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夕阳散落的余光（1/1）

夏紫馨微微的点着头，十五岁的脸颊上满满的是对张宇凡以后的不凡充满着勇敢的自信。如果说选择一个年轻的男孩儿作为赌注，将自己后半身托付，在用鼓励的方式让他走向成功最后收获美满爱情，那样的故事的确是人间佳话，但是夏紫馨并没有夹杂任何利益的想法，只是在童年时期那一抹微笑，便足够支持着自己对张宇凡的任何期待。

“张宇凡，我依旧记得小时候的你，总是那样阳光，快乐，我并不嫌弃现在的你，只是我想那样的你才是最好的你。”

记忆的长河顿时将张宇凡的思绪拉回九岁的时候，那是他和夏紫馨初次相遇的年代。

一九九零年，那个夏天显得特别幸运。张宇凡和夏紫馨的第一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完美甚至说，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儿和一个性格强势小女孩儿之间，一定是有敌对的火花。以至于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夏紫馨就用小手掌在张宇凡脸上留下五个手指印，吓得张宇凡神情一愣。或许是乡村的朴素亦或是与生俱来的不与常人计较，所以这种事情在张宇凡身上发生并没有那么严重。

张宇凡嘴角微微一笑，那一巴掌直到现在依旧记忆如新。

“夏紫馨，你更希望看到那个时候的我吗？”

夏紫馨有些迷惑，感情这个东西很多时候是说不清楚的，有人佳人无数却依旧有人前赴后继的去投怀送抱，有人痴情一片却任人践踏，可笑的是，践踏他人真心的人却常常抱怨身边人不曾付出真心，左拥右抱的人又时常感叹遇不到真心相待的良人。

“张宇凡，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没等到张宇凡开口，夏紫馨一把拉过张宇凡。夏日的光散落在街道的每一处角落，金灿灿的像及了布满地毯的黄金大道，两人在这一条条金色大道上飞奔，街道上时常响起摩托车鸣笛，高唱出一曲曲动人心弦的曲子，随后穿过小道微光从房屋之间照在两小只身上，顺着看去五彩缤纷，红、黄、蓝、青、紫，虽不是画出拱桥的彩虹，但仔细观察透过对方的眼睛，那一抹光并不见得比拱桥来差了多少，在往前，一片绿色的草坪摊引入眼帘。

“到了”

夏紫馨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撑在膝盖上面。过了很久，慢慢直起身子，双眼紧闭，抬起脑袋。月亮若隐若现的挂在天空一角，云层缓缓移动，交替之间似有拥抱，太阳不甘寂寞染红了几片云彩，在空中画出一条长长的银河，忽然一阵微分吹来，带着即将到来的夜吹动着夏紫馨的头发，倘若先前奔跑的风是涌动的潮水，使人快意，那么彼时的风就如同一双双母亲的手，轻抚、温柔。风中夹杂的青草味，带着暖暖的青春充斥了鼻腔。汗渍似乎是嗅到了青春的味道，悄然而逝。

“张宇凡，你还记得这里吗？”

清爽并没有带走张宇凡的炎热，手中的汗止不住让双手湿润，透过光看去，夏紫馨脸在红光的衬托之下如同出嫁的新娘一样十分自然的抹了一层胭脂，但又不显得那么刻意。本是青春最好的年纪，现在的夏紫馨即使没有达到身体最巅峰的状态，但是本就修长的身材，配上一套粉色的长裙好像是才从宫殿走出来的公主一样，虽然没有佩戴朱钗来装饰乌黑的头发，只是随意的将头发向后扎着马尾，但并没有影响。散落的发丝顺着耳畔，和高挑的鼻梁相互呼应，虽不见得是倾国倾城，却也能说是丰容盛鬋，哪怕一眼也足以牵动任何一个男孩儿的内心。

“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夏紫馨先前平静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出一抹浅笑，埋藏深处的记忆一点一滴涌入脑海。那是夏天的第一次相遇，从此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如果说那一巴掌让张宇凡记忆深刻，那么张宇凡从小表现出来的大度同样也让夏紫馨记忆犹新。

“时光匆匆，转眼间已经六年了。”

夏紫馨说的话好像有些伤感，看似是在感叹时光飞逝，但是从夏紫馨的成长历程来看，孤独一直如影随形。从来没有想过在一次次折磨之中对这个女孩儿出现任何怜惜。也是在那年，弟弟的不告而别让本来其乐融融的夏家从此一蹶不振。也是那个时候开始，至此以后夏紫馨在看似繁荣稳定实着风雨飘摇的夏家不再有一丝容身之地。绝后，无子，后继无人这些思想在夏紫馨父亲心中早就根深蒂固，况且如果不是夏紫馨，或许那个聪慧的弟弟也不用再花一样的年纪里面不知所踪。

“如果你想哭，我可以把自己的肩膀借给你。”

多年的相处已然让张宇凡对夏紫馨的一言一行了如指掌，看似活泼好动的背后内心早已千疮百孔，故而用最勇敢的方式表达着对世间的不公。死亡并不可怕，就像是夏日凉爽的风，带走的是思念留下的是悔恨，而活着那更像是一场场需要时刻注意的表演，总是需要我们用尽全力。

“张宇凡，其实你并不害怕肖历他们是不是？”

张宇凡随手从口袋里面抽出一只香烟，随着打火机的咔嚓一声，缓缓吐出青烟缓缓飘向空中，慢慢消失。这样的举动大概也只会在夏紫馨身边出现，无人可依，那么就依靠自己，无人可说，那么就长夜静思享受孤独带给自己的安慰。恐惧的不是夜，而是黑的迷茫，所以在不知轻重的年纪只能学会些不能学会的东西。

“坐会儿吧，我们好久没有坐在一起享受时光了。”

张宇凡并没有正面回答夏紫馨的问题，在这三年的日子里面早就已经将涉世未深的少年一步步磨炼成一个孤寂的勇者。成长应该需要羽翼的呵护，然而面对没有雨伞的孩子除了拼命奔跑，你本就没有其他选择，生活不会给你时间思索接下来的人生轨迹，只会用你能够承受的方式来催促着你前行，允许一切发生不单单是一种心态，也是对待人生的态度。活下去需要勇气，活好需要机遇。所以在没有机遇的时候，磨炼自己抓住机遇的能力才是真正的活在当下吧。

夏紫馨整理一下自己的长裙，挑选了一块儿看着还比较干净的草坪坐下，双手抱住膝盖，脑袋耷拉在膝盖上面。这样的坐姿似乎已经成为了肌肉记忆。

“你说，如果没有那件事情的发生，是不是我现在就不用这么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