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文学网

繁体 简体
香蕉文学网 > 你猜我死不死 > 第32章 欲黄而难黄

第32章 欲黄而难黄(1/1)

无尘殿内,声势浩大的威压充斥挤压在室内的每个角落。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陈旭在这能改天换地的震压下,瑟瑟发抖。

身子骨都在颤。

这就是玉惊昭的修为,冰山一角都让人无法承受。

陈旭离得太近了,整个人被玉惊昭捏着塞着在怀里,如果说陈旭不是哺乳动物,身上有骨头支撑着作为阻力,陈旭有十足的把握,信誓旦旦,玉惊昭会把他当成是软体动物,揉成一张薄纸。

不对,是把他揉成一团鲜血淋漓的血肉,最好能虚化,进入玉惊昭的骨血里。

筑基的修士你伤不起,陈旭气血翻涌,呼吸粗重,喘着一把呕哑嘲哳的嗓子发出口干舌燥精疲力尽的声音。

任谁和别人舞刀弄枪纯耍力气比斗还受伤流血了一晚上也会溃不成军,零星反抗也经营不起来。

更何况,陈旭可是受了玉惊昭大恩无以言谢的朝圣之恩,按照陈旭这个人物形象,那是就算与全世界为敌,也绝不可能站在玉惊昭的对立面。

他能为玉惊昭奉献出绵薄之力,他就该偷着乐。

抱抱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陈旭熟能生巧,都知道这个时候怎么才能让玉惊昭更快的恢复神志了。

多叫几声师尊就好。

然而不管用。今时不同往日,玉惊昭这次的发作狂风骤雨,雨打落叶的势不可挡,陈旭备受摧折,玉惊昭的双臂像是在压榨他五脏六腑的血。

陈旭喉头也逐渐衍生了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咔嚓。”陈旭一条手臂垂了下来,右臂断了。

波澜不惊,见怪不怪。

说笑了,陈旭想骂娘。

“师尊。”一声无果。

“师尊。”二声无用。

“师尊……”三声陈旭要上吊。

他回环往复迂回曲折不停地叫玉惊昭,而玉惊昭未有所动。

就是抱着他站在屋内的榻前,神秀的双眼的四周晕染着薄红,那红有愈演愈烈扩大的趋势,在往玉惊昭雪净的眸子里拓展,钻研。

陈旭心凉了半截,往日真的没见过玉惊昭眼睛都红了的场景,大多数只是眼周红了一片,难不成这回抱一会儿不成事?

额头上的冷汗你挨我我挨你的汇聚成一团从陈旭的额头眼角滚下。

心神俱震,陈旭胸膛里的心脏敲锣打鼓,擂响不曾断绝。

“师……”危险的气息太过的深不可测,陈旭试图再用句师尊来唤醒玉惊昭的神志,兀的被打断,话吞吃入腹,玉惊昭压着陈旭到了榻上。

冰彻底化了,变成了燎原的火。

陈旭不可置信感受到了玉惊昭的红尘的七情六欲,不,简单粗暴来说,就是情欲。

还是欲火难歇的那种。

可不兴卖身啊,卖身可不在他这个做徒弟舍己为人的范围内,玉惊昭还残存点点凉意的呼吸洒在陈旭旁的肩窝处。

陈旭能感受到那双冷淡寡言少语的冰冷的唇在靠近。

慢但是绝不会有停下的可能。

叫苦不迭,后悔不已,悔不当初,陈旭翻转身子,咬牙道,“师尊,抱歉。”

陈旭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用本命剑,劈开二人的亲密无间,留出可供逃生的空间。

玉惊昭伸手,柔黄色光芒顷刻吞没陈旭的本命剑,陈旭听到了细碎的嚓嚓声,他的剑要断了。

陈旭急忙要收回本命剑,下一秒,剑碎成无数片,陈旭哇的吐出大口鲜血。

他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动荡不平。

本命剑的消失造就了双重伤害,身心俱损,陈旭断臂难成支柱,他握着仅存的剑摁着胸口,勉强稳住东倒西歪的身子,大片赤色的红掉在床榻上。

陈旭老老实实待在背后的发丝大量离经叛道的倾斜,遮住他声行狼狈的半张脸,发丝共血丝一色,呕声共灼红齐飞。

苦不堪言,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吃,只是,陈旭困惑惶惶,他做错什么了,不就是自保的正当防卫。

胸口绞疼,心脏锥凿大气不敢喘地疼,四肢百骸像是被血肉像是被抽走了,空荡荡的空间内痛处喧嚣夺主,霸占身体的每一寸领地,留有的唯有无尽针扎刺戳不明显,却别具匠心的痛。

