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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 章 呦嘿(1/1)

到底是人,再钢筋铁骨,那么一通折磨后,还是撑不住。

陈旭叹息沉沉躺在床上,长边的枕头托起他的脑袋,他醒了有一会,晨曦从宽敞的巨大落地窗透射进来,光芒柔和而纤细,像是能照出四周的尘埃。

他再接再厉趁着干劲又聚出些力气。微乎其微动了动腿脚。

简直是无处不痛,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狂霸的痛楚。

尤其是才挖了子弹的腿,截肢似的沙袋沉重,在床上蹉跎好些时候,陈旭总算勉力站了起来。

尽管外边天已经亮了但头顶的吊灯仍是灯火煌煌,刺痛他的眼睛。

摸了摸眼眶上的皮肉,还是鼓起的肿,压着视线,看路都不太得劲。

摸索着,陈旭走到花纹漂亮的白色木实门前,拧开金色的把手,陈旭龟速探出身子。

如此行走,如此笨拙,他宛如重逾千斤的巨石,板木的身子直来直去,拐弯都是一种痛苦。

身体上的板滞似乎让思想也变得呆滞,陈旭拧掐手背上的皮肉,一寸一寸挪,一步一步走,那是跋山涉水似的千辛万苦。

光脚踩着冰凉的褐黄色地板,外边天花板挂着巨大水晶吊灯,视线错落仿佛连着九转十八弯的扶梯,陈旭扭着大拇指竖起,实在是翻山越岭。

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陈旭的掌纹似乎濡湿印在扶梯上,步步移步步难,陈旭走到半道,刚好在扶梯的中间,看见了底下悠闲看报纸的人。

这个位置能看到对方的侧脸,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还有微红的唇都一览无余,这个方位也能看见对方喉结上的黑色小痣。

这真是转角见对头。

殷戚奚仿若一无所觉地坐着,他身上还穿着暖白色的居家服,这让人是失了些过于冷峻的体感。

陈旭脚步在扶梯上停顿了会儿,还是缓慢地往下走。

也许是别墅太大,也许是这屋里人气太少,陈旭那本就粗重的呼吸愈发明显,急促连续的呼吸,在绵长的时间里发酵的吵闹,陈旭低着头只专心下楼梯,目光是一分一毫再不能挪给旁人。

这样又下了十几个台阶,就差两个就成功的时候,陈旭做了成功前的稍稍休息,他抬眼就刚好看到殷戚奚极黑的眼瞳转向他,纤长而清冷的睫毛天成之妙的好看,没有情绪地看着他,遥不可及的高高在上。

也不知何时捏在殷戚奚手中的报纸被搁置在一旁,殷戚奚双手搭放在交叠的膝盖上,骨节青白,俊挺有力。

陈旭不怕死冲人笑了笑,又往下走了一个楼梯,汗湿的手黏着扶梯滑下,他重重有吸了口氧气,就差最后一步的时候,殷戚奚走到他面前,挡住他抬起往地下的那只颤巍巍的腿。

“回去。”简洁的二字。

陈旭不怕死又笑,知道他是半生半死才走到这的吗,还回去,没这道理。

他笑得毫无芥蒂,实则要能开口早用唾沫星子把殷戚奚浑身戳满窟窿。

“殷总,我不计较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您也稍微收敛点呗,我这好不容易下来的,就一步之遥了,劳您侧身让个道,我就走走。”

殷戚奚的发型也没有做什么打理,不同往日梳得有条有理看着不苟言笑的规整,他的头发慵懒而疏散,融化了些他过分强势的侵略性与冷酷。

陈旭的话方一落下帷幕,他就又重复一遍,“回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霸总,真的霸总,给你拍手叫好行不行?

