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要靠近男人,恋爱脑会变得不幸(11)(1/1)
正如谢老爷子最开始所想,谢清的成绩在族内考核中尤其耀眼,这也就意味着,夺得魁首的谢清自现在至18岁期间都将获得族内资源倾斜培养,并成为族长候选人。
谢家族长采取竞选制,一期十年,也就是这种族内制度致使谢家百年不败。而谢清若能在她在16岁那年成功当选族长,那将会是谢氏族内最年轻的掌舵人,这光想想都令谢老爷子兴奋非常。
他这孙女可是将他前段日子丢的面子全都挣回来了。
于是乎,谢老爷子终于能在族内挺直腰板说话了,他感觉自己一下子年轻了至少十岁,腰不疼了、腿不酸了、精神头也好了,吃嘛嘛香。
谢老爷子的快乐都与谢清无关。
谢清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讲台上敬业的老师讲着每一个人的名字写法,听着她同桌小包子打呼的声音,实在是很难高兴得起来。
1912年,谢清成为了谢老爷子眼中的上学困难户,老师眼中的天才,小朋友眼中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1913年,革命先驱宋教仁在上海遇刺身亡,李烈均在孙中山的指示下,前往江西,同年,他宣布江西独立,在湖口对袁总统宣战,战争再起,刚安定下来的百姓又开始了逃亡生涯。
当然,这些都与胡兰城无关,除了每日发布的报刊上出现的大标题提示着这里的百姓外面世界不安全外,在陈旭的治理与管控下,胡兰城依然安宁祥和。
这场声势浩大的战役仅仅打了13日就分出胜负,7月25日,北洋军攻陷湖口,8月8日吴城失守,整个讨袁战线崩溃。
也就是在这一日,谢二叔带着他研究一整年的香烟来找谢清。
谢府前院,书房。
谢老爷子转着手里的扳指,盯着摆在坐桌子上的香烟,眸色晦涩,半晌,他将香烟往外侧推了推,语气坚决:“我不同意。你们也说了,这玩意和鸦片一般,一旦人依赖成性,再难戒掉。
如今,虽然谢家沦落成商贾之家,但我谢家坚守百年清誉,我只要在世一日,这玩意就休想成为谢家商品。”
说完他失望的望向谢二:“谢琚!我今日就将这话撂在这,你若想卖这东西,你就和谢明一样趁早从谢家滚蛋!
我谢家没有你这样残害同胞的不孝子孙!”
谢二皱眉,他还想开口再说什么,却被谢清扯住了长袍的衣袖。
谢二低头看向自家聪慧的小侄女,谢清向他摇了摇头。
“弄什么小动作!
谢二,你衣裳脏污,可别脏了你侄女的衣裙。”谢老爷子看自己态度如此坚决了,二人还胆敢在他眼皮子下拉拉扯扯,气的口不择言。
谢二无奈,抬头看了看暴怒的父亲,知道这香烟的事情今日老爷子是不会同意了,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徒惹老爷子生气。
他向谢老爷子鞠躬行了一礼:“父亲别气,儿子退下便是。
不过,还请父亲仔细考量。”
等谢二走远了,看谢老爷子气消了大半,谢清才手脚并用的站在椅子上,给谢老爷子倒茶。
她把茶杯向谢老爷子方向推了推:“祖父,我与二叔都知道你的底线。你也别急着生气,听婉儿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听谢清还想在此事上掰扯,谢老爷子本消下去大半的怒气顿时窜到头盖骨,他全没了往日的慈爱模样,红着眼睛看着谢清,怒问道:“别告诉我,这件事,你也参与在内!”
谢清何时见过谢老爷子如此面目,冷不丁被这么一瞪,她还真的有片刻忘了措辞。
但她并没有被谢老爷子气势吓到,甚至还点了点头,在谢老爷子快到暴怒的边缘时,她才不急不慢的抛出一个问题:“祖父,你难道还希望七十多年前的悲剧重演?
国人再被叫东亚病夫?
中国再次毒品泛滥?”
谢清的这句话如一盆冷水,将谢老爷子的怒火灭了个彻底,他喉咙滚动几下:“什么意思?”
“祖父,这一年您忙于扩张车行与百货商场,想来没有留意海外的小道消息。
香烟这东西,英、美烟厂已经生产投入了当地市场,据二叔得到的消息,他们会将最劣质的烟经过包装买入中国,如果不进行应对,先辈们经历过的那些血的教训可能会在今时今日再次上演。”
看谢老爷子理智回归,谢清才开始进入正题:“祖父,我想,二叔的那句‘香烟对人体的危害经过努力,对比鸦片已经降低尽百分之六十’你仅仅听进去三个词:香烟、危害、鸦片。
你如此生气,不过是因为觉得自己儿子赚取不义之财。
但是,你不知道,二叔有多爱这片脚下的土地。自知道那些消息后,他按照着模糊的香烟配方,带领着手下的人,研究了近乎一年时间才将对人体伤害最低、口感最好的香烟生产出来。
他前后投进去了快十分之三的身家。
祖父,二叔自己本身不吸食鸦片,他也知道,生产这东西可能背负骂名,可是,他为什么那么做?
追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他是华夏儿女,炎黄子孙,那些无论吸食鸦片与否的黑头发黑眼睛的人是他的同胞,他想救他们!”
谢老爷子脸上罕见的出现了愧疚之色,但仍然没有应允谢清,只是梗着脖子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
谢清也明白,她的目的从来不是让谢老爷子低头,她斟酌再三,才又说道:“虽然祖父没告诉我,谢家被要去的钱,总统用了做什么。
但是,我知道,那些钱流经了哪里,又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成几倍增长回到他的手中。
祖父。那是毒品呀,我们国土上还有多少同胞能让他与外国列强祸害?”
谢清将放在桌子上的香烟拿起来,递给谢老爷子说道:“这个东西虽然也对人体存在伤害,但是对比鸦片,伤害已经微乎其微,我们最开始生产他的目的,针对的也只是那些吸食鸦片的人。”
她微微旋转包装,指着包装正面与侧面最醒目的文字:“这个标识也提醒着那些健康的人,这东西最好不要去碰。”
谢老爷子看着那用红颜色书写的‘香烟有害健康’几个字,眼睛慢慢湿润。谢清叹了口气,将香烟放于他的手心:“那些外国人可不会告知国人香烟的危害。
祖父,如果我们不先抢占市场,那,等外国香烟进入中国,我们可就没有机会了!”
谢老爷子捏紧手中的香烟,眼中的犹豫、踌躇与痛苦逐渐被坚定取代:“卖!”
谢清看着谢老爷子的转变,内心也是百转千回,她明白对于一个爱惜羽毛的老人来说,做这个决定有多难。
而且,他们那一辈长于鸦片盛行之时。
对鸦片的痛恨自是他们这些后辈无法想象的。
谢老爷子眼中燃起熊熊火焰,他看向谢清:“你们抽时间,找机会托人从外国买几包最为上等的香烟,将其拆了与谢家香烟做对比,不能欺骗国人,将好坏掰开了、揉碎了予国人听。”
谢清点了点头。
“另外,这东西虽然要卖,生产也由谢家生产,但利润谢家却不能拿大头。
这东西有危害,又如鸦片一般让人有依赖性,不能由民间自由生产,否则将出现大乱子。”谢老爷子垂眸扶了扶胡子:“我得去见见那位总统了,想来那位总统手上握着这东西也不会再打鸦片主意。“
谢清勾了勾嘴角,笑得可爱乖巧:“祖父,若是要献礼,那不如带点东西?”
带点要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