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调查瘟疫（1/1）
翌日。
阳谷县城门关闭，封锁街道，所有人被严令在家不许外出，一时间人心惶惶，恐惧的阴云笼罩在所有人的头顶。
城里所有的医馆大夫都被征召，凡是生病的人都被隔离。
而武植自告奋勇地前往城外流民的聚集区调查瘟疫之事。
这里是一处龙王庙，由于年久失修早已破烂不堪，由于地势空旷，又离城里近，所以外来的流民都聚集在此，隐隐有一个村庄的规模了。
但放眼看去，是一个个简陋的草棚，有的甚至连草棚都没有，就堆了个篝火取暖。
人也都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脏不拉几的。
这些人大多是从北方逃过来的，有的因为战乱，有的因为天灾，基本都是无路可走的农民。
还有劳动能力的，平时会去城里找些零活挣口饭吃，而老弱妇孺就只能乞讨了。
逢年过节时，那些富人地主老爷倒也会出来施个粥什么的，做做秀，听人家喊几声大善人满足一下虚荣心。
至于官府，根本不会管这些人，也管不过来，上面拨的救济粮还不够官员们贪的。
武植第一次来这里，看着他们的状况，作为在二十一世纪和谐社会长大的他，心里略有震撼。
这比电视剧里的还要惨。
“这就是万恶的旧社会啊！”
武植心里不由感慨一声。
“所有人听令，分成四队，封锁四方出口，不得让任何人出入。”
“是！”
将官兵安排下去后，立马带着回春堂的大夫进去查看情形。
一走进去就臭气熏天，让人作呕。
很快就看见有人躺在茅草铺的地上一副病态，奄奄一息。
“刘大夫，去看看吧！”
武植捂着口鼻，脸色沉重，这人的情形与昨日那死者有点相似。
“是！都头！”
这刘大夫倒是真有几分医者仁慈之心，即使知道是瘟疫，但他还是愿意来“疫区”工作。
虽然也有几分迫不得已，但勇气还是可嘉的。
“你们是什么人？”
一走进茅草棚，里面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惶恐地看着两人。
“我是阳谷县的都头，这位是刘大夫，特意来给你们看病。”
武植沉声说道。
“给我爹看病？我……我们可没有钱。”
小男孩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
“放心！不用钱。”
武植安慰道。
“真、真的吗？”
小男孩不敢置信地瞪着大眼睛。
“你爹病了多久了？都有些什么症状？另外，这里还有多少人得了这病？”
武植挤出一丝笑容，然后问道。
“我爹是四五日前开始发病的，吃不下东西，还一直肚子痛，其他人得此病的好像有十多个，前几日已经死了几个了，听人说这是害了瘟疫。”
小男孩哭丧着脸说道。
武植听后眉头紧锁，这看起似乎情况不妙啊！
难道真的被他言中了？
刘大夫诊断完毕后脸色变换不定，沉默不语。
马不停蹄地去查看其它的病患。
经过一番摸排后，刘大夫眉头似乎舒张了几分。
“武都头！根据老朽的经验判断，这可能不是瘟疫，而是患了痢疾。”
他终于开口了。
“这事关重大，你确定吗？”
武植闻言一惊。
“虽然不敢完全确定，但也有八九分把握，患病的人虽多，但致死的人很少，而且有些人患病后几天就自己痊愈了，痢疾和霍乱的确有相似的病症，但也有不同，老朽目前还没有发现霍乱的特征。”
刘大夫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若真是如此，那太好了，阳谷县也算免去了一场灾祸。”
武植暗自松了口气。
其实他也一直不相信这会是瘟疫，毕竟书里也没有写，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会忽略。
因为这个时间点，可是水浒里几个重要事件都发生在这边。
“就算是痢疾，但这么多人同时发病，也不科学啊！”
武植突然又提出一个疑问。
“得痢疾的人一般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他们吃了什么老朽就不知了。”
刘大夫捋了捋胡子。
“一群流民能同时吃什么啊？对了！水源！肯定是水源！”
武植眉头皱了皱，突然眼睛一亮。
“嗯！或许吧！”
刘大夫也表示赞同。
事不迟疑，武植立马向流民打听他们平时喝哪里的水。
不出意外，就是不远处的一条小河。
古代人可没有什么卫生知识，更没有烧开水喝的习惯，就算有也没有煮水的锅，所以基本都喝生水。
如此，一旦水源被污染，那生病的概率就非常大。
也只有水源能让这么多人同时患痢疾。
武植立马和刘大夫前往小河查看。
这里的水看起来倒也算清澈，毕竟古代也没有多少污染。
顺着小河一直往上游走，不出几里就是一片大片农田。
如今正当春夏，有不少附近庄子上的农民在那劳作。
突然，武植发现有几个农民在河边洗刷桶子，那似乎是挑农家肥用的。
“我明白了！原来是上游有人用河水洗刷粪桶，所以导致那些流民喝了河里的水得上痢疾。”
武植恍然大悟，似乎一切的谜题都解开了。
只是，这画面一想想就有点反胃啊！
“武都头！既然事情的原委都弄清楚了，那我们回去禀报县令大人吧！”
刘大夫也松了口气，脸色露出一丝兴奋之色。
可是，这时武植脑袋灵光一闪，似乎又有了个主意。
“等一下！刘大夫，不如我们依旧以瘟疫报上去。”
武植阻止道。
“这……”
刘大夫眉头微蹙，略有不解。
“你想想，如果这事确定为瘟疫，而我们及时将瘟疫爆发的源头扑灭，到时你可就成了全城百姓的救命恩人，回春堂更是名声大振，而我也有功劳可得，县令大人更是可以凭此政绩更上一层楼。”
武植给他分析起来。
“可是……”
刘大夫听闻此话，眼神一亮，似乎略有心动，但还是有点犹豫。
“若是想等县令大人发话，那你的处境可就不同了，到时就是不得不为。”
武植拉下脸来，沉声说道。
刘大夫自然明白，这样的操作对于大宋的官场来说已经见怪不怪。
而且，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不用昧着良心，权衡利弊，对他来说还是好处多多。
即使现在不答应，到时县令大人发话了，他也不敢不从。
思来想去，刘大夫终于还是点头了。
“好吧！就依武都头的意思。”
反正他也不是啥刚正不阿的英雄好汉。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武植再次嘱咐一句。
其实，武植倒也不是为自己，而是想趁此机会帮帮那些流民。
一旦有瘟疫，官府肯定要救灾，那就能趁此搞点钱。
他再利用职务之便，给流民建点房子，弄点吃的什么。
反正官府的钱又不是自己的，总比都给了那些贪官污吏好。
回城的路上，武植和刘大夫一起商议着怎么把故事给编圆，免得被人看出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