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姐弟情深(1/1)
可是,这小狐狸,迷惑过自己吗?
古蝎子细想一想,这只小狐狸,并没有刻意的谄媚过自已,从来没有对自己,投怀送抱,自己想亲他,他都是躲闪的。
月光映着雪光,反射进屋里,志远的脸,肤光皎洁,有一种让人怜惜的可爱,倒也还真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明白自己把这孩子当儿子的可笑,但若完全舍弃,古蝎子还是不舍得:小狐狸心思灵巧,言行总是让人感觉很舒服,他伺候人,或者真的是出自孝心,无一不让他感觉深合已意。
古蝎子少有的、客观的为志远开脱:虽然自己迷糊了,但这种迷糊,是自己贪心误入歧途,和小狐狸,并无多大关系,怪不得他。
不把他当儿子,他还是自己的徒弟!如果他一心一意的跟着自己,那自己也不亏待他,不但不亏待他,还要想法子笼络他,毕竟小狐狸有富贵之相,说不定真能成为自己的晚年依靠呢?但如果他敢出妖蛾子,那可就不用客气了。
古蝎子在心中暗暗警告自己:“古成义,这人不是你的儿子,只是帮你赚钱的跟班、手下人而已!和黑心虎他们一样,都是你养的狗!”
想明白了,古蝎子磕了磕烟灰,钻进被窝,睡觉!
如果志远知道他一句话,就勾起了古蝎子的警醒之心,自己在古蝎子心中,已经从“儿子”变成了“狗”,一定后悔死。
五常县城东边五里地左右,有一座规模宏大的烧锅大院,主人家姓王,单名一个春字,家里有生熟地几十晌,开着几个大烧锅,真正富甲一方的土财主。
这王春,正是古蝎子筹划多年,要用志远当饵做“大买卖”的算计对象!
这个烧锅大院不但是酒坊,也是王家居住之地,所以规模宏大,四角修有炮楼,雇有职业炮手看家护院。
大门内有哨楼,这天,哨楼上瞭水的,看到大院前的大路上,来了一辆大爬犁。
为什么说“大”呢,因为一般的爬犁,多是一匹马拉的,而现在来的这爬犁,是三匹马拉的!这种爬犁,可拉重货长途奔驰。
这爬犁上还支着睡棚,睡棚一般用木制骨架,狍子皮往上一搭,左右各留个小窗,棚子里有火盆、脚炉等,长途在外可过夜和抵挡风雪,比没有棚的可讲究多了,也舒服多子。这爬犁上不但有睡棚,且看模样还蛮讲究的,估计来的是来庄子上买酒的有钱的客商。
果然这爬犁到了大门前停下,有人交涉过后,真是来买酒的大客商,随后爬犁进了院门,就见从上头下来两个穿着阔绰的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还有一个类似家人的亲随,三人一起进了上房和东家王春聊生意去了。
而爬犁的睡棚内,还有女人和孩子的说话声,估计是来客的家眷。
那一老一少穿着阔绰的,正是佯装成父子的古蝎子和赛潘安,类似家人的亲随,是烟牙,爬犁上的车把式,是二棒槌,在爬犁睡棚内佯装成古蝎子媳妇和孙子的,正是韩萱和志远。
过了约一袋烟的功夫,古蝎子、赛潘安和烟牙,还在王春上房里议事,并没有出来,这说明古蝎子已经按计划完全唬住了王春,该志远出场了!
“柱子!”车棚里的韩萱,向在外头抱着马鞭子的二棒槌,佯装叫道:“孙少爷要尿尿,你去瞅瞅,看老爷子他们还要和人家聊多久,要实在还要聊,看能不能和人家借茅房用一用。”
“是!少奶奶!”二棒槌应道,放下鞭子,把马栓好,就向上房走去。
看二棒槌走远了,韩萱立即向志远使个眼色,按计划二棒槌去上房打个转就会回来,然后就是志远出场,这个空档是两人说话的好时机,但时间极短!
志远今天和韩萱装着两母子,本就坐在一起,见状就知道韩萱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说,当即点点头,表示自己认真听着呢。
“昨晚,老爷子抽了半宿的烟!只怕是说起这的土包子贪,会把你认作儿子,他脑子突然灵光了,怎么笑土包子,就怎么反思自己!”韩萱皱着眉:“我说过,你命好,他被什么东西迷了心窍了,把你当儿子看,但是他,不会这么一直迷糊下去,如果哪天他醒了,对你,就是最危险的时候到了!”
志远轻轻点头:“我也看到了,昨晚他笑着笑着,脸上突然僵了一下,我当时心里就打个突!想不到姐你也这么说,那么,看来他对我,是真的醒了。”
“知道就好,万事小心!再不可托大!”韩萱表情严肃,严正的警告道。
志远点头。
韩萱和志远约定:“以后,要见我用右手抿头发,就是极险,这时万不可顶撞老东西或有所行动,如果是左手抿头发,就是时机正好,该干嘛干嘛!”
“好!我记下了!”志远忙点头。
“还有,再别为我,在晚上粘着他了,” 韩萱表情依然严肃,但看志远的眼神,已经温柔如水:“一来不一定拖得住那老色鬼,二来,那老家伙疑心最重,他要没醒,你还好混些,他既然已经清醒了,你那点小心思,迟早被他瞧破,你就危险了!”
韩萱说完,眼里隐隐闪出泪光,眼前这个小子,在玩什么花样,别人没留意到,她却是寒天饮冰水,点滴在心头——志远为了古蝎子晚上不去她的房间折磨她,这些天晚上总粘着古蝎子,一边为古蝎子按摩,一边兴高采烈的和古蝎子讨论《水浒传》里的人物故事,装乖卖萌,只为拖着古蝎子,直到夜深,好让古蝎子不往自己房里跑。
“姐……”志远看着韩萱,忽然就有些哽咽,只要古蝎子晚上往韩萱房里窜,经常就能听到韩萱忍不住的哭泣呻吟声,甚至是低低的惨叫。
这种惨叫,别人都装着听不到,但志远做不到!韩萱的韩萱的每一声哭泣、每一声惨叫,都好像直撞入了他的心底,他是真心可怜这个可怜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