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殿上之人（1/1）
大殿上那人的声音和刚才一样，只是作为当事人，林枫感到了深刻的压力，那人语气里的怒气，让林枫受到极强的威压，几乎要爆体而亡。
大概过了五秒，这威压才减轻了下来，林枫感觉这人的威压如果是异能的话，一定是个S级异能。
“朕，还能给爱卿一个解释的机会。”殿上之人语气平淡，又带着一丝悲悯，让人感觉他似乎并不是一个暴君，而是一代明君。
林枫无法操控这具身体，他只能静静地等待着，等待这具身体自己应对。
过了几秒后，这具身体才缓慢而坚定地开口了。
“陛下，臣认为……我们不该干涉人间的战争，人类应该有自己的生存空间，人类也应该有自主权，而不是……”
“——够了！！！”
殿上之人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原来的慵懒感，他反差巨大地爆喝了一声，林枫瞬间感受到了极强的威压，比起刚才的施压，这次更像是发泄，林枫完全承受不了，四肢几乎要断掉，耳鼻口眼都不断地渗出鲜血。林枫明白了，只要殿上之人想，杀死他就和杀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看到林枫的惨状，殿上之人突然快步向前，用食指勾起了林枫的下巴，抬起了林枫的头。
林枫带血的双眼模糊地看到了那张脸，那张俊美如神祇，男女不分的脸，那张脸脸色苍白，带着病态感，眼睛一只墨绿一只紫金，面部特征结合了男性和女性所有的美。一头白色长发披落在身后，像是雪一般洁白无瑕。林枫再观察，才发现那勾起他下巴的手指也是骨节分明，白净修长，那人完全是一副美人之态，他足以迷倒万千男女，甚至是非人类的生物。
林枫有一些恍惚，他有一瞬间认为，那人并不是人，而是世间最完美的造物，是创世主最伟大的作品。
那人就这样和林枫对视着，看着林枫，他的表情里流露出了非常明显非常强烈的惋惜、悲悯乃至是崩溃，不解。
“爱卿，朕累了。”
那人的语气又恢复了平静，他只一挥手，林枫身上的伤立刻恢复如初，林枫也发觉自己突然哭了。
“陛下，臣该死，臣愿以死谢罪。”
“爱卿，朕不愿伤害你，也不愿你伤害自己，”那人叹了口气，透露出了林枫毕生以来看到过的最极致的无奈。
“爱卿，你愿意做什么，就去做吧。”那人又是一挥手，林枫的身体瞬间消散成了万千白色颗粒。
林枫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可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而后无法思考，就像是被鬼压床了一般清醒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而后，他的四周变成了无尽的黑暗，他看不见自己，似乎自己也是这片黑暗的组成部分。
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找不到自己身体的组成，他知道这是个梦，却无法从梦里醒来，只能在梦境里麻木着，这种痛苦甚至给林枫带来了绝望。
无尽的黑暗……
无法安静下来的心……
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动……
无法醒来……
恐惧……
绝望……
……
……
……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枫终于从房间的床上醒来了。此时，他的眼睛已经变回了黑色。在他身下，他的床单已经被冷汗完全湿透，而且似乎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反复了好几遍。
一看时间，林枫才发现自己比平时多睡了半个小时，他立刻去洗漱，最后踩着上课铃到了学校。
这一整天，林枫都有些心不在焉，似乎还沉浸在昨晚的梦里，那个无比真实的梦，那个似乎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梦，那个给他带来无限绝望的梦。
——那个人到底是谁……那个人和我，或者说和原来的林枫，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个人好美，不，应该说，好完美……
林枫的脑海里一直在胡思乱想，甚至于差点忘了和张帅白武一起去胡里家训练。
和前些天一样，林枫几人以补课为由到了数学老师胡里的家里。
“喂，林枫，你今天怎么回事，一直心不在焉的。”胡里看出了林枫的状态有些差，疑惑地问。
“是啊，你今天看起来很奇怪。”张帅也附和说。
白武听完张帅的话，也点了点头。
白小小有些疑惑，但她看林枫的脸色一脸沉重，心里也认为林枫肯定在想什么事情。
看到几人的反应，林枫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并不想告诉几人梦的内容，因为梦太过真实，他并不认为让几人知道梦的内容是件好事。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一直有点没缓过来。”林枫的回答真假参半，这也是他临时想出来的最好的回答。
“哈哈，林枫，什么噩梦让你一天都没缓过来啊，胆子有点小了吧。”张帅打趣说。
胡里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也开始思考些事情，而后问：“是关于异能者的吗？”
林枫心里一惊，他不知道胡里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但实话来说，梦里那人似乎就是一个异能者，一个极强大的异能者——等等，他似乎站在人类的对立面，他或许不是异能者，而是……
林枫又开始了回想，他梦境里的很多事情都印证了他自己的猜想。
——或许，梦里那人是“神”。
正因为祂是神，所以长相如此完美，能力如此霸道，既能够创造一切，又能够毁灭一切，祂无视人类，只因人类在祂眼里也只是蝼蚁，祂那霸道的威压足以毁灭世上所有生灵……
林枫想着，身上再度冒出了很多冷汗。他希望那人不站在人类的对立面，或者那人不存在，他不希望与神对抗，特别是当他已经体验过神的力量后。
“林枫？是关于异能者的吗？”胡里见林枫没有反应，再次疑惑地问。
林枫回过神来，说了一句：“也许是。”
“那就是梦里有异能者追杀你，而后你濒临死亡或者直接是死亡了，是这样吗？”胡里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嗯，差不多。”林枫不想让胡里深究，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也许是这几次和异能者战斗你都没占到便宜的原因吧，让你做了这样的噩梦，不过等你到达我的水平，或者只要突破到2万异能值水平，大部分异能者都难以战胜你了。”胡里解释了一番自己的理由，而后又说教了一通后，便让林枫几人在训练室自己训练了。
胡里走后……
“林枫，我总觉得有点不对，但是我说不出来。”张帅挠着头说，以他对林枫的了解，他认为林枫不会因为这段时间的挫折而做噩梦。
白武点点头，又说：“不过你不想说我们不会逼你，待会儿好好训练吧，变强了心里安全感才会大大增加。”白武说完又顿了会儿，补充说：“忘了和你们说，昨天和胡里打完我已经二级【暴躁】了，效果上限直接变成了66%，而且可以用异能来控制自身暴躁的情绪了，也就是可以瞬间提升到峰值。”
“恭喜。”林枫语气平静，他已经克制住了自己的思绪，停止了对于梦的思考。
今天的训练很是平淡，几人都在锻炼着自己的异能，也有了一定的收获。
和往常一样，几人由胡里送回家，林枫和妈妈打过招呼，吃完晚饭，写作业，而后又到了夜深人静之时。
周遭的环境如此寂静，夜还是那个样子，不同于白天的繁忙，夜总是安静而孤独的，再加上身体的内分泌调节，在夜晚，人总会想很多很多事。林枫再次想到了昨晚的梦，还有那块晖晶。
在黑暗中，林枫又拿出了那块晖晶，跟着林枫一天后，那块晖晶变小了许多，而且几乎已经从蓝色变成了金色。
在林枫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身体一直发生着转变，这是胡里没告诉他们的晖晶的第四种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