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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入世(1/1)

第七章 入世

须弥每一辈的峰主们都是同时上任一起退休的,所以不会有辈分之间的“尴尬”。

本来沈沐言代理掌门一职,峰主只有关澜越一个在位,须弥很多事情还是要问过他们俩才能安排。沈沐言一度催着关澜越都元婴了赶紧继任掌门位,自己去长老殿养老。谁成想关澜越也很精明一点都不好骗,于是整个须弥的大小事他俩还是互相拉扯着忙的焦头烂额。

沈澜桉和凌澜庭没事总是在上玄峰演武台约架捣乱。别说了,别说了,都别说了。别说沈沐言了,上玄峰演武台自己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使用率可以这么频繁。

须弥第九峰坤灵峰主要就是家里的后勤部,管理衣食住行这方面,财政后盾也在这里。这是这个月小管家景澜仓第三百次递给沈沐言上玄峰演武台的修葺支出账单了,沈沐言是真的有点崩溃在里面的:家大业大也不够这俩狗儿子祸祸的。所以沈沐言做了个决定,还是把他们都赶出去吧。

其实沈沐言很宠溺孩子们的,他们筑基后沈沐言想把他们留在须弥继续过过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再把他们扔下山去历练。这些年仙魔两界也还算太平,有魔物和鬼怪作祟,派派任务给外门弟子们也都能解决,仙门也没什么乱子,沈沐言乐得清闲。谁成想沈澜桉跟凌澜庭较劲较得猛,其他孩子们也勤奋得紧,突然就都结了丹。

金丹修高驻寒楼。现在这群孩子们还是正式继任了各个峰的峰主位,沈沐言也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对他们保护的太好了,很是惆怅。

“这世间的是非善恶还是要靠那你们自己亲身去领悟和抉择,”,沈沐言喝了口茶,经年过往的这茶已经喝不出清苦的味道了,“你们现在都是峰主了要担起更多的责任。”。沈沐言有点感慨,上次也是在弱水大殿,他喝着茶稳着心绪叮嘱这些熊孩子们炼灵邰之行的注意事项。彼时他们还笑笑闹闹的,现在一个个端坐在复位上,认真应着沈沐言的话,沈沐言甚至有点不自在了,“下山去吧,去找找你们自己。”,沈沐言有点心上秋。

须弥终身闭山不出的三座峰峰主:凌霄峰周澜台掌管用于戒律刑罚的精鞭灵器十诫鞭、乾灵峰祁澜顷深居藏锋谷锻器、坤灵峰景澜仓管理后勤打理悦景台。

沈沐言自己一个人在上玄峰演武台拿着长离长枪活动了一下手脚,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须弥,是真的心上秋。细细想来沈沐言还是喜欢沈澜桉和凌澜庭在这里打架的日子。

沈沐言盯着手里的长离长枪发呆。

长离长枪 沈沐言的随战长枪,修真炼灵,凡器化神。在凡俗跟沈沐言铁马冰河时沾染了不少血气,又随沈沐言掉下万鬼尸潮淌过九幽若水饮过很多怨念,却意外灵息暴动。

各个峰外门弟子们的玩闹和修习的声音此起彼伏岁月静好,把沈沐言心上的秋色暖了暖,草长莺飞起来。沈沐言决定等那些下山历练的小崽子们回来后,待他们能完全掌管各个峰了,沈沐言就去云游。

熬过山头不知风霜的春秋,午时出发。去远一些的地方,去看看柔丽的山清冽的水,在旅途上和同行的人聊聊天,交换喜欢的姑娘的名字,天地辽阔,四处皆可流浪。

青岚,若你应允,我其实最想抖落一身星光,从此长眠于你心上。

沈澜桉是恶的集合体,恶行满满、见死不救、玩味世间苦难。

沈澜桉就在树干上搭着一条腿,手放在曲立的膝盖上扇着郁离扇,扇底风带起他两鬓的碎发悠悠然。沈澜桉眼前的宅邸火光吞天,沈澜桉小时候记忆里白府的那场大火跟此情此景重叠了,那种报复世界的快感也在心里滋长。沈澜桉不是彼时那个内心马上就要崩溃的孩子了,沈澜桉很淡定地看着眼前的府邸,在火光的吞噬下不复存在。

就算不会崩溃,沈澜桉心里的凄凉,还是在府邸熄火的瞬间开始肆意燃起火焰。这一次,是沈澜槐救了他。

“哥哥,你这边怎么样?”

