早已经知道这个结果,她点点头,然后问他她之后就可以回自己房间里去了吧?
阿尔文点头,但他说,她以后还是找他一起吃饭吧,那些罪犯很狡猾。
于是,乌合就知道了原来阿尔文也在七层,就在一拐弯第三个房间那,门牌号是“100”。
等下午两点左右时,阿尔文忽然来找她,问她想不想去外面走走。
“那些人的活动区围着栏杆,你可以在外面走走。”
乌合觉得奇怪,她拒绝了:“我觉得……还是在屋内安全吧。”
阿尔文点点头,没有再强求。
但这次过后,他就经常来找她,带她去一些警员才能去的地方。
比如现在,他带着她去往医务室的时候,她就感觉今天的医务室似乎有些不对劲,这里的警员变多,且有很多人持枪。
等阿尔文带她进到病房后她就明白了,原来病床上有一个高热的罪犯。
他似乎是因为惩罚而导致了高热,发现降不下去后就被送来了医务室。
他此刻闭着眼躺着,大概是已经脱离危险。
乌合看了一眼那人,对方脸色苍白,浓眉红唇,眼睫毛很长,乍一看长相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坏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
她听见阿尔文命令下属:“叫醒他。”
一个警员就拿着一块像铁块一样的东西重重按在对方胸口那。
效果立竿见影,这个人眉头紧蹙,唰的睁开眼睛,重重咳嗽起来,有血沫咳在了被单上。
“那个可以释放电流。”阿尔文见她好奇,就给她介绍。
“另外这个人就是给你糖的那个。”
乌合一听,下意识又看了一眼那边,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德纳修还在咳着,他抹了把嘴,有血痕抹出唇角,艳丽的像涂了口红。
“阿尔文……想弄死我,就直说。”他声音很哑,像坏了嗓子一样。
这个人睁眼后眉目间居然没有戾气,而是一种平和宁静。
德纳修草草拽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想下床。
因为差点弄死个人,所以他昨天又尝到了“一条龙服务”,半个月就尝到了两次,他没遭住,高热了。
但阿尔文既然来了,说明是不想让他待了。
他抬了下眼,整个人一怔。
……他……怎么敢把她带出来?
德纳修看着那个女孩儿,他似乎给她的印象还算好,所以她看起来没有多怕他,此刻站在阿尔文身后看着他。
他一时没了动作,探究的目光移到了阿尔文身上。
对方对他说了一句:“你可以再待半天。”
哦?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德纳修腿一抬,又躺了回去。
他刻意没去看乌合,而是漫不经心的调侃阿尔文:“谢谢监狱长大人了。”
而后他就听见阿尔文对乌合说:“他叫德纳修,你或许听过,他和你父亲熟识。”
德纳修垂眸,他似乎知道了这个伪君子的打算。
但可惜那姑娘语气没什么起伏,仅仅应了一声:“哦,这样啊。”
要是一般人,说不定会对这个素未谋面,却有血缘关系的父亲产生一点点好奇与埋怨。
但她就像听到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德纳修忍不住再看了她一眼,阿尔文侧低着头和她说话,她抬头看着他,眼神专注,看起来真的很……
像他曾经淘到的一个白玉碗,千年前的货,单只有这么一个传下来,他没卖,就自己存着,他收藏室那么多宝贝,他最喜欢那个碗。
不光是因为它独特,还因为它的素雅让他产生一种奇特的喜爱。
她也是这样,仅仅一眼。
仅一眼,他就想好了她以后该住什么样的房子,穿什么衣服——不应是那种批发布料,也不该是一铁币就买到两根的糖。
也仅之前那一眼,他现在就想杀了阿尔文,顶替他的位置,让她去注视他。
“亚尔弗列德·乌是个狡猾的人,他说的什么宝藏,什么遗产,谁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阿尔文对她说:“要是假的呢?他仅仅是想利用一下呢?皇室找不出东西来,他们不会放了你。”
“德纳修了解他,而且……他有很多人脉,乌合。”
他什么意思?
