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章 未命名草稿（1/1）

“不，完全没这个打算。我不会放弃这个题材的。怎么说呢，森川鱼子小姐认为，我是为了什么来写的呢？”

“难不成雨夏还是什么大少爷？”突然间，森川鱼子露出一点微笑，用着半开玩笑的语气这么说着。

“开玩笑了，当然不是。但是我其实几乎不缺钱，不会为了钱而苦恼。所以我写，不是为了钱......

是为了一个人，她希望我写，她希望看到我能在每个题材上写出她满意的作品。”

森川鱼子听着神宫寺的发言。

怎么说呢，她不是没见过为了别人而写的人，但是她真的没见过这种人能成功写完哪怕一本书，更别提像神宫这样能写完两本，并且每本其实都不算是扑掉。

“所以她现在想看恋爱日常了？”她想着，难不成对前几本都挺满意？

神宫寺想在咖啡中喝出点咖啡味道，但是失败了。

“不，她不在了，所以我要写我满意的，如果我满意的话，她估计也会满意的......大概。”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这平淡的声音很奇怪。但是，大概是，“空白期”——

每次面对过曾经的深渊后，都会有这种情况，他称之为空白期。

森川鱼子的话噎住了，显然是第一次和人聊写的初衷结果扯到了一个已经不在了的人。

如此这样的话，那大概是没什么改题材的理由了。

人家自己愿意，有自己的理由，也没办法。但是，不能就这么算了。多少还是要限制一点的。

“既然这样，那你依旧这么写也是可以的。但是，你知道首册成绩是个很重要的指标吧。如果到时候首册指标实在不好，或者是你自己看了都觉得不满意的话，就只能请你切掉这个题材了。”

神宫寺没有立马回答，他看着窗外淋漓的大雨，窗外是无边的黑暗夜幕，偶会有一个人突出黑幕，匆匆地走过窗前。

如果换成是他的话，他也会这么说，按照正常来说，哪个编辑都不会喜欢自己手下有一个成绩又不好，又固执己见的人。

当然是可以答应这个条件的。

“当然可以，森川鱼子小姐能理解真是再好不过了。现在，我们该聊聊分成问题了。”

森川鱼子从座位旁边的包中抽出一小叠文件来，推给神宫。

神宫寺拉过来，打开来仔细研究。凭他那一点点的阅历慢慢地看。

森川鱼子：“具体分成呢，就以根本来说，出版商要占去五成，这是不能更改的。而剩下的五成就是我们两方来分配了。”

神宫寺没急着和森川鱼子争分成比例，他要一点一点的研究合同内容。

其中在签约后，这本书的大部分权益都是对森川鱼子和她背后的那家公司开放，在调用改编漫画或动漫的权益的时候要和身为原作家商议。都挺正常的，一般前几大块部分所有的公司都是一样的，重点是看后面。

但是，神宫寺指着其中一条条款问道：“这个「如果乙方做出某些损害双方权益的事情的时候，甲方有权利单方面终止合约，并取得再编权利。」，我想，应该说的更清楚一点，损害双方权益？怎么算损害，是同时有损害，还是只要有一方被损害都不行？”

森川鱼子看了一眼神宫寺，拿起勺子搅动了一下咖啡。

“关于这一条，也有人提起过，所以公司其实是有一整张关于这方面的说明。只不过嘛......”

森川鱼子停住话头，又从包中抽出一整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可能的情况的条款。

很好，很全，但是很烦。神宫寺想。怎么可能有精力研究这种东西，甚至可能还要背诵？那和课文有什么区别？

森川鱼子轻咳了两声，又拿出一张纸来，不过不同的是，这张纸上只有一个条款。

“所以，编辑们就想出了其他方法——”

神宫寺拿过纸来看着，那一条大致意思就是平衡处理。

像是如果只有一方受损失，如果是另一方的原因，那就由另一方补偿并使双方损失达到平衡；如果是两方都受损，那就看谁损失小，从而补偿另一方。如有特殊情况，协商不行，即按照公司规定执行。

森川鱼子慢慢地说：“如果没有问题那么我们也会用到这个简化条款。”

事实上，如果作者根本没有注意到原本的合同上有这个意义不明的条款，那么编辑就不会提出这个简化条款。

最后神宫寺还是答应了签合同。即使森川鱼子似乎是个新编辑，但是他同样也是一个新人。在恋爱日常这一块上，即使他以前小有点名气，那也是其他题材上，现在他就算是一个新人而已，新人嘛，要什么大编辑。他想。

新编辑虽说是没什么资源，给不了什么优待，但是同样的，你现在是她手下最初的几名新人之一，等她有名气了，你就是心腹元老了，这不比待在大编辑手下不受重视，难以出头更好一点？

还有，她点的咖啡很好喝，尽管是没有咖啡味，或者说，压根没加多少咖啡。他想。

“既然如此，你先把这份合同初稿给签了，过一段时间再找个时间去公司线下把正式合同签了。”

森川鱼子的脸色在说出这句话之后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她是从神宫寺进来开始就一直有点严肃。

她一口喝完了那个绿色的苦瓜味咖啡，然后看着神宫寺慢吞吞地喝完他的烧烤熔岩咖啡。

“感谢款待。咖啡味道很有趣。”

神宫寺由衷地说。

森川鱼子站起身来，而恰在这时，那位招待员小姐走了进来。

“买单。”森川鱼子从自己的包中拿出数额恰好的钱。

神宫寺看着森川鱼子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想到了个有趣的事。

“抱歉，森川鱼子小姐，我们能合影一张吗，当然，仅仅是作为某种证明，例如我们两人在这里达成合作的证明，你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的。”

“你能帮我再打包一份你们店里的那个「清草苦蛋糕」吗？”森川鱼子先是对着招待小姐这么说。然后又转过头来，答应了神宫寺的请求。

于是，神宫寺和森川鱼子的手机里就有了两人端正的合照，还是让招待小姐帮忙拍的。

“下次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