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蛰伏(1/1)
“王妃,听说今日雅竹轩的李姑娘可是格外认真。”
如意刚刚从外边回来,将听到的小事说给王妃解解闷。
谢穗眉梢一挑,“认真?这可不像她的性格,难道是受了什么人的调教?难得啊!”
她并未将李怜沁放在心上,现在她只需要保持好的心情,安安心心的生下宝宝。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谢穗不禁心软,会不会是一个像她一样的雪团子,在万千宠爱中长大,明事理却不娇纵。
碧玉掀开帘子进来,平时沉稳的脸颊也泛起笑容,随即想到自己要汇报的消息,脸色又恢复严谨,“王妃,前段时间派出去调查的人回来了。”
“嗯?李家?”谢穗端正身子,看嬷嬷的态度,李家可不是什么好人家。
也对,好人家也教养不出李怜沁这般女子。
“碧玉说说看。”
“李家现存四口人,除了府内的李姑娘和李侍卫,一起来到京城的还有他们的父母。”
碧玉一字一句娓娓道来,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厌恶,“李氏并不是原配,而是养在外面的外室,带着一个私生子。原配意外离世后才成为继室,后面生了一个女孩。”
“李氏一家在村里的人缘并不好,可以说是人人厌恶,李氏大儿子喜好赌博,经常做些鸡鸣狗盗之事。”
“还有村民说李氏家的姑娘和她母亲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说到这里,谢穗自然听懂了碧玉的意思。果然,家风不正,人也不正。
“砰砰砰,王妃,账房的人有事禀报。”
谢穗眼神止住了想要开口的如意,与碧玉对视一眼。
“进来吧!”碧玉接引人过来。
“奴才参见王妃。”
谢穗端坐在主位上,眼神轻描淡写,语气从容,“原来是账房的杨管事,说吧,有什么事?”
杨管事愁眉苦脸的姿态,做足了可怜,跪在地上苦不堪言道:“王妃,刚刚李姑娘身边的丫鬟来账房支些银两。如果在份例范围内,奴才自然不敢多言。”
“可是,那丫鬟开口要支一千两白银,说是给李姑娘的哥哥补贴家用,奴才自是不肯,那丫鬟不肯走,还造谣奴才看不起李侍卫和李姑娘,奴才也是无可奈何才来请求王妃。”
杨管事一口气说完,狠狠跪在地上,求王妃出手处理。这种事情千万不要自作主张,明明是上边的争锋,遭罪的却是他们,诶。
谢穗一听这话,心中感叹道:李怜沁可真会搞事,在严厉的安嬷嬷手下还不安稳。
这件事真是天大的笑话,明目张胆的用王府的钱接济娘家,还口口声声说补贴,真的是好不要脸。
李怜沁啊,你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王爷亏待了你哥哥一家,李家的钱怕不是进了赌场。
谢穗目光一转,看向碧玉,“碧玉你和杨管事一起去,除非有王爷的口谕,不然让她回去雅竹轩里待着去。”
“是。”
“王妃,雅竹轩怎么敢开口要一千两的,目的还是接济李家。”如意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要是王爷知道了,她李侧妃的位置还需想不想要了?”
谢穗也意识到事情的违和,如果这件事要是王爷知道了,会不会在什么情况下受难的会是她呢?李怜沁估计最恨的人就是她,这件事也是冲着她来的。
难道世间会遇到有理说不清的事情吗?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账房外,碧玉看着小翠果断离开的背影,脑子一片迷雾,始终想不通一换。
小翠离开后并没有回雅竹轩,而是朝着前院书房的位置去了。
因为她知道,今天主子的哥哥李侍卫一定会在那里等着。
还未靠近书房便传来几声爽朗的话语。
“王爷,果然身手不凡,属下不敌,王爷放过属下吧。”
“李侍卫,刚刚才过了几招,本王还没有使出全力,再陪本王过几招。”
小翠垂着的视线中,全是得意,王妃这次看你怎么脱身。抬起头,满脸泪水,好不可怜。
“王爷,王爷在吗?您要为我家姑娘做主啊,她刚刚来府里人生地不熟,却被王妃安排的嬷嬷折磨得鲜血淋漓,王爷您在吗?”
“王爷——”
书房外的空院子里,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自然清楚的听见外面传来的惨叫。
李侍卫看向面色漆黑的王爷,十分疑惑道:“王爷外面的人在喊什么,新来的,被王妃折磨笑话,京城人人都知道闲王妃是最大度端庄的人。”
突然,他脸色一变,意识到最近王府那个“新来的人”是自己妹妹,脸色比王爷还要漆黑。
“王爷,不知外面说的是不是属下的妹妹,李怜沁?”
温如瑾面部僵硬,像是笑不出来,王妃折磨李怜沁?相处两年他怎么不知道王妃是个恶毒的人。
李侍卫以为妹妹进了王府衣食无忧,没有想到今天会听到妹妹受害的消息,他一脸担忧的看向温如瑾。
“王爷,让属下见妹妹一面吧,属下跟随王爷入京,最放不下的就是唯一的妹妹,不见一面,属下实在难以安心。”
属下说到这个程度,温如瑾哪里还有拒绝的退路,“那李侍卫跟随本王一起来吧。”
一路上,温如瑾眼色幽深,让人不敢多看。
雅竹轩,李怜沁还未坐下喝口茶喘喘气,又被安嬷嬷催促去练习走路。
已经快到时候了,小翠的信号怎么还没来。眼神乱飘时,不知看到了什么,她明了的收回视线。
趁着嬷嬷不注意,将锋利的石子放进鞋底,还有地面。
站起身,一步步忍受着脚掌的疼痛,汗水浸湿了脖颈和额头。眼神瞟到裙尾和鞋袜的红色时,她脚下一软,摔倒在地面的石子上。
“啊!好疼啊!”李怜沁蜷缩在地面上,尖锐的石子像是要磕进皮肉里面。
安嬷嬷听见动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到李怜沁的身前,俯视着对方,“李姑娘刚刚练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喊累了,今天练不到五个时辰可不许休息。”
李怜沁抬头看着安嬷嬷,汗水淋漓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她抬起手,小心翼翼的触摸着疼痛的地方,湿润的血液沾湿手心。
“啊,是血,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凄惨的叫声萦绕在正厅里,安嬷嬷看到这副场面,瞬间失色。
“妹妹!”
“怜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