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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生来何用,活着何乐(1/1)

弯弓满月不虚发,把酒临风手自招。

上林苑内彩旗猎猎,迎风飘扬。随着昭明帝一箭射出,年轻的郎君姑娘们纷纷翻身上马,缰绳一抖,呼啸疾驰,眨眼间便冲进了林深之处,在树木枝桠的空隙中穿梭。看到心仪的猎物就迅速弯弓搭箭,箭之所射,必中要害,不多时便收获满满,连马儿身上都快挂不下了。

昭明帝放下弓箭,便入了席位开怀畅饮起来。

看着他们远去的潇洒背影,昭明帝一口饮尽杯中酒,朝身旁的德富感叹道:“看见这些孩子,才发觉自己真是老了啊。”

德富公公给昭明帝布菜,一听这话就搁下了筷子,“陛下都说自己老了,那奴才就更是那风前残烛了。只是希望还能以暮景残光,酬报陛下恩情。”

还未待昭明帝应答,德富公公就自己接上了,“不过若是天不假年,那老奴也无能为力了。只好等来世再结草衔环,执鞭坠镫,为陛下当牛做马。”

说罢还怪模怪样地行了一礼。

昭明帝哈哈大笑,酒洒得满桌子都是,却笑着道:“行啊,那可说好了,下辈子还逮着你祸害。”

德富公公看圣上开心了,这才讪笑着拿走了他手里的酒樽,然后振振有词,故作严肃:“那为了这辈子还能再多祸害老奴几年,陛下还是少喝些为妙。”

昭明帝看着那些琼浆玉液都被德富叫人给撤下了,感觉心都在滴血,却还是强撑道:“行行行,都给你好了吧?这些美酒你都拿去,通通都便宜你好了。”

德富公公深知昭明帝的脾气,总要让他闹上一闹,消了气自然就好了。他便只是笑着,继续给圣上夹菜。

上林苑依山傍河,有离宫七十所,珍异三千余。这里庖厨不徙,后宫不移,百官具备,侍卫前呼后拥,守护校场周围。高台设宴,金鼓之音,铿锵悦耳,动人心弦。

席下众人觥筹交错,语笑喧哗。

星筠跟着宝音同坐一席,赵琬琰和赵华英坐在她们右手边的一席。江映雪今日也跟着她母亲来了,因着定远侯位高权重,她们的席位在对面的前列,相隔较远。

宝音左手边坐着的,则是户部尚书沈大人的家眷。

“姑娘,你看到那个沈乔了吗?从刚才就一直跟着旁边的人交头接耳,还总是望过来,隔着老远都能知道她那是在冷嘲热讽。”如意给赵华英斟着酒,看到沈大小姐那个鼻孔朝天的丑恶模样,恨不得过去撕了她。

赵华英闷头吃菜喝酒,“管她作甚。”

如意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自家姑娘,“姑娘,你这就忘啦?前几天慕郎君退婚的事一传开,她就是第一个到咱赵府来看你笑话的,别的时候可没见她跑得那么快!”

赵华英吃着烤肉,想了一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沈乔还是没递拜帖就上门来的,端的就是一个明晃晃的不速之客。

当时祖父好不容易将养得好了一些,非让下人抬着他去孙子孙女们的房间里看看。一圈下来累得够呛,还总嚷嚷着要给她和阿姐的闺房翻新,说是还要把他压箱底的楠木桌椅给抬出来供姐妹俩画画使。

她和阿姐为了哄祖父安心,就只好请来了工匠给整个房里头的桌椅板凳都上了一层蜡。

好巧不巧,就刚好被沈乔这家伙撞上了。

这姑娘说起话来是有几分气人在的。

那天她还甩了甩帕子,鼻孔朝天地说道,“有些人见天的花天酒地,铺张奢靡,宁愿花那么多银两装点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也不愿捐点小钱给那街上的流民乞儿,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今春洪灾泛滥,南方的许多百姓田地被淹,家宅被毁,流离失所之下便成了流民,好些都逃来了北地。

赵华英也不惯着她,当即就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沈乔一番。沈乔还梗着脖子,扶了扶头上的钗子,摸了摸身上的衣裳,扬着尖瘦尖瘦的下巴,“怎么?羡慕我呀?”