陈旭抓着扶梯不松手,尽管殷戚奚是这般的不容置喙,他无谓一笑,“殷戚奚,我只是想走走而已,不会乱跑。”

殷戚奚丝毫没为陈旭的话而松动,他拽掉一只陈旭抓着扶梯的手,陈旭顿时宛如风雨飘摇的吱呀木门,骨头都有些剧烈的摩擦,发出闷响,他剩下的那只手,死死粘在上边,肉深红甲青白,凹住他居上殷戚奚居下的姿势,没被人扯下去。

估摸着殷戚奚以为他是非暴力不合作的那种。

雪刃般寒冷的目光看着他,“你想要我送你上去。”

殷戚奚的拇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拨开了衣袖,那只泛着紫色淤痕的手腕就暴露人前,青白的指骨抵着他那片伤口,微微蹭过,“这副样子还要走走,是给谁看的?”

陈旭惊,好有歧义的话。

他试图抽离自己的手腕,却被那几根握笔漂亮的手指箍得紧紧的,他的胳膊腿用力到发颤仍是无法剥离。

而此时殷戚奚又在卖弄他的冷酷无情,振振有词警告他,“收好你的分寸。”

这空穴来风地讲他一通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何其无辜?

行,不让动,他回去躺行了吧。

空闲的那只手在扶手上拧巴了十数来下,陈旭扬起假面,露出假笑,“殷总说得是。”

“劳您现在松个手,我这会就就像躺棺材似的,安分躺着。”

说话的用词陈旭又是没有斟酌就出口了,冲动的魔鬼给他带来非常影响。

殷戚奚的反应还是平平,但那是表面,他出口的话却是笼着阴影,伸手挑了下他的下唇,露出才补过的牙齿,“伶牙俐齿的,是喜欢没牙的感觉吗?”

牵强嘴角,陈旭不见异色还是进退有度地笑,“殷总说笑了,刚才我是奉承的嘴巴痒了,没想到捅了您的不痛快,还望您宽宏大量不要计较。”

“是吗?”殷戚奚手指轻轻摩擦了下陈旭的唇,“嘴痒。”

殷戚奚的声音有些过分的轻柔了,陈旭的猪头脑袋忍不住往后退,却被殷戚奚搂住后脑勺,对方浅红色的唇生猛近,几乎是唇齿相接一个吻的距离,“要我给你止痒吗?”

陈旭气沉丹田默然无声,如此近的距离,挑逗他甩出一套磅礴浩然的组合拳,他掐了掐指尖才弥留住自己的理智,嘴角还提线地牵着,“玩笑话罢了,殷总是明白人。”

殷戚奚压他的力道愈发大,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在骤减,陈旭还自由的那只手已经虚空晃悠几下,意图蓄力推人一把。

忽地,陈旭脸砸在殷戚奚的胸膛上,没错,被拉下来后他也没有殷戚奚高,直接一个横抱,殷戚奚抱起他,随性自在往上走。

快崩碎一口牙,陈旭口吻乐呵呵,面上笑容叫那个迥然相异的扭曲,“真是麻烦殷总了。”

殷戚奚半晌轻嗯了声。

一路上,陈旭的拳头反复收展,咽下了一口不甘的气,还多说了几句客套夸奖殷戚奚的话。

殷戚奚纤长的睫毛划出黑鸦色的优美弧度,垂眸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乖觉。”

“哈哈,”陈旭敷衍真心笑,“殷总过奖了。”

陈旭出来的时候没关卧室门,大门敞开欢迎他的归来,殷戚奚把他放在床上,陈旭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掺杂着尼古丁的气味。

“以后出来要经过我的允许。”

“当然,”陈旭诚恳回应,毕竟腿好了,才能十八般武艺十八般酷刑全使你们身上,“多谢殷总的关心。”

“殷总也别叫了,叫我名字。”

陈旭点头顺从。

“饿吗?”腹部压上一只手,陈旭薄瘪的肚皮受着一股力道被捏揉了几下。

如果他的额头青筋会跳动,这会子儿他的极强的忍耐力就会昭示出来,然而,他却是行尸走肉的尸体,毫不在意道,“是有些。”

陈旭回答后,殷戚奚却又盯着他看会儿,半晌缓慢道,“就像是一次饲养。”

行了,听着殷戚奚这话,他又返璞归真成了原始动物了。

脏话含笑肚里咽,陈旭笑眯眯,“那可不是,殷总养活了多少人呐。”

殷戚奚却又自顾的,没有接他话茬,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过了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伸手碰了不该碰的地方。

陈旭后知后觉捉住那只手腕,他以为他崩不出额上青筋,然而他还是小瞧了一系列事情带来的冲击性。

他提唇角的力气顿时消弭无踪,不阴不阳说了句说奉承也不奉承,说难听也不难听的话,“殷总这是平常的判断力糊涂了吗?”

