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各自的立场（1/1）

云以听了，却只笑不语。

从他那淡然的神情中，齐年明白自己猜对了。他蹙眉，很是不解，“可，她是敌对！”

他的心思与担忧，云以自然是明白。他轻叹一声，转身面向了灵堂上的两个牌位，幽幽地说道：“我和阿萤，从来就不是敌对关系，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齐年看着眼前象牙色的背影，却仍是猜不透。

一千年前，狐族与魔族的战争中，损伤了无数族人，而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因为那女魔头占领了凡人领地，从而导致的。

云以为叶暮夫妇二人上了香，诚心祭拜一番后，才又转过身去面向了齐年。

却在此时，他轻甩衣袖，伴随着一道银色的光芒闪过，灵堂内便布下了一层结界。

“静默结界？”齐年微愣，很快便明白过来，少主是不想让人听到接下来他们的谈话。

这结界外面的人看来没有什么，也无法隔绝原有的声音，却可隔绝透过特殊宝物所传达的声音与影像。

自狐族入了仙道以后，神族无时不刻都在透过灵镜观察着少主的一举一动。

所以，少主布下结界所要防的人，自是神族。

与此同时。

原本已经走过一段路的墨萤，突然感觉到一道灵力传来，虽只是一瞬间，可那熟悉的灵力气息却牵动着她的心弦。

她转身看向了灵堂所在的位置，心中莫名有了些许悸动。

叶峰一家已被消灭，若非紧要关头，云以亦不会使用灵力，可在这个时候运用灵力是为何？

莫非是有什么危险？！

出于担心，墨萤还是决定回去看看，便赶紧朝灵堂的方向走去。

灵堂内。

云以看着齐年，却问道：“你可知，当年我为何要参与那场神魔大战？”

面对着他的提问，齐年虽有疑惑，却还是立即回答：“只有您是唯一可打败那女魔头之人。”

说完又想到了些什么，他又快速补充了一句，“同时，也是为了让狐族可顺利入仙道。”

自混沌以来，狐族便被摒弃在六界之外，不被魔界所接受，亦不被神界所接受，却又与龙族灵族不同，因势力小而无法夺得任何领地，只能隐居在凡间与魔界边界处，那小小的仙源山上。

直至容成云以的诞生，才使得狐族被六界所看见。狐族多以黑狐与赤狐居多，银狐自出生便拥有神力。云以的出现无疑给狐族带来了希望，却也同时成为了其他十一族的隐患。

而在一千年前，那持续了两千多年的神魔大战未分出结果之时，神族看中了银狐公子的力量，便邀其参战，同时许诺若胜之，便可让狐族入仙道。

“那么，你可知道神魔大战为何会爆发？”云以又问。

“自然便是因为那女魔头占领了凡人的领地，使得凡间陷入了苦难之中，神族怜悯，才派人与之对战。”

云以没有否定他的说法，却也没有肯定，只是又问了一句，“你去过魔界吗？”

微微错愕了一下后，齐年点头，“魔界常年被瘴气所笼罩，环境早已经恶劣，天空是红色的，水源干涸，寸草不生，是任何种族都无法长期在那生存下去的地方。”

说完后，齐年的神情微变，似乎已然明白。

“阿萤想为魔族谋得一处可生存之地，又有何错呢？”云以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惆怅，“当年，她带领魔族，也不过是占领了北山之地，与凡人所生活的地方相隔万水千山，从未威胁到他们任何利益。”

“即便是无意的接触，魔族亦是与凡人交好，想与他们和平共处。可神族却因生怕从此威胁到了他们在凡人心中的地位，便以保护凡人的名义，发起了战争。”

走到灵堂门口处的墨萤正好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她躲在了墙后，神情满是惊愕。

静谧结界能防止神族们听到这些话，却无法防止现场的声音传播。

墨萤垂下头，脑海深处满是几千年前的那场大战。

她仍能记得当年自己一身战甲，手持泣魂盏，与十万神兵神将对战之时，所发出的质问。

“本尊只想为身后的族人们寻得一处可生存之地，你们当真就如此容不下？”

外界传言她是无恶不作的女魔头，她不作解释。

外界传言是她挑起的神魔大战，她亦不想去辩驳。

她只想守护她的族人们，只想让他们有可以生存下去的地方。

可，她与云以不过那仅有的几次接触，他却是如此懂她……

齐年已然明白了一切，他们二人之间都是为了各自的族人，才不得已。

“若是神魔大战的初始我便与阿萤交战，必定不是她的对手。可那场大战持续了两千多年，阿萤的灵力早已损耗大半，才会因此中了我的计谋被重伤。”云以又道。

“而且，当时紫光塔已接近尾工，若是不将阿萤打伤，使魔族们就此退兵，他们必定会被紫光塔所危害，到时只怕损伤更严重。”

听到了后面的话，墨萤这才恍然明白了过来。

原来他之前所说的为了她，竟是如此。

当年跟着她一起参与战争的皆是魔族的佼佼者，若是他们被紫光塔所光芒所照耀，会如同小谣那般痛苦不堪。

甚者，有可能灰飞烟灭。

所以他当年重伤她，说到底也是在变相保护她的族人。

魔界瘴气令魔族苦不堪言，可比起那紫光塔的危害要轻得多。

他同样也明白她的性子，若是直接与她说明此事，她必定不会认命，只会一股劲与神族对抗到底。

“属下明白了……”齐年低下了头，不多时，却又抬头不解地问道，“属下虽知少主心善，可她真的值得您为她做这么多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齐年眉头皱得很深，看着云以黑色如缎的长发与象牙色的衣衫。

随后，又慢慢说道：“属下去冥界做调查时曾与小冥王接触过，他说，您用自己的修为做为交换，换取了墨萤的一次转生机会。”

齐年的话令墨萤惊住了，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