赵华英差点没被气笑了,“我劝你呀,先把自己那满头的金花珠钗摘下,再把身上这身鲛绡纱给当了,买下一东大街上最豪富的大宅那也是绰绰有余,倒真能得以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了。”

“你!”她恼羞成怒,指着赵华英的鼻子厉声就喊:“你这说的是什么鬼话?”样子越发显得尖酸刻薄。

“我说的话呀,听得懂的是大实话,听不懂的就权当我是说了一通玩笑话吧!”赵华英说完,沈乔气得手上的帕子都被揉皱了。

“哈哈哈哈……”赵华英浑不在意,心想着恶人自有恶人磨,自己还就不受她这个气了,于是大笑着朝里屋走去,“如意,送客!”

如意笑得合不拢嘴,手向外一伸,甚是有礼,“请吧,沈姑娘。”

沈乔气得想要咬碎了一嘴牙,狠狠地瞪了如意一眼,袖子一甩,扶着婢女的手就气冲冲地走人了。

如意犹觉不够,又高声朝她的背影补了句:“那就慢走不送了啊。”

沈乔正上着台阶,一听这话猛地一脚踩空,连带着扶着她的侍女一并摔了个狗啃泥。

出去这一路上,沈乔顶着一个乱蓬蓬的草窝头,钗环步摇都胡乱地缠到了一处。赵府的下人全都暗自笑得差点背过了气去,然后荣获沈氏嫡女的白眼相待。

赵华英一想到这,就摇了摇头。

一旁的赵琬琰还在忙着和其他人你来我往,猜枚行令。赵华英向来不耐烦这些交际应酬,恰好乐得清闲,兀自品尝起桌上的小食。

??

“咻”的一声,一只野兔应声倒地。

苏尘然看慕安一进了林子就没停下来过,不由打趣道:“归之若是拔得头筹,会向圣上要什么奖赏?”

慕安系好了猎物,然后四下观察,“这还是没谱的事儿,若真等我拔得了头筹那再说吧!”言语虽是谦虚,但神色间可见自得之色,十分胸有成竹的样子。

苏尘然哂笑,像是对他的小心思了如指掌。慕安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挠了挠头,“那苏兄,我就先走一步了。”说完,马鞭一扬,顷刻间不知所踪。

苏尘然见状,只是摇了摇头,笑着朝相反的方向,悠哉悠哉地走了。

慕安则一路往河谷方向疾驰。

谁料半路突然杀出了一条绊马索,千钧一发之际,慕安缰绳一拉,马儿痛苦嘶鸣,马蹄高高扬起,猛地一落,震起许多尘沙。

“要你们有何用,这都绊不了他!”灌木丛后传来一阵怒喝,夹带着一个响亮的巴掌声。

慕安皱了皱眉头,本不欲多生事端,想着干脆继续走好了,左右两边藏着的人就跳了出来。

“哎我说史八,怎么你手下的人也这么没用,白瞎了我辛辛苦苦想出来的这番主意!”一个肥头大耳的富家公子哥高声数落着,后面跟着一个脸上犹带着巴掌印的小厮。

“哎我还没说你呢你就来说我了,你手底下的人带累得我家元宝都摔了个大马趴,我说你了吗?还埋怨上我了,我告诉你宋九,今儿这事没完!”

史元亮身旁的小厮元宝摔得那叫一个惨烈,脸都花了,被地上的沙砾石子磨得皮都破了。

宋平山气得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指着史元亮的鼻子就痛骂起来了。

很好,还没一致对外办成事呢就先起内讧了。

慕安看着眼前这场闹剧,脑门青筋一跳。

“你们闹够了没有?”

没有人停下来。

“都给我起开!”慕安怒了,大喝一声。

前头的史元亮和宋平山突然停下对骂,不约而同地扭头,“你给我闭嘴!”