他在暗示她,她可以去找那个罪犯寻求帮助?
“你还有六天。”
她还有六天。
六天之后她不知道能否摆脱皇室,因为埃利奥特·伦纳德很明确的告诉她,皇室对她有企图。
她看着阿尔文带着室内的人走出了病房,合上门,但他没有离去,只是站在门口。
乌合转头,与德纳修对上视线。
她站在原地沉默着,而德纳修惊讶阿尔文他真的敢走出去。
他看着乌合,慢慢说:“你想问什么?”
“……”
德纳修又道:“或许你可以坐下……离我近些?”
乌合就抽出床头柜下的椅子,坐到了他旁边。
她问:“那笔遗产是真的吗?”
“老实说,我不知道,那家伙就算是面对好朋友也同样不会露底。”
他想过有一天和她面对面交谈,但没想到能这么快实现。
她有个很好的习惯,不管和对方说话还是倾听时,她都会去注视对方,营造一种重视对方的感觉。
他喜欢她这个习惯。
“你的事我有听说,斯那兰那边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知道,我只需要得到人身自由。”
“啊……人身自由……”
他嗓子是因为高热暂时哑掉了,说话像刀割。
他咳了几声,就引起她的注意。
“需要喝水吗?”她问。
德纳修点点头。
她就给他倒了杯水,他的指尖碰到杯身,感觉它还是温热的。
倒水根本不算个活,拿杯子过去,告诉饮水机你要多少温度,它就能给你自动调配。
但德纳修还是觉得她真贴心。
水咽下去,嗓子确实好了一些,他继续道:“那边的人,如果你接触过,你会发现他们还保留着那股Alpha的脾气——独裁、过剩的自尊心与控制欲……”
他摆出自首前和正经人交谈的那种样子来,他很会伪装,端着水看着她,慢慢说着那些话,像在真诚提出建议似的。
她眼中果然添了几分认真。
“如果他们盯上了你——”
他慢慢说着,观察她的反应,于是就能看到对方微不可闻的蹙眉,只是一瞬间,但是他捕捉到了。
她被皇室盯上了。
“那恐怕有些麻烦,我一般不与斯那兰皇室正面起冲突——你觉得他们对你的态度如何?”
乌合目前没有在他身上察觉到危险,他一只手握着水杯,说完一长段话后会轻轻抿一口,以此缓解喉咙的难受。
他没有烦躁,情绪很稳定。
她不知道他的可信度,但阿尔文带她过来了,那么她是否要去相信他?
德纳修等着她思考后的结果。
在片刻寂静后,他就听到她开口说:“伦纳德先生说,他们想要我。”
“埃利奥特·伦纳德?”他感到惊讶,这个人形战斗机无论在哪都赫赫有名,他没有想到是那个人送她来的,还告诉了她这个。
只能说,多亏她是Beta。
若她是Omega,她大概率会被那些Alpha无意中泄露的信息素弄的发软,然后被觊觎她的人标记。
她若是Omega,她的信息素会是什么味道的呢?
“那就麻烦了,你知道这是皇室中哪一位的意思吗?”
乌合摇头。
“好吧,不过没关系,我能帮你。”德纳修说。
“但是,你能给我什么作为交换呢?”
阿尔文那家伙,他所选择的方法,就是帮助她,让她记得他的好。
但他可不是什么愿意老老实实被当成跳板的人。
交换……
“我没有钱,没有有价值的器物,也不会帮你越狱什么的。”她如实说道。
出乎他意料的,她忽然放松下来。
乌合对于这种状况感觉很麻烦,她不喜欢这种被围着抢夺的感觉。
但是这么多世界了,对于因为这个来妨碍她的人,她大概有了应对措施。
她轻声:“我不明白‘要’的意思,是指有个人喜欢我吗?”
