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罪犯,都必须死(1/1)
“举例说说,哪里过分,不对我改。”谢绾宁早想到他会来找茬,抱着手臂保持淡笑问道。
黄屠感觉自己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但还是愤愤地据理力争,“你不是流放犯,他们是。”
“你可以吃香喝辣,他们只能吃那些东西。”
谢绾宁轻轻瞥过那两个泔水桶,里面还有大量剩饭,可黄屠却没有吩咐人倒掉。
可想而知,其他流放犯的晚饭依旧是那些泔水。
她指着那两个桶问黄屠,“我方才没过去,没有看清楚,你给他们弄的是什么吃的?”
“……自然是收来的剩饭,流放犯只配吃剩饭。”
黄屠以为谢绾宁会反驳这话,谁知她却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说的极对,所以我贯彻落实你的政策。”
说着,谢绾宁转身对后面那些酒足饭饱的人道:“告诉我,你们方才吃的是什么?”
“剩饭!!!”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还满脸餍足地摸了摸肚子。
谢绾宁摊了摊手说道:“那些菜可都是我吃过之后给他们的,怎么不算是剩饭呢?”
完全没毛病。
黄屠黑着脸说不出话,半晌憋闷地转身离开。
这时候郑光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抱拳对谢绾宁表示佩服,“还得是我姐出马啊!”
“那黄屠在流放队伍里耀武扬威,弄的大家都不得安生,我可太想有人能够治治他。”
流放犯被折腾的半死不算什么,他们官差跟着也不好过。
虽说他们不用吃泔水,可看着那场景也是不好受的。
谢绾宁注意到郑光的脸色有些发青,扔出包糖块给他,“吃点。”
那是她从集市上买的薄荷糖,想着以后坐马车,难免会有人晕车,吃点可以缓解。
“哇,好凉爽,舒服……”郑光将糖块含在嘴里,微微吸气便可以感受到有清凉提神之意。
胃里那种难受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谢啦姐,我要去给我哥送点。”
吃完饭继续启程,然而今天的行进速度比以往慢的不是半点,很多流放犯都出现身体不适的症状。
腹泻不止或者呕吐的都有,空气中飘荡着难闻的气味。
黄屠就当看不见似的,凡是看见有掉队或者走的慢的,立刻狠狠用鞭子抽打,皮开肉绽都是轻的。
“赶紧起来,别在这给我装死。”前面又有个人踉跄两步倒下,定睛看去原来是曹有为。
郑明实在是看不过去,流放犯再被黄屠这么折腾,不用到北疆便会无人生还。
他招手吩咐小官差给他送来碗水,准备给曹有为喂进去看看情况,却被黄屠给拦住。
黄屠高高在上地说:“你不看看他们是什么货色,配喝这么干净的水嘛?你们谁要放水的,尽管过来。”
“你……实在太过分,他们已经为自己犯过的罪行付出代价,这么做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这话不知道是哪里刺到黄屠的逆鳞,他顿时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对郑明动起手来。
“呸!只要是犯过罪的都应该死,这些低贱的东西已经不能算是人,去死才是大快人心。”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什么遵守规制只是折辱流放犯的借口而已,所有犯过罪的人都必须死!
黄屠和郑明打的有来有回,最后因为黄屠身上有鞭伤,郑明才好不容易将他擒住。
谢绾宁的马车停在他们旁边,示意身边的郑光道:“绑起来,送后面去,等候我去处置。”
“好嘞!”郑光不要太开心,终于抓住这厮的把柄。
有他掺和,整个流放队伍都不得安宁,还得是他姐有先见之明。
方才黄屠和他哥发生冲突的时候,故意不出现让事情闹大,如此才有理由拿住他。
此人真是偏执到可怕,谢绾宁注意到黄屠腰间挂着的香囊,那东西似乎和他格格不入。
到傍晚时分,没有黄屠那雷霆手段的威胁,整个流放队伍都清净不少,且不用再被逼吃泔水。
从前流放犯们觉得路边的野菜不好吃,只为不被饿死才不得不去吃。
可现在却觉得野菜简直是人间美味,各个都挖的异常起劲。
“将这些东西混合在生病之人喝的水里,便可以止吐止泻。”谢绾宁拿出好些白色药片。
这些流放犯明显是因为吃过搜饭才会得肠胃炎,正好她从空间的角落里翻到以前囤的药。
郑光和好多官差无法忍受那股迷人的味道,用布条系在自己的鼻子上,才勉强没被熏晕过去。
“将黄屠带过来。”谢绾宁走到远离那刺鼻气味的地方,才敢放开憋着的气深呼吸。
即便这样还是闻得到味,最后她终于找到气味的源头,来自黄屠衣裳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那小子。”谢绾宁瞬间明白过来,估计是郑光在公报私仇,让黄屠和生病的流放犯同走。
经过半天的时间,他身上已经被腌入味。
黄屠看起来非常不服气,要不是嘴里塞着抹布,估计又要将他那套道理拿出来讲。
果不其然,在谢绾宁拿掉抹布后,他喘着粗气道:“你们这是助纣为虐,和流放犯狼狈为奸。”
谢绾宁深知和这种极度偏执的人没法讲道理,根本不接他的话茬,目光投向他的香囊。
近距离看才发现上面的端倪,那纹样中暗含玄门法阵,“你这不是普通的香囊,而是锁麟囊吧?”
“我可以感知到里面封印着人的魂魄,而且已经非常虚弱,最多半月便会彻底消散。”
黄屠的表情突然空白,紧接着眼神死死瞪住谢绾宁,“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何人?!”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必须将这魂魄送入轮回道投胎,天道法则不可轻易打破。”
说着,谢绾宁便要去取他腰间的香囊。
可黄屠却突然像疯子般挣扎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手指粗的麻绳都被他挣断。
他用戒备的眼神看向谢绾宁,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你、休、想!”
“看来你对锁麟囊里的魂魄恨之入骨,不然怎么会用这么痛苦的办法来折磨她?”
谢绾宁轻摇了摇头,“她无时无刻不沉浸在生前最痛苦的场景中,反复循环无法自拔,这简直和凌迟无异。”
“这不可能,她明明就像从前那样,陪在我身边而已,你为什么要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