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恐慌的由来②（1/1）

闭上眼睛的莫言，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小脸一片煞白。

他看到过福利院的有些孩子，残忍的把院里的白猫虐待致死。

那身上流出的鲜血，瞪的大大的眼睛，死去后被坏孩子扔来扔去而掉落的内脏，让当时年幼的他，好几天晚上都不敢睡觉。

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搬动，然后被扔在了木桌之上，虽然隔着衣服，但是还能体会到那刺骨的凉意，从身下传来。

“好了，先从另一个孩子开始吧，时间很晚了，早点干完我们去好好潇洒。”

院长的话在耳边响起，这让已经慢慢拿出手术刀的莫言又放了回去。

“这小王办事越来越敷衍了，我的手术刀都能少拿一把，等会儿弄完，我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陌生男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此时正有点气急败坏的对着院长说道。

“好了，先凑合弄吧，下次我会让他更仔细一点的。”

“噗嗤…”

利刃插进身体的声音在不远处传出。

莫言悄悄睁开眼睛，正好看到院长和一个穿白色大褂的秃顶男子在另一个桌子面前拿着刀子操作着。

因为背对自己的原因，莫言睁眼的动作并没有让他们察觉。

看着正在忙碌的两人，莫言现在不敢有其他的动作，一点点的声音，或许都能暴露自己。

他只能转动眼睛，看看自己有没有逃离的方法。

可是空旷的房间，离门口还有很远的距离，此时门口的房门还被紧紧的关着。

自己只要起身，肯定会被院长两人发现，到时候或许连桌子还没下去就会被逮回来吧。

利刃分割身体的声音，在这个空旷寂静的地方显得更加明显。

而那个男孩儿，没有大喊大叫，只能通过院长两人身体之间的空隙，看到男孩儿的身体在颤抖着。

空气中传来浓烈的血腥味，闻到这种味道的莫言很想呕吐，但现在也只能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看着渐渐停止抽搐的男孩儿，莫言知道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可是自己能怎么办？

“砰！不许动，举起手…”

一声铁门被撞开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一群手持手枪的警察便冲了进来。

“你们这群畜牲！枪毙你们十回都洗脱不了你们的罪孽，都给我带走！”

看着眼前的一幕，走在前面的一个中年警察狠狠的踹了秃顶男子一脚，脸上充满了怒气。

“队长，这里还有一个孩子活着。”

看到警察冲了进来后，莫言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

手中攥着的手术刀也因为身体的放松而掉落在了地上，只是响起的声音被刚刚的怒吼声遮掩掉了。

此时，他感觉自己很累，很累，在昏迷前他好像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是妈妈的声音吗？

……

再次醒来的莫言，已经躺在了洁白的病床上了，在床边，正趴着一个短发男人在沉睡着。

莫言没有挪动身体，只是藏在被子里的小手，正用指甲紧紧的掐着手心。

手心里传来的疼痛，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自己被人从那个魔窟一般的地方救了出来。

他忘不了那个身体颤动的男孩儿，忘不了那种空气中腥臭的味道，也忘不了利刃割在身上发出的刺啦声……

在他醒来的第二天，一个说是心理顾问的男人就走进了病房，和他聊天，说话。

小小年纪的莫言，不太明白心理顾问是什么意思。

他只记得福利院的一个护工对着一个每天流口水，不会说话的男孩儿说过。

怪不得你爸妈不要你了，你这个心理有问题的小孩，就应该把你关到精神病院里去的话。

心理有问题…

关起来…

他记忆深刻的就是这两句话，他不想被关起来。

福利院里有的孩子调皮，就被护工关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面。

他听到过房间里面孩子传来的哭喊声，护工的怒骂声。

等他们出来后，身上总是有大小不一的伤痕，他不想被关起来。

在他想来，心理顾问应该就是判断心理有没有问题的医生吧。

所以，在谈话中，他就以不知道，忘记了来回答。

后来，那个心理顾问走了，他也没有被关起来，而是被换到了一个新的福利院。

刚到新福利院的莫言，每天闭上眼睛都能想起那个被杀害的男孩儿。

他恐惧，他害怕。

晚上的时候，会把自己整个人包裹在被子里面，这样可以给他一些安全感。

白天，他会静静的待在一个地方，不和人沟通，不和别的小朋友一样玩耍。

这种不合群怪异的行为，让福利院的孩子都孤立了他，护工们也不喜欢这样一个每天死气沉沉的孩子。

慢慢的，他被福利院里年纪比较大的孩子欺辱，被护工和院长无视。

夜晚，他默默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记下来福利院的内部结构。

在不被欺负的时候，他会找来福利院里的书本认字，学习。

七年的时间，他从被霸凌，嘲笑，变成一个无人问津的人。

在护工们看不到的时候，他每天都趁着半夜睡觉的时候，朝着霸凌自己的孩子出手。

选择这个时间，除了护工看不到外，还有这个时间是人们最疲倦的时候，不然自己这小胳膊小腿能够打的过谁。

一次，两次…

在刚开始时，也会被那些孩子在第二天狠狠地打回来。

可是次数多了之后，他们也怕了，便不再敢对莫言出手了。

也是在这一年，12岁的他，从福利院里逃了出来。

他不担心自己逃跑后被发现再送回去，毕竟自己只是其中一个不合群的孩子，还不值得让他们派出人寻找。

从福利院里出来后，莫言白天捡破烂，晚上去拾荒者聚集的地方睡觉。

也有拾荒者看着他年纪小，好欺负。在找上他准备勒索时，被莫言拿着一个拾到的水果刀狠狠的刺到了大腿上。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拾荒者对他有过非分之想。

福利院的生活，让莫言明白不合群的后果是什么，所以在拾荒的时候，他就在学习那些行走在大街上行人的一举一动。

从刚开始的拾荒，到后来去饭店洗碗，当服务员，再到发传单，当收银…

中间还客串了一个摄影师，拍下了优秀的照片给了警察同志。

当霸凌存在你们不管时，我就把你们的房顶给掀了。

当然，护工确实存在虐待问题，也不是无缘无故去举报的。

各行各业的工作，让他的个人能力不断加强，而伪装的性格，也让他获得同事们的称赞。

胡旭说的没错，自己从来都不是真正的自己，都是伪装而来的。

真实的自己，应该就是一个自私利己，善于伪装的小人吧。

这世界，不缺我这一个人

这世界，给予的伤害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