“我来的有点晚,已经结束了。”

沈澜桉骗她的,沈澜桉袖手旁观。沈澜槐是心系天下悲悯苍生的人。沈澜桉不会让沈澜槐染凡尘

“这样啊,那便这样吧。”

“嗯。”

沈澜桉本就与世界不和,沈澜槐更是愿意为了哥哥与世界为敌。他说什么便是什么,沈澜槐不深究。

沈澜槐杨妃色的柔只峰校服自继任峰主后,便换回了穹灵峰的青楸色,光明正大跟沈澜桉情侣装。关澜越独属于青冥主峰的玄衣压迫感满满,凌澜庭上玄峰自带的一身白衣金饰好似天神下凡,邬澜渊灵曜峰一副书生扮相耳鬓一株芍药跟他的黑色书生帽煞是相配,莫澜婧碧落峰蕈紫色的衣裙和银饰带着故乡苗疆的质感。

“人人称赞仙风道骨沈澜桉,人人也道臭名昭著沈澜桉。”,在客栈汇合后,凌澜庭反讽了沈澜桉刚刚的汇报。什么没来得及,沈澜桉不想救。

“如何?你tm管得着我?”。沈澜桉的表情阴沉,眉眼间透出一股狠戾的气质,看人时习惯性的低下头,由下而上地斜眼瞥视,感觉很挑衅,而且言行粗鲁,跟斯文的外表形成极大的反差。

“事已至此,倒也无妨。那这边的事情就交给小桉了,可好?”

关澜越也有把折扇,跟沈澜桉的郁离扇不一样,不是暗器只是单纯装饰(bi)用的。玉竹扇骨、纯白宣纸扇面洒金为饰、扇面题诗一首瘦金体《夏日》。这会关澜越正用这把折扇敲了敲沈澜桉合在手里的郁离扇。

沈澜桉白了关澜越一眼,烦。

其他小朋友们继续喝着茶,侧耳倾听着楼上邪祟的动静。

客栈里的人群在楼上的一阵暴动中仓皇逃命,沈澜桉站起身懒洋洋往楼梯的方向走。阿槐看着呢,那就勉强动个手活动一下筋骨吧。

沈澜桉神识滑过什么令人在意的白色倩影,半合着扇子顿住了脚步。然后这个白色倩影从客栈二楼坍塌的廊桥跌落进沈澜桉怀里,沈澜桉下意识接住了白衣女孩打横抱着她。

沈澜桉保持着横抱着白衣女孩的姿势仰头看了看楼上,神识快速追踪了一下。嗯,跑了,那就没我事了。

沈澜桉似乎是终于想起怀里还有个白衣女孩,继而低头回应了一下怀里的白衣女孩炽烈的目光。

沈澜桉眉间一点朱砂深藏薄凉,似怜众生祸殃。他皱起眉来,殃及池鱼,山野惊动。云飞雪沉醉其中。

沈澜桉把云飞雪放下,云飞雪站定。沈澜桉彬彬有礼欠身道,“多有得罪。”。

“姑娘受伤否?”,沈澜槐追过来扶住了还有些站不稳的云飞雪关切问道。

“没...没......”,云飞雪的心如雷动,脸颊绯红,体温也骤升,“莫名有点头晕而已”,云飞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关澜越站在沈澜桉身边折扇“嗒”地一声甩开,猛地开始扇风,风扇得也很猛。旁边的沈澜桉鬓边碎发被带飞起来。关澜越神识问沈澜桉,你倒是追啊。

