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灰雾中有敌人（1/1）

海上的这片灰雾，无边无际，浩浩荡荡横亘在海天之间。

“他矮人姥姥的，这都三天了，这片灰雾是不会散了么，怎么笼罩的范围还越来越大？真是见了鬼了！”

侦查船队的鱼人指挥官，从船舱里面出来，赤着双脚，来到了减艏的甲板上，望着灰蒙蒙的天色，嘴里不住地嘟囔。

三天以来，这名鱼人指挥官一直率领着手下的侦察船队，在眼前这片灰雾的最边缘处航行。

尽管到如今船队已经行驶了不少海里，但是连这片灰雾的边都没摸着。

船队所带的法坛法香，每隔半天都向上面传递一次最新的信息，内容每次几乎都是一样：目前还未驶离灰雾区域，暂时未发现黑黎曼人海上舰队的踪迹。

虽然，这位鱼人指挥官会抱怨这片灰雾，不过在有些时候，鱼人指挥官倒是有些庆幸自己又遇到了这片灰雾。

因为，这位“聪明”的指挥官，是压根不想去发现什么黑黎曼人舰队的踪迹，因为一旦发现就意味着自己暴露，那自己和自己的这些手下，就该葬身大海了。

有了这片灰雾，就成了最好的借口：不是我部不努力，而是天气不给力。我部已经使出全力侦搜，但是由于灰雾的影响，一直未发现敌军踪迹。

鱼人指挥官甚至有好几次，想直接将自己的船队全部带回去，躲到某个自己熟悉的海域躲一阵算了，等到集结的日子到了再出来汇报一下。

“这命啊，可是只有一条！”鱼人指挥官想到这里，再次抬头看了看天色，摇摇头，再次嘟囔了几句，弯腰钻到船舱里去了。

此刻正是傍晚，海上天色已经昏暗，又有灰雾影响，能见度更是极低，辽阔高远等等词汇来形容此时的海天是非常不合适的。昏暗的光线躲过灰雾的阻隔，洒向海面时已经分外迷离，黑沉沉的海水倒映着灰色的天空，压抑的景象，让现场所有在船舱外作业的船员，都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

常年在海上作战，也常年在海上与黑黎曼人周旋，船队的老兵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都是非常敏感的。这是无数次在死神手里讨得性命后，练就的本能。

此刻，十艘船还在甲板上进行各种作业的老兵，都神色凝重地不断观察那头顶灰蒙蒙的天际，还有下方黑沉沉的海面，他们担心，在这一天的黑暗时光即将到来之前，会有什么巨大的危险让这个船队面临灭顶之灾。

“喂喂喂……天上的，有什么情况吗………”

“天上飞的，把眼睛看仔细点儿，我们才只有十艘船，遇见什么，我们都得完蛋……”

“我说，你们这帮飞天的，能好好看看么，你们是我们船队在天上的眼睛…………”

甲板上，一些低级指挥官和老兵对着天空中的飞行骑士，大声喊话。船上毕竟视线有限，将侦查预警的希望全部交给那不到十名的骑着狮鹫与疾风海雕的飞行骑士，当然他们此刻最想从这些在天上飞行的同伴嘴里或者打出的旗号或者发出的手势中收到的信息是：四周没有任何情况，一切正常。

天黑得很快，船队按照航海章程全部放慢一节航行速度。

十艘船摆出了一条弯曲的线列迤逦而行，一旁灰色的雾气犹如无数只细小地触手，时而将整个船队拉进去完全遮盖，时而随近在咫尺却无法触摸。

“嗯？那是什么！”船队打头的一艘船上，一名负责在桅杆顶端瞭望台上观察海况的森林精灵水兵，指着自己所在船只的右方大声惊呼道。

“有情况！”

这艘领航船上，此刻负责甲板的低级指挥官一声大吼，立刻带人，来到右舷。

“快，吹风！”这名小队长对着自己身后一名风系术士说道。

对着风系术士下完命令，又立刻让旁边的传令兵，向天空中的飞行骑士打出旗号，让他们全部注意船队右侧的空中以及海面，发现任何情况，立刻汇报。

“呼呼呼………”

一连好几个风团从这名术士的法杵前端使出，旋转着的风团卷入无尽的灰雾之中，倒是吹开了一片区域，让船上包括那名指挥官在内的众人看得远了些。

“小队长，你看那是，海里的大鱼在游动么？”小队长身边的牛头人水兵，指着远方被吹开一片灰雾之后，浮现出的海面上隐约出现的一条条水线问道。

小队长急忙将脖子伸出船舷以外，瞪大了眼睛向牛头人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与此同时，天上飞行骑士也向下打出旗号，说明灰雾笼罩下的海面上有东西。即使他们在高空，也已经看到了。

“我不能确定，是不是海鱼，那水线有些太长了。发信号，全队预警！让船队所有船只，都注意灰雾一侧的海面！”

这名小队长当机立断，立刻让手下升起全队预警的旗号，同时在空中的飞行骑士们，也将各种旗号和信息传递给船队其余的船上。

根据圣灵联军海军的海上作战章程，船队十艘船立刻改变队形，由原来的一字型改为锚阵形，并加快了航行速度。

十艘船居中，这个船队的负责人，那名鱼人指挥官，此刻正在骂骂咧咧地一边穿衣服，一边看着海图。

“他矮人姥姥的，都快睡觉了，什么他矮人爷爷的情况。”

当甲板上的传令兵将海面上有情况的消息传到船舱时，鱼人指挥官正脱了衣服准备来个黄昏觉。睡足了好晚上起来喝个叶酒。

这下原本美好的计划被泡汤了，一肚子怨气的鱼人指挥官一边骂着手下人的愚蠢和大惊小怪，一边不断在海图上寻找着试图说服自己自己也能够说服手下的证明，试图证明现在所看到和遇到的，不过是海里的大鱼或者别的什么海兽在游动而已。

正当，甲板上的与船舱里的遭遇现在这种情况显示出两种态度时，船队靠最右侧的一艘船上的瞭望台中一名森林精灵水兵发现，那越来越多的水线当中忽然浮现出一抹赤红色，尽管很淡而且很快就消失了，但是在森林精灵的眼力之下，还是被其捕捉到了。

“那是……赤环虹鳟，赤环虹鳟！”

“有敌人，灰雾中有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