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优柔寡断(1/1)
桥蕤从阜陵撤兵之后,就一刻不停地向濡须河急赶,还没等他们赶到濡须河,就遇到了从舒河兵败逃过来的陈兰父子。
从陈兰的口中,桥蕤得知刘勋兵败的详细经过。想到自己留在城里的家眷,桥蕤心急如焚,恨不能插翅飞回舒城去。
陈兰向桥蕤提醒道:“桥将军,我在渡河过来的时候,发现有少量的敌军抢占了濡须河上的渡桥,我建议你立刻派一部人马前去夺回渡桥,以免大军被堵住了去路。”
桥蕤疑惑地问道:“陈将军,那你们是怎么渡河?”
陈兰:“我们人少,是从下游一处水浅的地方涉水渡河的。不过,你这里有近万士卒,涉水渡河肯定不行,因为敌人有战船在水上游弋,一万大军如果涉水渡河,很容易被敌人的水军发现。”
桥蕤听完之后,立刻下令让雷绪带领三千士卒,前去攻占渡桥。同时,他又派人去传令,让孙贲尽快赶过来同他们汇合。
等雷绪领兵出发之后,桥蕤下令让士卒丢弃一部分淄重,轻装向濡须河进军。
桥蕤在行军的路上久等不见孙贲领兵前来与他汇合,他便又派出一队斥候前去催促。
结果,这队斥候出发不久,便带回几名侥幸逃回来的士卒。从他们的口中,桥蕤听到了一个令他不敢相信的消息,孙贲竟然屠杀了后军之中所有的军官,胁迫那些士卒前去投奔九江太守陈纪去了。
桥蕤在马上悲愤交加地怒吼道:“孙贲贼子,欺我太甚。”
桥蕤身边的一众武将纷纷向他建议,集合兵马去追杀孙贲。
陈兰连忙上前劝道:“桥将军,孙贲敢这么做,就是因为他看到将军你现在身处困境,你现在如果带兵回返,不但追不上孙贲他们,还有可能同阜陵出来的敌人遭遇,一旦被他们缠住,我军就危险了。”
桥蕤按耐住心头的愤怒,冲手下众将道:“陈将军说的不错,我们现在赶回去救援舒城要紧。孙贲这笔账,以后再同他慢慢地算。”
安抚住手下的众位将军,桥蕤督促士卒加快行军的速度。
却说雷薄带领三千士卒经过急行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濡须河中游通往舒城的那座最大的石桥。
他见桥头只有数百守军,便立刻下令手下的士卒向桥头发起进攻。
石桥上,吕蒙下令让弓箭手立于河对岸,以强弓向敌人攒射。
同时,他又命刀盾手和长枪手藏于木栅之后,顽强阻击敌人的冲击。
雷薄组织士卒不惜代价地轮番冲锋,一连攻击了数次,才将守在石桥北面守军击溃,夺取了北面的桥头防线。
就在雷绪暗自窃喜,准备一鼓作气将石桥南边的敌人击溃时,徐逸和梅成带领三千士卒赶到了战场,撤底消灭了雷绪想要夺石桥的希望。
…
傍晚时分,桥蕤率领大军终于赶到了濡须河附近。
桥蕤见雷绪没能攻占渡桥,他只得下令让大军就地安营扎寨,自己带领一队亲卫赶到濡须河畔,观看战场的形势。
这一眼看去,桥蕤心都凉了半截,桥对面的敌人那是陈兰说的什么少量的军队,分明有好几千士卒正在河对岸严阵以待。
除此之外,在濡须河的上下游,还有许多小型的战船在四处侦查,防备他们从别处渡河。
桥蕤冲陈兰报怨道:“陈将军,这就是你说的少量军队?”
陈兰一脸尴尬地道:“桥将军,想来是敌人的援兵到了,先前我过来的时候,还只看到有几百敌军守在这里。”
桥蕤一脸茫然地道:“敌人的援兵既然到了,现在又该如何是好?”
陈兰向桥蕤建议道:“桥将军,不如咱们前往东关,经巢湖前往寿春向后将军求援。”
桥蕤摇头道:“不行,这一来一回,最少要半个月的时间。只怕还没等我们搬来援兵,敌人就已经攻破舒城了。”
“桥将军,只要我们搬来了援兵,城池丟了再夺回来便是。我知你是担心城破以后,你的家眷会落入敌手,可咱们都是大好男儿,当以军国大事为重,妻子丟了,可以再娶,子女丟了还可以~”
桥蕤不待陈兰说完,便打断他的话道:“陈将军,我并非只为我自己的家眷考虑。刘府君至今生死未卜,我又岂能弃之不顾。”
陈兰还想要再劝时,忽听河对面突然响起一阵号角声。
随着号声响起,几匹战马从对面的营寨里面飞奔而出,朝着河畔这边行驶过来。
桥蕤在马上抬眼望去,顿时吃惊得张大了嘴巴,愣了许久,他才回头冲陈兰问道:“陈将军,莫非我眼花了不成,对面那个敌将是不是徐逸?”
陈兰轻叹一声道:“确实是他,想不到徐逸竟然归顺了赵凡。”
桥蕤闻言慌道:“徐逸是孙策的亲信大将,他既然投靠了赵凡,想来孙伯符只怕是危矣。”
就在这时,雷绪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冲桥蕤道:“桥将军,对面的徐逸将军请您过去说话。”
陈兰急道:“桥将军,他肯定是来劝降的,你可千万别上他的当。”
雷绪:“桥将军,徐逸说刘府君已经战死了,舒城也已经失陷了。”
“什么?舒城被敌人攻破了?”
桥蕤听到刘勋死了,也只不过是微微有点吃惊而已,可一听到舒城被敌人攻破,他顿觉五雷轰顶,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兰在一旁劝道:“桥将军,既然舒城已失,咱们还是前往寿春投奔后将军去吧。”
雷绪闻言急道:“那怎么可以,咱们的家眷都还留在城里呢。”
“咱们一起过去,听听徐逸究竟要说些什么?”
桥蕤说完,双腿一夹马腹,带领众亲卫朝桥头走去。
陈兰见状,无奈地轻叹一声,然后回头冲陈虎道:“咱们也走吧。”
陈虎:“父亲,咱们去哪儿?”
“去东关。”
“父亲,您刚才不是说要同桥将军一起去寿春吗?”
陈兰摇头道:“桥蕤这个人一向都是优柔寡断,他是绝不会舍弃妻儿与我们同行的。”
“父亲,咱们要是走了,母亲和弟妹她们怎么办?”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等我们到了寿春,再设法营救他们。”
陈兰说完,带领手下的数十名亲卫朝西边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