像是僵尸在说不成语的艰涩字句。

殷戚奚忽地松开手,起身离开。

危险分子不见了,陈旭怒捶木床一百八十下,问世间命为何物,非要人生死相许。

手窝在被褥里一通无计可施无能狂怒后,陈旭调整下坐姿,靠着床坐着。

屋内弥漫淡淡的奢侈香水味,清新淡雅,这卧室的摆件低调奢华朴实,房间的床头还放着烟灰缸,光影透过,闪着的斑斓光芒又照在旁边的封皮漆黑,书名烫金的书本上。

很显然,这是殷戚奚的卧室,没把他扔在客房或者别的房间。堂堂别墅,还得两个人挤一间房。

袅袅的烟气自门口送了进来,尼古丁的味道带着凉意的薄荷味,香烟吸进肺里,殷戚奚单手端着印有青叶的瓷碗进来。

烟气宛如透明的灰纱,腾跃的弧度纤长曲折,山一般的绵延。

殷戚奚单只手夹着烟坐在床边,陈旭看着递至眼前的瓷碗,缓慢接过。

厚实的碗底砸在手心肉上,陈旭见着瓷碗里是简单的白粥,白勺舀了一口送去嘴中,尚且温热。

这不得不让陈旭猜测,这粥是不是早就煮好,闷在锅里。

他看了看殷戚奚,殷戚奚浮着银白条纹的香烟又触在双唇间,慢慢呼出口草本植物香气的烟雾来,“我以为,你想要我喂你。”

殷戚奚口中复叼上香烟,拿过陈旭手中的碗,作势要亲力亲为喂他吃上这口饭。

手摆动宛如迎风旗帜,陈旭“受宠若惊”连忙编出不麻烦人的理由,“这戚奚实在是辛劳了,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吃。”

陈旭伸手要把碗拿回来,殷戚奚扫来一道视线,轻飘飘的,陈旭就自觉放下了手,敢情这人喜欢伺候人?

“张嘴。”殷戚奚指缝间捞着香烟,盛了一勺白粥送过来。

牙齿磕住瓷勺,陈旭背在后边的手把被子拧成麻花,眼尾混兑着白粥一通滑入喉道,一个进了肺里,一个落在肚中。

几口粥下来,陈旭都快以为粥就是配着烟味当佐料的。

殷戚奚的心血来潮,陈旭自尊地上的刺啦冒火摩擦,喝到最后,肚子里的那点热气都攀升到脸上,陈旭脸不由自主就走了挥不去的热意。

他满不在乎,毕竟身体的反应有时候也不能全权归人控制,他强抑皱眉的念头,由着殷戚奚拿着也泛香的纸巾给他擦干净。

喂完粥后,瓷碗被放置在床头柜上,一时无言,殷戚奚的烟半道就灭在烟灰缸里,这会子他又点了根,雪白的烟纸冒起火星里里外外燃烧,深刻的薄荷味传来,殷戚奚眼尾的痣被烟气拂过,他冷漠地看着他,煞有其事的,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那双眼睛是常年深处高位熏染出来的,极具有洞察力,约莫戏言形容,就跟照妖镜似的。

咋,吃了你一碗粥就摆出审判的态度了?

