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李四的“好运”（3）（1/1）

嫁娶犯红痧，定然要败家呀！随着汽车的启动，大难它悄悄的临近了……

前天的雪，为今天的夜平添了几抹雾气。酒壮怂人胆，李四儿一手夹烟，单手方向盘，还时不时的挥舞两下，估计心里谋划着打脸还是拧嘴，出勾拳还是直接鞭腿！他的耳边似已听见大灯跪在床边的苦苦哀嚎，脸上彰显着胜利者的微笑，同时也不合时宜的显露出对某种不良情节的憧憬，以及略显猥琐的表情。

怄气与不舍的纠葛之间，砰砰两声闷响，汽车……吱……吱的滑行了十来米，又旋转半圈儿才堪堪停住！李四踉跄的推开车门，发现右侧灯罩和保险杠裂开几道口子，酒也跟着清醒七分！隐约的听见有人哎呦，可这能见度太低，急忙打开手机电筒闻声找寻。大概走了十来步，就发现人行道的路牙子旁边，有团黑影在挣扎扭动。“干了！”心里暗惊一声，人已近身，七十多岁个干瘦老人，脸上糊着血，痛苦的捂着肚子呻吟……

李四含糊着说，是担当和责任让他将伤者抱到车上，计划送往医院救治。

“大爷您可挺住啊！马上就到医院！”他近乎嘶吼的给老人打气，开始人还有微弱的回应，可就三两分钟，呻吟声也没了“大爷……大爷！”。

车子缓缓停下，颤抖着手探了探老人的鼻子，气息全无！……完了……杀人啦！

寂静的寒夜，咚咚的心跳！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有那么十多分钟，李四懵了，一片空白……慢慢地，他想起大灯，想起今夜的酒，心里那个恨吶！

唉……门开下车，雾大些了，深深地吸口烟，想望望天空的繁星，却被雾气遮住了两粒眼珠子，什么也看不见，一点光亮都没有……仿佛这世界只剩下车、自己、还有车上那所谓的尸体.......“嗯？！”他惊疑一声，面由心生丝丝惊喜！咋么回事呢？原来这轱辘道上，它没开路灯，好像还没安摄像头！（其实那个时候的像素，配上那天的能见度，即使安装了摄像头，又能看见什么呢？只有天和良心知道！）

李四儿当时的心中肯定驰骋着无数匹“草泥马”，懊悔、怨恨以及这刚刚生出的一丝侥幸，一并充斥着大脑，矛盾而又错综复杂！报警吧，自己喝酒，必进铁房！不报警，这“尸体”（可能现在这么称呼还不太恰当）又该如何料理？接续了颗烟，他用肺管子使劲吸着，就像小时候嘬妈妈的奶奶，慢慢地，脑子里浮现出大灯凹凸有致的躯干和她纯熟精湛的指法，还有那如胶似漆的两三下缠绵......这一切即将失去，甚至自由！他因而憎恨上这具“尸体”，黑灯瞎火的不睡觉，你说你跑出来干嘛！干嘛来......

哎，您说让一个打小养尊处优，饭来张口的少爷，能有什么担当和道德底线呢！这种货色能安心啃老，不劳而获，应该就是对社会的最大贡献，但凡入世，必是祸害！

只见他突的扔掉手里的烟头，狠狠的踩碾两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李四儿抱出车上老人走入绿化带的深处……

这一抱，失去了自由，这一走，仅有的一点良心也随之丢了!无德的罪孽，驱使着他离铁房、铁门，越走越近……

李四安顿好“尸体”，拍拍衣服，慢步走出，借着车灯，发现手和外套还粘了一些血块，他厌恶的脱下外套擦了擦手，又看了眼灯罩和保险杠，虽然开裂倒没留下什么痕迹，主要是门上蹭的斑斑血污已僵硬凝结，怎么抹也抹除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