迁移的头发轻微晃动了下,陈旭躲着玉惊昭又伸过来的手,嘴角挂着血沫,敏捷地往后退,后背撞上一堵墙,退无可退的境界已到。

陈旭悔恨万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找罪受,千万分后悔在玉惊昭识人无能的时刻,胆大妄为地在极致强悍的人面前拔剑。

剑碎了,人也快没了。

发丝的阴影间,陈旭惊鸿一瞥那双山峦做骨的手,微微的弯曲蜷缩,美丽的像是供人瞻仰的旷世杰作,实际上所拥有不可挑战的力量,动一下,就要尸横遍野。

陈旭感谢自己还活着。

呕心沥血,不但三年的修为毁于一旦,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而且天崩地坼,命也要交代了。

无可倚仗,陈旭又被玉惊昭拉住那只断臂,尖锐的疼痛在搅动他的脑子,陈旭的剑柄被他丢下,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扼住玉惊昭抓他胳膊的右腕,对上了玉惊昭的双眸。

玉惊昭的那双神悯空灵眼眸,此时混沌一片,有场浩劫在他眼里上演。

痛楚伴着血液流动,陈旭声丝音哑,“师尊,我是陈旭……你……徒弟。”

迷途知返,迷途知返,陈旭试图唤醒玉惊昭残存不多的理智清明。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千不该万不该,把我们纯粹无瑕,衣钵相传的师徒情,变得不三不四,不清不楚,我们志在改命。

玉惊昭晕染在瞳仁里的红带着诡异让人心惊的光泽,不容置疑,陈旭没有一点点防备,吭哧地吃了修真界第一人的接骨的剧痛。

痛得想去变尸体,埋地下。

陈旭口腔内侧的肉被自己磕破了。

浓烈过剩的血腥味,引诱陈旭把身体内最后点力气生机交出去,陈旭没受住这铺天盖地,从头到脚,无处不疼的席卷,反抗的能力都做无,人瘫在那炙热的怀里,奄奄一息。

他妹的,去过这就是你要的结局,那也太天命难违。

陈旭预计死了。

死在这噬人的怀里。

死于热烈里。

玉惊昭抱住陈旭,又往陈旭的颈窝褚嗅了嗅,似乎是味道不尽人意,玉惊昭的眼里红光色泽更红润了些,危险正在蠢蠢欲动。

陈旭笃信,玉惊昭碰他一下,他就要昏迷到天涯海角去,远离人世。

颤巍巍的陈旭伸出一只手,迫不得已,陈旭只能用剑走偏锋,还有口气,陈旭再接再厉,用前人留下的屡试不爽的经典方法,面对神志不清的人时,你说话他听不懂时,一巴掌解决一切。