沈澜桉直接收了郁离扇插在腰间,享受起关澜越送来的凉爽空气,懒洋洋神识回复他,累了,先放他一条狗命。

沈澜桉的鬓边碎发怕不是要被关澜越的扇风连根拔起。关澜越心里默默自我调节:我弟弟,我宠的,我活该。

桌边还有三大只仅仅只是往那边递过一次懒散的目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饮茶。

邬澜渊帮云飞雪检查了一下,并无大碍。只是云飞雪雷动的心跳自她的手腕脉搏传递给邬澜渊的指腹,震得邬澜渊的心脏也哆嗦了一下。

“姑娘还不走吗?”,凌澜庭喝空的茶杯拿在手里漠然道,“再不走怕是就走不了了。”

莫澜婧双手捧着脸手肘搭在桌子上笑眯眯地看着云飞雪,邬澜渊收了手半撑着头也搭在桌子上直视她,关澜越惬意地扇着折扇眼波平静,沈澜桉把新倒好的热茶递给沈澜槐,沈澜槐捧着热茶暖手。

“我跟他们又不是一伙的,道长哥哥们怎么这么凶,修士妹妹们也凶巴巴的。”,云飞雪摸着右手食指的星月指环,眼底余波里倒映着沈澜桉的影子,“更何况,我们是道友。”。

“魔体仙修,万象神宗宗主兼魔界南方疆界疆主,云飞雪姑娘。久仰久仰。”,邬澜渊淡淡道。

云飞雪把发间的珠簪拿下来,又在腰间储物袋摸出一个精致的簪盒,包装好礼物后把它放在了沈澜桉的面前,“这是谢礼,回见。”。

与你终将旷日持久,才敢道一句来日方长。

沈澜桉没太关注他们,沈澜槐手里的茶杯热气有点散了,一会他想带他的小姑娘去买件新裘衣。沈澜桉刚倒好的另一杯新热茶刚递到半空中,沈澜槐甚至还没有一个起手接过的动作,云飞雪放下簪盒就消失了,跟没来过一样。桌面上横在沈澜桉和沈澜槐中间的簪盒,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沈澜桉丝毫没被影响,继续把倒好的新热茶塞进沈澜槐手里,然后拿过簪盒把里面的珠簪取出来,轻轻簪在了沈澜槐发间,温言软语道,“喜欢吗?很衬你。”。

沈澜槐故意轻恼,“别人簪过的,我才不要。”,沈澜槐却没舍得把沈澜桉亲手簪的,带着沈澜桉手指余温的珠钗拿下来。沈澜槐在心里偷偷吐槽他,哥哥你这个直男,人家送簪子给你是什么心思你是真不懂啊。

沈澜桉慌了个神,“阿槐乖,哥哥带你买新的,你别生气。”。

沈澜槐掩唇巧笑嫣然,“那这只簪我帮你收着,下次见面还给云飞雪。你可不准再收别的女孩子东西了。”,沈澜槐其实是吃醋了。

沈澜桉长出一口气,妹妹不高兴了比杀了他还难受,“是!妹妹说的是!”,见他的小姑娘跟他娇嗔,这下也跟沈澜槐打趣起来,“咱俩万一有女儿了呢?她的话能不能网开一面让我收个孩子的孝心。”。

沈澜槐害羞了,绿宝石一样的眼睛里投射的目光不知道往哪里放;沈澜桉就坏笑着盯着她的娇羞模样,心里暖洋洋的;关澜越和邬澜渊带有警告性的,“关爱单身狗”的咳(起)嗽(哄)声此起彼伏;莫澜婧又往嘴里倒了一口热度刚刚好的清茶,“咕咚”一口吞下;凌澜庭眼底的眼波里荡着沈澜槐害羞的娇俏模样,用力捏了捏茶杯;关澜越递了杯热茶过来,换走了凌澜庭手里那杯凉的茶水。凌澜庭回神对上关澜越眼底的温柔关怀,凌澜庭道了声谢谢哥。

禹州禹川禹水玉玺城,沈澜桉给沈澜槐在筵缎庄买了合心意的白裘衣,和里面青楸色的穹灵峰冬季校服一起衬着沈澜槐,那张异域少女的脸更加绝美。沈澜槐走在路上总有人盯着她出神撞树,然后沈澜桉给沈澜槐又买了一帘面纱:我的小姑娘,不许看!