陈旭笑,肌肉抬起堆出的笑容,颇有些乖顺真诚的意味。

把着香烟的那只手伸了过来,香烟焦灼的热度在周边滚热,殷戚奚的指腹描过他的眼睛,驻留一会儿他尚且肿胀的眼皮,手指又勾出一条圆滑弧线,擦过他还青紫的面皮以及裂口的唇边。

“笑得真丑。”

陈旭自动翻译,他是小丑。

儿不嫌母丑,孙子也不要嫌爷丑,等他能打拳踢腿,必把你打到哭爹喊娘。

下巴还被扭了扭,香烟扫过他的五官,殷戚奚来来回回解剖似的寸寸瞧过他的脸,脑袋看完之后还把视线放在他领口。

果然,殷戚奚没放好屁,自燃大半截的香烟又被含入口中,缓缓推出的烟雾中,殷戚奚声音四平八稳钻进他耳中,“脱衣服。”

烟火滋滋亮,殷戚奚一下又吞入大量的烟,香烟顷刻到了尾,殷戚奚吐出口绵长的灰色雾气,“我看看。”

态度也不强势,也丝毫没有言语催促,但就是给人你必须做的绝对,陈旭腾出两只手,那上面的红紫圈痕还招摇得惹眼,火机的火焰喷出,又是一根烟的燃耗。

看得出来,这位是个短命鬼。

陈旭解开了第一颗纽扣,脖子下方的斑驳跟五彩的灯芒相近,他叹了口气,姿态很是从容,聊天似的和殷戚奚对话,“殷戚奚,你也说了我就跟个被糟蹋的破塑料似的,也不怕尽睹我的这副尊容,饭也吃不下去。

香烟受着指节的拍动,尘埃般细小的烟尘散进烟灰缸内,殷戚奚的表情没有松动,摩挲着空着的那只手的指尖,声音清泠泠,“脱。”

话就一个字,他只说一次。

不就脱个衣服,陈旭没畏惧心,他怕的是到时候要扭一对头颅,比较费劲。

白衬衫被脱下扔到被子上,陈旭又解开黑裤子的几枚纽扣,缓慢褪下,露出一条发红一条发白的腿。

中子弹的那条腿,仿若还有些感染的发红发烫,没中弹的那天,皮肤像是一张白纸,被各种随意的涂鸦。

扁平的胸膛也是被拧的各种颜色块,两根锁骨的中间凝着一块晕青透紫的色块,但在这样五彩斑斓的躯壳上,除了地理位置优越,地势高外,没什么突出的地方。

空气已经浸泡了大量的尼古丁味道,或许香烟的味道能遏制一些情绪,从始至终,殷戚奚始终如一,眉毛都没动一下,他看着陈旭,眼神落在陈旭软趴趴的东西上,“你那东西还能用吗?”

羞耻心来得太迟,迟得陈旭先行回答这么个问题,“也许,要不我给你摸摸。”

陈旭是报复性的说辞,殷戚奚的眉尾却挑动了下,眼尾连着太阳穴的皮肤像是蹬紧的绸布,“你这是在勾引我?”

哈哈哈哈,唾你口唾沫,自己去考量,个脑袋进水的。

陈旭傻乎乎地冲人笑,扯着被子往身上一盖,摸住烟灰缸,瞅准人砸过去,擦过人的颊边,厚实的玻璃四分五裂碎在地上。

殷戚奚冷静吐出一口烟,头发丝都没受到影响,陈旭笑吟吟解释,“殷戚奚,我这行为是一切巧合的堆积,我本来想拿烟灰缸给你接快落的烟灰的,结果说时迟那时快,烟灰缸突然就不受控制从手里飞了出去,估计是我手腕无力的问题。”

陈旭把手伸过去,接住香烟即将断裂的长长烟灰,“现在我用手给你接,别生气。”

殷戚奚掸了掸香烟,烟灰簌簌而落伏在陈旭的掌心,像是下了一场灰色的雪,殷戚奚淡淡道,“没关系,我会驯服你。”

香烟摁灭在陈旭掌心,残留的香烟根部扔在手心里,像是垃圾的归类聚合,殷戚奚全然不觉他说了什么让陈旭想献上膝盖,顶废他的话,站起来,视线从上而落,居高临下很是平淡,“休息吧。”

好自负,好狂傲,好一个霸总,陈旭思考思虑,终是明晓,还是冲他的霸总,这其中滋味,嘴里没味道快给他尝出胆汁的苦味了。

不是,什么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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