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医(1/1)
很快,奴隶死斗场人人都知道十三是个神医,偶尔也会有别的人偷偷来找她看病。
就这么过了近一年,再次遇到伍石,十三刚从茗老板那处出来,正准备去抓药。
她是第一个可以自由外出的奴隶,虽然身边时刻有人跟着,还有契约约束,但对于别的奴隶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趁着侍卫不注意,伍石对十三说。
如今的死斗场内,彼此之间的关系都很微妙,每个人都不可信,老板也希望每个人都视他人为死敌,这样才会在每场决斗中全力以赴。
其实,就算是有私交,在生死面前大多不值一提。
十三和伍石的关系,算是死斗场的奴隶里面的另类,但二人见面也是不被允许的,伍石几乎将身上的所有钱财都给了十三身边的两名护卫,才换来这短暂的相处。
“什么忙?”
“相繇。”
“相繇?”
伍石慌忙捂住十三的嘴,提醒她小点声,“他在黑牢。”
奴隶的住处根据奴隶的战斗力划分为黑白青紫绿四个级别,黑牢为最高级别,只有一间,里面住着相繇,也就是说相繇是整个死斗场战斗力扛把子。
“他怎么了?不是,你怎么会认识相繇?”
她从来不知道,伍石竟然能和相繇扯上关系,他只是个盗贼,一个修为略比别人高些的盗贼。
伍石没有来得及开口,侍卫便过来赶人。十三不敢再多说,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跟着侍卫进了厨房熬药。
药熬好后,照例交给侍卫,侍卫负责送去给朱老板,十三则靠在在厨房前荷花池旁的栏杆上晒太阳,眼睛盯着荷花池里的红鱼,脑子却一直想着伍石说的话。
他为什么会认识相繇?
他又为什么让他去救他?
她又想起从前三次遇见相繇的情景,又将签约那天看到的情形,加上自己从客栈被抓进死斗场来的一系列事情反复想,翻来覆去的想,她能理解相繇负伤,但她实在想不明白,伍石为何会想要帮助相繇。
高手之间的心心相印?
伍石是属于青这一级别,与相繇之间隔着好些档次,他们根本不会有同台决斗的可能性,更别说见面了。
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
这其中的事情,十三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或许只是伍石的一句玩笑话吧。
可谁会耗尽钱财来开个玩笑?
所以,她到底要不要去看看相繇。
正在她犹豫不决左右为难的时候,十三见到了相繇。
送汤药的侍卫回来了,说朱老板要见他。
“白侍卫,请问朱老板找我,是什么事?”
“十三神医去了就知道了。”
“哦。”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守口如瓶,什么话都问不出来呢。
朱厌在书房见了十三,相繇依旧站在朱老板的左侧,依旧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像尊石雕。
十三朝相繇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十三先生,朱某最近是否做了什么事情,引得先生对朱某不满呐。”朱厌缓缓开口,一贯地笑容满面,语气冰冷。
十三赶紧赔罪,“朱老板何出此言,能为朱老板诊治,是十三的荣幸,十三愿为朱老板肝脑涂地。”
她开始回忆着近期自己的言行举止,并无不妥,难道是今日与伍石的对话被朱老板知道了?
朱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十三,她赶紧将头伏得更低些,“十三对朱老板的忠心,天地可鉴。”
朱厌缓缓上前,在十三的手臂上虚扶了一把,“十三先生哪里的话,他的忠心,朱某自是记在心里的,只是,今日这药......”
话音有变,相繇拔剑,二人果然心意相通。
朱老板伸手拦了拦,相繇将剑收了回去。
十三猛然想起来,今日她一直在想相繇的事情,不能专心煎药,忘了放红枣,药定然苦上许多。朱老板以为她擅自偷偷更换药方想要对他不利吧。
“哦,十三想起来一件事,正打算与朱老板说,正巧方才白侍卫说朱老板找十三有要事,一时情急,十三竟把这事给忘了。”
“哦,请问先生何事找朱某?”
“朱老板如今失眠症已慢慢好转,但近几日症状却停滞不前,不能持续之前的效果,想来已到了瓶颈期,在下便自作主张,去掉了一味药,以便助朱老板早日摆脱失眠的困扰。在下去掉的是一味红枣,红枣滋腻,去掉之后会略微影响口感,但此番,朱老板大约要吃些苦了,待瓶颈期过去,便可将其加上。”
十三回话时,房门处便有个人持剑外出,大约是去查看药渣,验证十三所说的是否属实。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朱某今日服药,确实觉得味道有些不对,原来如此。”朱老板神态放松,仿佛方才只是在和十三谈论天气,“先生请坐,来啊,给先生上茶。”
一名侍女进来,将一盏茶放在十三旁边的茶几上。
十三暗暗舒了口气,这朱厌的疑心病也太重了些,今后自己行事需要更加谨慎。
十三端起茶,抿了一口,今年的雨前龙井,清新淡雅,回味无穷,“好茶。”
“先生喜欢便好。”
查看药渣的侍卫回来了,在朱厌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说完,朱厌挥挥手,侍卫离去。
“哈哈哈,如若先生喜欢这茶,我让人给先生送去。先生醉心医术,朱某便不打扰先生静修了。”
十三起身合手行礼退出。
这个老东西,还真一点风吹草动就软禁她。
看来,十三的计划需要再抓紧些,再待下去保不定那天就被这朱厌给嘎了。可那契约实在是不好解,除了要二者的血液外,还需要一名高手相助。
朱厌的血不好弄,可信的高手更不好找。
连续一个月,十三又不能外出了,每天只在早上的时候,在两名侍卫的监视下给朱厌熬药,别的时间均待在房间里不得外出。
她自然也找不到机会去探望相繇,也再没有遇见过伍石。
前几日,她去熬药,听厨房师傅议论,相繇与白猿决斗,十分惨烈。白猿住白房,位列武力值第二档,而且是所有白房里面最厉害的,一直想要挑战相繇。
白猿虽与相繇隔了一个级别,但他也是个修为十分了得,不可低估,相繇每次与他比试都是十分认真。
这次相繇竟差点就败了。两人伤得都十分重,听说白猿差点死掉,还是相繇手下留情才留他一条狗命。
“相繇这下惨罗,死斗场必须杀掉对手,不然,赛后要被关到地狱间三天三夜,还从来没有人能从那里出来过。”
“今日便是第三天了吧,你说他会不会死了?”
“不能吧,死了倒是挺可惜,他的比赛向来太精彩,场场爆满,怎么说也是死斗场的摇钱树,主家应该舍不得让他死掉吧。”
“哎,谁知道呢。死斗场人来人往,没有听说过谁是不能死的。”
“也是。”
晚上,相繇从地域间被放了回来,已经奄奄一息,十三怕他当晚就死了,有付伍石所托,外加她也有些账还没有跟他算,十三当天晚上便捏了个傀儡在房间,自己幻化成白侍卫的样子,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