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菖蒲献殷勤(1/1)
石头有时候会跟相繇一起去打猎,有时候也会来到王婶子家,帮着做点粗活。
劈柴,修屋顶等。
王婶子也会跟他聊天,留他用饭。
一般情况下,他都会拒绝,但是王婶子留着他多坐一会儿,他倒是挺乐意。
王婶子和石头熟络起来后,也时不时套个话,问他觉得阿繇怎么样,珚怎样,最后才问到莲花怎样。
石头每次都是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说他们仨都挺好。
偶尔,也能从石头的脸上看到些羞怯,乐得王婶子直拍巴掌。
她暗暗跟珚打手势,觉得事情可行。
但这件事情的主要困难,不在石头身上,而是在莲花身上。
虽然莲花现在开朗了些,偶尔还跟王婶子说上几句话,但要说起说媒这个事,恐怕还有点距离。
“再铺垫铺垫,不着急。”王婶子说。
珚点头同意,“对,左右石头也跑不掉,再想办法让他们熟络些。”
这日上午,珚照例来到王婶子家,相繇跟着赵猎户去打猎。
一连好几天,两人都颗粒无收,赵猎户有些沉不住气,抱怨猎物少了,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家三口非饿肚子不可。
相繇依然淡淡地,他听珚的话,凡事不出头,默默跟在赵猎户后面,俨然一个好学生。
赵猎户对他满意,虽然自从带着他之后就没有猎到动物,也还是待他亲切。
早上出门前,珚警告相繇再不准使那小伎俩。
后山猎物不少,要说一两日打不到正常,如今已经十来天,别说打不到猎物,就是见都没有见过一只。
这定是不正常的。
相繇是个海妖王,对陆上动物估计也有几分威慑力,大概是使了什么小伎俩,让那些动物大老远就感受到了他的威压,提前跑路了。
果然,才半上午,赵猎户就回来了。
“珚姐姐,快回家,赵伯伯给阿繇哥哥分了好大一块肉。”阿肥跑进王大婶的院子,大声喊。
王大婶子满脸羡慕,想珚道喜,“珚真是好福气,阿繇如今跟着赵猎户,不愁没有肉吃呢。”
珚笑着道谢,与阿肥一起回家。
莲花也回来了。
相繇换过了衣服,又躺在那张躺椅上,像个大爷。
如今,猎到了吃的,他确实可以装回大爷。
莲花很开心,说要送一块给石头。
珚听这话更开心了,只夸莲花开窍了。
“我知道你怀着啥心思,只是姐劝你趁早放弃,姐的心里有人了。”
这还是莲花第一次主动提起十三的事情。
“你就这么相信他还会回来?”珚不敢说他回不来的话,不想惹莲花生气伤心。
莲花将这半边野猪肉剔骨,“不管他回不回来,我都等他。”
看来,还有好长一段路走。
珚感叹了句:“石头哥是个好人。”
“我知道,我这样的丑八怪,配不上他。”
“谁说的?你的脸又不是不能治。”
珚一着急,便将这事说了出来,她知道莲花不愿意治,因为在等十三,等着十三给她治。
她心里着急,又十分惭愧,总是念叨着这个事情,这一急,便又说出来这种话。
和十三一样的话。
“你这口气,倒是和他很像。”莲花说,“若你不是女子,我倒怀疑你是不是他了。”
珚一阵紧张,心跳的很快,仿佛要从心口奔出来。
“有茶吗?姐姐!”
听到相繇的话,珚逃也似的跑进去,去给相繇倒茶。
相繇对于姐弟这个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每次叫姐姐都是不怀好意,这次倒是帮了他。
“这样心虚,可是很容易露馅的。”他接过茶,悠哉喝着。
“喝你的茶吧,下次让菖蒲给你倒。”
相繇看着她,笑得意味不明,“好啊。”
说菖蒲,菖蒲就进了院子,相繇的笑僵在脸上,换珚心情愉悦了。
菖蒲十分殷勤,给相繇准备茶水,还带来了些点心,说他打猎辛苦。
赵猎户送猎物去村长家时,菖蒲才知道相繇已经回来,赶紧跑过来。
“阿繇,这是我今年采摘的新茶,你尝尝看。”
“阿繇,这个果子很甜,你吃一口试试。”
“阿繇,这个桃花饼,是我亲手做的。”
“阿繇……”
这一声声阿繇,温婉柔软,莲花抿嘴笑,珚的心里却怪怪的。
她时不时朝着相繇这边看,明明菖蒲这般明显的示好,他不可能不知道,竟然还接人家的吃食。
从前怎么没有见过他是这么随便的人。
“不行,我得教育他,什么叫男女有别。”珚起身准备冲过去,被莲花拉住了。
“吃醋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硬说是什么姐弟。如今,你是姐姐,就这么过去吃味,不怕人家怀疑?”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他俩这般勾肩搭背。”
莲花抿嘴笑,“不知道是谁,当初还不肯承认。”
珚忽然想起自己确实在莲花面前一再强调过,她跟相繇就是普通的关系,并不是情人关系。
如今,又不打自招,珚越发气闷。
菖蒲毕竟是女子,莲花过去,她就有些不好意思,退到一边,去帮忙处理野猪肉。
珚过去后院劈柴,她不开心就喜欢劈柴。
才劈几根,相繇就过来了。
他接过珚手里的柴刀,继续劈她还没有劈完的柴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劈的是我。”
珚不理他,坐在一旁,生闷气。
“生气了?不是你想要她来吗?”
相繇扔掉柴刀,在珚身边坐下。
珚又觉得没意思,他俩什么关系,自己犯得着在这里为这种事情生气吗。
这么一想,又站起来,继续劈柴。
但是,她心里又有一股子邪气,想要发泄,劈木头便用尽了全身力气,真的好像是在劈仇人。
相繇一手撑着下巴,就这么静静看着她发泄似的,将木头劈得稀碎。
“心情好些了?”
珚仍旧不理他。
他去拿她的柴刀,她不给。
他抢几次没抢到,直接抓住她的手腕,举起,再将刀拿下来,扔掉。
她气急,像那些普通不懂武的人一般打他,打他的手臂,打他的肩膀,甚至想要抓他的脸。
他抓住她两只手腕,眼神探究地盯着她,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