德纳修动了动唇:“斯那兰重视血缘,他们不会娶Beta。”
“我知道,可我说的是喜欢。”她移开了视线,用右手将落到前面的发丝挽到了耳后,她没有抬头,看着自己的裙面。“我无所谓这些,我想要去一个行星上,做一些事情,只要这期间没有人妨碍我就好。”
他又喝了口水,但是还是觉得喉咙依旧很干,有些难受。
他干脆将水杯放到了床头柜上,而后忽然倾身靠近她。
德纳修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将声音同样放轻:“谁都可以?”
他的指尖拂开了她的头发,她今天不是丸子头,而是披发,发尾到肩膀靠下。
“那我呢?”他另一只手放到她的后背,将她往自己这按了按。
他靠的很近,可就在这种距离下,她往过侧了一下头,将距离拉的更近,近到他只要再靠过去一点,他就能亲到她。
德纳修着了魔一样,他放在她后背的手慢慢向上,穿过她的发丝,摩挲她的后脖颈。
可她开口:“我不喜欢罪犯。”
他呼吸一滞。
“要是我离开这里……”
“但你能进来就说明你不是什么好人。”
她拒绝了他。
德纳修有些不可置信,同时感觉一种酸涩感从心头噗呲噗呲的往外冒,让他整个人都开始不安,开始烦躁。
他感觉自己的情绪波动起来,他竭力压制自己控制不住要传出来的信息素——阿尔文若是嗅到,绝对会将她带走。
他终于忍不住,他吻在她的唇瓣上,并且急切的想探入进去。
“你要知道……我也是Alpha……”
他搂住她的腰,将她提到床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她没有说话,因为她只要一开口,他就会冲撞进入她。
她大概会害怕他,他之前的平静不复存在,但谁能说现在他不是冷静的?
他真正想做的,心中无数次复盘的动作,要比这更过分。
可是他没有感受到她的害怕与厌恶,德纳修看着她,她只是静静的与他对视,像安安静静本该不被打扰的植株。
像他那个白玉碗。
但就算是那个碗,他也同样可以舍弃——她突然动了,纤细的手指插入了他的发中,并不温柔的紧紧抓住,给他带来一点点痛意。
她扯了一下手中的头发,似乎试图让他后退一些。
开玩笑……她的力气和她带来的痛意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她觉得他会因为这个退却吗?
德纳修报复性的紧紧将她按在自己身上,他能感受到她的柔软,她的纤细,那是一种很让人怜爱,但同时会让人升起一些凌虐感的无害。
那让他无法控制,可更无法忽视的是她的抗拒,她没有表现出很有存在感的不愿意,她没有尖叫,没有哭泣,只是第二次扯了他的头发,他感觉这像一种调情,但他知道她不愿意。
于是在第三次扯动时,他忽然就顺着她的力道退去了,他不再企图侵入她的嘴唇,而是略显愣怔的离她远了些。
他重新靠在了床头,掐在她腰上不愿意松开的手是最后的倔强。
太奇怪了……他不应该放过她,他很清楚这不是因为病房外的阿尔文,他想做的事情谁都不可能阻止他——本该是这样。
她没有攻击他,没有拿枪逼着他,可就是让他后退了。
他看着她眼中出现几分笑意,换一个人来的话他会认为这是在挑衅,可现在他并不生气,他控制不住,无可奈何般的也笑了一声。
“你会精神控制吗?”
“我不会……或许可能会。”她手放到了他的手上,想将他的手扯开,这个动作也没有任何差错的完成了。
他看着她毫无损失的从他身上下到地面,抚平衣服的褶皱。
德纳修移开了视线,他无法解释自己的反常,索性也懒得去想。
“若是你愿意再给我倒一杯水……”
她又给他端来一杯,德纳修接过,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维持这样的动作喝了半杯水,然后偏头亲了亲她的指尖。
“我会去找你,之后你想去什么行星还是做什么事,我都不会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