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给我道歉(1/1)
江离看着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胸口一阵阵的发闷,她的声音也十分的艰涩,几乎不像是她发出来的:“萧砚之,你说话不算数。”
闻言,萧砚之才将视线从电脑屏幕转移到她的脸上,眉心微微一压:“什么说话不算数?”
看他装傻的模样,江离扯了扯唇,只觉得讽刺。
即便是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江离也一直以为,至少以前自己对萧砚之来说,是不同的。
可到今天她才明白,原来她真的不过就是个床伴,还是被玩腻了就丢到一旁的那种。
曾经能有多光鲜亮丽,以后就能有多落魄难堪。
“你答应过我,不会告诉外人我家里的事。”
以及,他会一直保护她的自尊。
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她觉得太矫情了,也不适合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
萧砚之沉默著,过了片刻才开口:“所以,你到底想说明什么?”
江离闭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才秦窈窈说,你告诉她了我的事,还让她在公司组织捐款,帮我还债。”
说完,她抬起眼睛,定定地看着萧砚之,等待他一个回复。
萧砚之神色不变,只是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她这不是在帮你吗,你难道不开心?”
江离眼里最后的希冀,也暗了下去,没有一点的光亮。
她承认,她在问出口之前,还有所期待。
可现在的期待,都全部幻灭,化为了笑话。
“萧砚之,我应该开心吗?”
她冷笑了一声,可那笑容却是无比的苦涩。
她艰难的开口,神情木木的:“我是不是应该还要跪下来,给你们两个磕几个响头,才能表达我的感恩之情?”
听到这句,萧砚之心里沉了下。
“江离,你别无理取闹。”男人垂目看着她:“这件事窈窈的确有失偏颇,晚点我会批评她,让她给你道歉。”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批评道歉,就算是敷衍了事。
可是江离想听的不是这个。
江离抬眼,神色很冷:“萧砚之,这件事情和秦窈窈无关,我要的不是她的道歉。”
“那你想要什么?”萧砚之没了耐心,重新看向电脑屏幕:“我会把江异的银行卡解封,算是对你的补偿,够不够?”
听着这不咸不淡的“补偿”,江离的手死死的攥紧,指尖掐进掌心里,她咬著牙,一字一顿。
“我要的,是你的道歉。”
萧砚之眉心皱了一下,又很快松开,声音清冷:“江离,别太得寸进尺。”
然而江离却浑身颤抖,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萧砚之,连一向镇定的嗓音里都开始发抖:“萧砚之,给我道歉。”
她明明都快要哭了,却依旧死死的咬著牙,眼眶红了一圈,却始终倔强的没让一滴泪水掉下来。
“这几年,你的倔脾气一点没改,反倒是变本加厉。”
萧砚之眯了眯眼,轻声嗤道:“就算我给你道歉,你就觉得你赢了吗?”
“别让自己输的一败涂地。”萧砚之勾唇,语气淡淡:“江离,你除了敢跟我提要求,你还能有点别的骨气吗?”
“一天到晚这么任劳任怨的当江异的提款机,你就该早点认识到,自尊这东西你根本不配有。”
“钱和自尊,你早在四年前就已经选过了,难道不是?”
……
江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萧砚之那里出来的,只是一直回到休息室时,她的手脚依旧冰凉。
她闭上眼,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难得有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却又被她很快的擦掉,不流露出痕迹。
虽然萧砚之冷漠无情,但是他说的一点没错。
这都是她自己选的。
等江离从办公室里离开以后,秦窈窈才怯生生的站到萧砚之的面前。
她的声音细细软软,带着几分难过:“阿砚,我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
萧砚之揉了揉眉心,语气不算是温柔,但绝对不是冷漠:“为什么和江离说,她的事是我告诉你的?”
自始至终,萧砚之都没有主动和秦窈窈聊过江离。
更不用说是她的私事。
没想到萧砚之会突然逼问自己,秦窈窈脸色微变,语气也开始小心翼翼的:“我以为阿砚和江离姐的关系比较近,如果我说是你提的建议,说不定她更容易接受一些。”
萧砚之抬眸,眼神淡淡的落在秦窈窈的身上。
他的眼眸深邃漆黑,很难让人辨别出他的情绪,秦窈窈却感觉到了几分不自在,总觉得那眼神能够把自己看穿似的。
她眼神躲闪,声音开始闷闷的:“对不起阿砚,这件事情是我自作主张,没有提前问过你的意见。”
“以后我会谨慎一点,不会再冲动了。”
她道歉的十分诚恳,字里行间都是愧疚:“我早该想到,江离姐既然那么优秀,肯定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我不该随便拿她的家事到处乱说的。”
萧砚之并没有安慰她,只是微微垂眸,声音里没什么起伏:“你先出去吧。”
听出萧砚之的冷淡和疏远,秦窈窈慌了,连忙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阿砚,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她急得眼眶都红了,轻轻地晃着他的手臂,抿著唇角:“是我太没安全感,昨天宋律师说的话我很在意,我也担心你真的没放下江离姐。”
等江离调整好了情绪,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好像落在萧砚之的办公室里了。
她烦躁的捏了捏眉心,起身想去把手机拿回来。
站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口,江离把手放在门把上,刚要习惯性的按下去,突然想到之前,萧砚之让她以后进办公室要敲门。
她顿了顿,原本放在门把上的手转移到了门上,轻轻敲了两下,这才推开门走进去。
与此同时,在听到有人敲门的刹那,萧砚之眼神随意一瞥,就注意到了桌上放著的手机。
一直冷淡无波的他终于有了反应,冷嗤了一声,声音不咸不淡:“我根本没有喜欢过她,有什么放下不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