沈澜槐绿色的眸光里,因为吃醋拉着她疾步而行的,沈澜桉的略带怒气的背影,清瘦又坚定。沈澜槐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手里回握着沈澜桉,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

玉玺城有九州最好的玉石,刚刚光顾着吃飞醋,沈澜桉忘了给沈澜槐买玉簪了。玉玺城外,沈澜桉让等了他们许久的关澜越等一行人,先行回须弥跟沈沐言汇报,在客栈遇见逃跑的鬼王照夜清和魔仙云飞雪的事情。沈澜桉自己折回城内一趟给沈澜槐买玉簪,毕竟下一次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玉玺城的新玉不能错过。

沈澜桉再回来逛了好多玉器店面都没有特别满意的,在街上闲庭信步。沈澜桉往城内深处最后两家上乘的玉器铺子走,突然从他身边跑过去一只......鬼?!然后接二连三地跑过去好多鬼......还有魔族。沈澜桉顿住脚步愣住了。世界仓皇逃窜的人群一阵喧嚣后,街市空荡荡的,沈澜桉风中凌乱。

每每沈澜桉单独行动的时候,情况都会很失控。上一次在厦影城醉花阴......不提也罢。这次又是什么妖魔鬼怪?可以冷门,请务必不要邪门。

沈澜桉原地等了好久都没成功撞邪,难得不是冲自己来的。沈澜桉放下心来继续往目的地闲庭信步。

虽说不是冲着沈澜桉来的,沈澜桉又是习惯袖手旁观的小垃圾。沈澜桉路过一座闹鬼的宅邸,大白天闹鬼,鬼族魔族在里面烧杀抢掠吸人精气,沈澜桉慢慢悠悠地路过混乱不堪的宅邸门前,目光都没偏一点。

有个老者趴在地上从后面抱住了沈澜桉的脚踝,沈澜桉被迫停下。

“道长.......道长啊......救救......”,老者的声音哑到几乎只有气音可以勉强被分辨出语句。

沈澜桉冷着脸往外抽脚,老者抱得更紧了,沈澜桉脸上的冰霜蔓延到到琥珀色的眼瞳上,沈澜桉看都不回头看一眼,直接一脚踢开了老者继续往前走。继而一个七岁左右的小女孩子,也从后面抱着沈澜桉的腿梅开二度。沈澜桉对小孩子没舍得下脚踹开,无奈回过头冷冰冰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大哥哥......爷爷.......救......道......长......哥......”,小女孩泣不成声,沈澜桉勉强分辨出几个字节,不用重组也知道,跟刚刚的老者是一个意思。

沈澜桉偏过头看了看门匾——白府。沈澜桉再低头看小女孩的眼神彻底被冰霜凝结,“你也姓白?”。

小女孩懵懵地点了点头。

“放开!”,沈澜桉清泉叮咚的嗓音也结了霜。

小女孩下意识抱沈澜桉的腿抱得更紧了。沈澜桉皱了皱眉感觉到一阵恶心,沈澜桉把小女孩揪着脖领拎起来,扔进了还坐在地上喘粗气的老者的怀里。没把小女孩扔进鬼众魔族里,已经是沈澜桉最后的仁慈了。沈澜桉头也不回地走了,任这座白府府邸内外,鬼哭魔笑中掺杂着“人声鼎沸”。

小女孩还想追过去,再抱着沈澜桉的腿求求他救人。应该是刚刚她跪得不够标准,才没得到道长大哥哥的怜悯。老者把小女孩抱在怀里阻止了她再去碰钉子。老者似乎认出来了,这便是那位臭名昭著的,仙风道骨沈澜桉吧,也罢也罢。

沈澜桉走出去好久之后,总有什么牵绊着他的心把他往回拉,大概是小女孩泪痕遍布的脏兮兮的脸。沈澜桉只是停驻了那么一小会儿,把那些打扰他心绪的情愫都赶跑,继续往玉器商铺走去。如果不是沈澜槐的存在,可以确定沈澜桉修的大概是无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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