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以镜论术（1/1）

“没想到公子对生命和阴阳之道参悟如此之深，妾身受教了。”董如兰赞美道。

“夫人过誉了。人之经历不同，所知所学自有差别。到，能指引人的方向，一般来说，带不来物质基础和享用。

而术，一般来说人人都可以学究，小到满足衣食住行，扬名立万，光宗耀祖，富贵一生；大到国计民生，富民强国。但是，术若不能有助于富民强国，国泰民安，不能居安思危，反而消磨意志，还是少一些更好。

千百年来数不清所谓名家，专工诗词书画，或沉迷于孤芳自赏，或者哗众取宠，或者自艾自怜，或者博取私利，仅仅寄托个人情趣，甚至低级趣味，不能弘扬社会正气正力，可惜了自己聪明，浪费了社会有限资源，不足取之。”

左腾飞继续说：“神州文明数千年，水患成了朝野的心头大患。因此，三皇五帝时期的大禹，得天地之道，运御水之术，开山平土，化堵为疏，引导黄河曲直有度，消除了中原洪水泛滥之灾祸，奠定了九州之国格。

与之相似的还有都江堰，京杭大运河，西域坎儿井，万里长城，致力于这些举世瞩目千秋万代工程的先辈们，都是立志于国泰民安，民富国强。

如果没有火药术，没有冶炼术，没有建筑术，没有世代工匠，就没有我们今日之延续数千年的中华。”

左腾飞接着说：“也许你们会质疑，历史上那么多著名诗词书画，为世人传颂和敬仰，为何在我这里就变得不堪了呢。

夫人娘家是华亭人吧？在前朝官至一品的著名书画家董其昌，是你长兄吧？”

“是的公子，说来惭愧，家兄毁誉参半，不值得一提。这个您都知道？！”董如兰有些尴尬，略带惊讶地回道。

沈继祖接话道：“公子非常人，常人目及百丈处之物，仅能视其轮廓，而不清细节，公子却能视万里如在眼前。”

左腾飞说：“呵呵，你这个老沈呀，我就那么点家底，却被你曝光了。”

“此乃公子本领之冰山一角，谦虚内敛，我等万万不及。”沈继祖恭敬地说。

左腾飞说：“玄宰先生亦师亦友的项元汴，是江浙远近闻名的书画收藏大家，也工于其中。本朝平南大将军勒克得浑进攻浙江时，军中有一个千夫长，名汪六水，把项元汴的藏品一扫而空，焚烧其房屋，虐杀其全家，行为十恶不赦，事后北处以极刑。

发生如此惨剧，根本是人之贪婪，引子却是书画，不能不令人深思。呵呵，话题扯远了。”

比如我，讲这些道还凑合，论术施术，就相形见拙了。虽然进士出身，也不会赋词作诗，更不懂得利用玻璃制作各种用途的镜子。

文玉公子，你是这方面的专家，能不能给我们讲讲，让大家受教一番？”左腾飞把话题扯到孙云球制镜上来。

“公子太谦虚，文玉不敢当。那我就抛砖引玉了。说起制镜，说来话长啊。”孙云球说。

“话长无碍，你们的住房和家当宋校长已经在准备，今晚即可入住，他还为你们找了一个厨师，饭后还能收拾家务。沈族长嘛，虽然离家一千多里，有飞机随时可走，我嘛最近空闲也多，即便秉烛夜谈都行。”左腾飞消除了他的疑虑。

孙云球暗自理了理话序，然后说：“我八岁那年夏天七月初二中午，天气异常炎热，邻居的小伙伴小明和小虎，在院子外面发暗号给我，要我出去玩水。先父和我母亲在午睡，我就偷偷地跑了出去，同他们去了寒山寺旁边的运河里摸鱼抓虾，顺便洗澡。

小明和小虎一到河边，就扑通扑通跳进水里，用狗刨在里面划水。因为我不会游泳，所以不敢像他们那样，只能在岸边浅水区戏耍。

运河嘛，水上来往船只多，再加上夏季雨水多，导致河水浑浊，玩着玩着，我掉进一个坑里，现在看来那个坑有一掌多深。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我就沉到了水底，在水里胡乱挣扎，摸到一个滑溜的罐子，我紧紧抱着不撒手，迷迷糊糊地就漂了上来。时候发现此罐，是个玻璃制品。

旁边有人发现我掉进水里，他们过来查看，老天保佑我命不该绝，把我送上了岸。说来这事，家里人至今不知此事。”

“臭小子，原来如此，这么大的事竟然瞒了十多年。听你一说，我现在吓得要命。”董如兰心有余悸地说。

“哈哈，时过境迁，夫人不必放在心上。文玉福大命大，虽然偶遇危险，自是遇难呈祥。他目前取得的成就，就说明了一切。文玉，继续讲。”左腾飞道。

孙云球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公子之言发人深省，文玉深感惭愧。

刚才说落水为人所救，但总感觉这个玻璃管挽救可我，于是后来视若珍宝，时常拿出来观察，发现不仅透明，而能物视变形，还能聚阳光。

后来听先父好友张若曦顺，钱塘杭州皆有人制作近视镜，于是缠着先父带我去拜见，因此跟随杭州陈天衢多日，有所心得。

在制镜方面，我仅仅是个后进，先驱者又许多。先父曾任莆田知县，我在那里也遇到了一个同行。

我现在主要用力在近视镜，即可弥人不足补人之短，又可维持生计。先父辞官返回姑苏后，开设私塾，但束脩太少，于是我在制镜上多花了些心思。

现在许多学子文人墨客，目力很差，举前可视，远则如雾里看花，需求极大。除此之外，我还涉猎了望远镜，火镜，夕阳镜和显微镜等，有二十多种吧。”

左腾飞高兴地说：“有这么多？！太好了。文玉制镜，始于好奇，迫于生计，结果却是解人之苦，普惠大众，利国利民之举，值得国家赞赏和推广。”

“这些技术属于你个人，既不属于国立大学，也不属于朝廷，不能让你无偿奉献。我决定以并肩王的名义，代表朝廷奖励你黄金二百两，白银一万两。并拨给你专项费用白银五万两，用于精研制作。

格物致知，学以致用，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所以我建议你今后，要去内安部，外安部，工部走一走看一看，了解现实中更多需求，也要展望未来，切勿受限于眼前成果，莫要固步自封，敢于天马行空，异想天开，朝廷会大力支持你，我和国立大学坚决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