事与愿违,玉惊昭握住了陈旭颤抖的手,严谨的不放过一点陈旭任何的身体部位,塞进自己的怀里。

陈旭交付了一切,最后的力气就这么消散于轻描淡写中。

腰带松动的时候,陈旭也准备好自己的遗言,连后事都想好了,成为整个修真界的茶后谈资。

千钧一发之际,玉惊昭突然放开了陈旭,把陈旭往床榻上一推,无影无踪。

陈旭摔在榻上,轻飘飘倒在云上的感觉,内里的脏器也像是跟着起伏,牵扯的痛感鲜明。

来无影去无踪,陈旭有了一线生机。

满室的压力也抽丝剥茧般流走,转瞬之间,四方之内,只剩下陈旭一人。

他于寂寞无人处,缝缝补补伤口。

陈旭感怀世事,打开痛觉屏蔽,他从随身的储物袋里,拿出玉惊昭这么多年,哺育他青春常驻,容颜不老,强身健体,改善体格的顶级丹药,半瓶子地灌。

由于动作太抖擞,哆嗦不停,丹药在唇边争先恐后的滚落,到陈旭嘴里的也就两个。

不够。

头发糊在脸上,陈旭狼狈不已的摸索更多散落在榻上的丹药,与时俱进的伤口流出的血黏在他的手上,陈旭捏到一个就看也不看裹着手上的血吞咽下去。

反胃感在上涌,陈旭在做无用功。

无力回天。

增固本基的药无用处,陈旭这身体还是漏风似的朽壳,破了洞的身躯什么吸收不了。

陈旭要道灭身死。

强大就是这样充满了不确定因素。

大清早的,世事难料,还以为是生命的新起点,结果是一落千丈点。

关山难越,不悲失路之人。

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陈旭不用过悲成喜。

这世界他待了六百多年了,死就死吧。

想引天长啸,怒斥老天不公。

但是不能。

忍气吞声,饮泣吞声,陈旭能感受到身体的血肉乱一团,击碎他的神志。

陈旭眼睛要闭上的那一刻,蓦地看到了跟这一切也有剪不断理还乱关系的人,逄褚。

他看出来对方不厌其烦的又换上了一身款式做工一模一样的红色衣服,一红一白,有人喜,有人丧。

看得出来,陈旭吐血这段时间,对方把自己打理的很好,元婴嘛,筑基给的伤害,分分钟愈合。

再者说,就算不是修为问题,就逄褚这招人喜的模样,也是出类拔萃。

无量山上下,所有弟子基本都是穿的白衣,唯有逄褚特立独行,穿的是一身红,张狂显眼,不拘一格。

可惜他身上的红,还是比陈旭身上的红略逊一筹,陈旭卿相白衣上是斑斑点点,大小不一的红,再加上他浑身是血,备受摧磨的凄惨模样,用血染就的红更是逄褚不能等闲视之,等价而论的。

话虽如此,即便这样,逄褚的红衣还是扎眼的很,身姿挺拔,云韵霞姿。

一个安然无恙,一个遍体鳞伤,拿妈的,他也神志不清,也想杀人。

陈旭腾腾兀兀中,戾气悄无声息的暴涨,配上他一身血,很有唬人的成分。

可是吓不到逄褚,他站在那,依旧用平常的眼神看着陈旭。

滋生的厌烦在心尖上跳舞,陈旭愤懑不平,连死都不能清静。

在他要死的时候,静静观看,还不如换上白色衣服,干脆把自己当成白无常算了。

勾魂锁灵。

真的不清静。

陈旭厌弃至此,逄褚我行我素,毫不介意放大这醒目的狼狈。

声音潺潺,道貌岸然,“大师兄,怎么瞧着如此不堪入目?”

先前陈旭用这四个字,精准地形容过逄褚含笑的双眸,现在因果循环,逄褚原封不动用这四个字来形容陈旭的狼狈。

哑口无言,无话可说。

就算有也是也不是悔恨认错只会是破口大骂。

没有回应。

浮华的空气,闭上眼,不闻不问逄褚在戏弄他的说辞。

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不过不骂还是不解气。

陈旭没有张口说话的力气,但他的思想还会动,就让精神赐予他神经的力量,洗刷他现实的苦楚冤屈。

凭着健在的精神力量,陈旭狂嚣在脑海里绘声绘色,鞭辟入里地骂了逄褚个狗血淋头。

你妹的,狗玩意,他妹的两个装眼睛的窟窿是喘气的,连生死之大事都看不出来里来,眼瘸嘴贱的,就知道哔哔那张骚人墨客的嘴巴,幸灾乐祸高高在上没完,多开心呐,嘴角都快咧到脑后根去了。

一个赛一个横逆,不可理喻,狂悖无道,谄上欺下,恃强凌弱,毫无宽宥之心。

开开尊眼,刮刮蒙在良心盖遮良知的油垢污渍,看看他,将死之貌,命不久矣,人之将死,能不能对死人有其言也善的基本道德基准,你妹的狗玩意。

还不堪入目,等他变尸体,再说些符合场景的嫌弃他尸体恶臭难闻的话,这样才对得起你这样一个惯会风花雪月的文人骚客。

幽幽苍冥,世间无物抵春愁,合向苍冥一哭休。

再见,老天爷。

真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陈旭来了三年,那六百年是人生的加速器,他是粗略地过,打杂的剧情只是剧情的一块小碎板,记忆模糊,却有定义,是在天暮仙尊身边打杂了六百年就成为了无量山的大师兄。

人物的形象就是这样,剧情正式开始也是从他正式成为无量山大师兄开始。

从他可以修行的那天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三年,为了迎合原主的形象,陈旭是该做的一点不落,有点命不该如此的感脚,就这样死了,死的也太随便。

就因为剑出鞘,就人命故,更不可理喻。

陈旭徘徊天府之国附近,逄褚还在那风花雪月。

他笑着,撩开陈旭纠缠在面颊上的发丝,说些意味不明的话,“师兄,你总是这般,自讨苦吃。”

春衫乱:只为奸臣解风情丹皇剑帝穿越齐朝,分家后让你们高攀不起流浪地球,我带着小破球去流浪一曲红豆寄相思NBA之大致我兄弟暗鹰回归青龙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