慕安气笑了,懒得再和他们浪费时间,直接打马调转方向。

“哎哎哎,你去哪啊?”宋平山回过神来,指挥着他家小厮拦住慕安,“我让你走了吗?”

史元亮也急忙让元宝跑上前去拦住了慕安,然后开始念起提前写在手上的叫骂词,语速均匀且缓慢,“你不过就是一个司天监的小小灵台郎,还学人骑马打猎,听人说你还想上阵杀敌,若真让你这种人上了战场,岂不叫敌人笑掉了大牙。”

宋平山觉得最后一句颇没能展现他们的气势,使足了劲,憋得满脸通红,才憋出来一句,“若让你这种人征战沙场,那岂不就是涨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

史元亮难得听宋平山的话听顺耳了一次,赞许地大笑道:“说得好!”

然后又背地里问道:“这真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该不会也跟我一样是提前写好的吧,啊不是,是背好的吧?”

史元亮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颇觉没脸,又继续转过身去,假装气宇轩昂地看向了慕安。

慕安笃定他们就是一群嘴上厉害的纸老虎,当即策马扬鞭,冲向了两个小厮临时组成的人肉阵。

两人见马儿踏着雷霆万钧般的气势,朝自己袭来。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一瞬间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史元亮和宋平山两人望尘莫及,看着身前只余一阵黄沙,心中倍感悲愤。

??

星筠举着酒杯,远远地望着坐在昭明帝左下手的城阳王。看着他和昭明帝说说笑笑,星筠默默地把杯中的酒全都饮下,酒水带着微微的灼烧感,刺激着她的五脏六腑。

终于见到了他。

星筠放下酒杯,震得桌子轻晃。宝音在旁边捏了捏星筠的手,朝她摇了摇头。

“我知道。”星筠淡淡道,“在没有把握之前,我不会把自己陷于不利的境地。”

宝音点点头,她给星筠夹了一个山药枣泥糕,微笑着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做得对。”

星筠低头吃起了糕点,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山药枣泥糕并没有那么甜。

宝音看自家小师妹吃东西的时候总是把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就像一只气鼓鼓的小松鼠,窝在那里啃松果吃,不由暗地偷笑。

突然一件披帛带着香风,拂过宝音的脸颊。宝音鼻子一痒,立刻就打了个喷嚏,惊得沈乔走得更快了些。

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赵华英跟前,拢了拢身上华贵的杏黄牡丹花纹锦绫披帛,继续扬起下巴,“你怎么还敢来参加皇家狩猎,我要是你,早就躲在家里头不敢出来了。”

赵华英不理睬她,自顾自吃着美食。

沈乔撇了撇嘴,揉了一下帕子,又继续冷嘲热讽:“要不是你姐姐的缘故,这门亲事还未必就落在你的头上,没想到你这么没用,连未婚夫婿的心都笼络不住,这岁数了还被人退婚,以后还有谁想要你这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一旁的人听见沈乔的一阵输出,玩的人都不玩了,吃的人也不吃了,都停下来看好戏了。

赵琬琰也停止了交谈,睨了沈乔一眼,“那按你这么说,我也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沈乔专挑柿子软的捏,遇上赵琬琰这个尚有官职在身的,还是不敢硬碰硬。她怕待会儿是拿着鸡蛋砸石头——自不量力,只好强笑道:“我哪敢说你呀,赵大小姐!”

赵琬琰皮笑肉不笑,“不敢?”

赵华英吃完了一整碗虾羹,擦干净嘴,这才发话:“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今儿个还真是长见识了。”

赵华英一上来就火药味十足,但是接下来的话,却颇显平和:“当世婚姻,本结两姓之好,追求门当户对,立场相同,利益一致。可我们慕赵两家这桩婚事则不同,两家因情结交而定下婚约,此为重情;赵家因为长房只余一孤女顶立门户而商议改换人选,此为重诺;我赵华英和慕安,为追求各自前程,不愿彼此耽误最终成为怨偶,而选择退婚,此为重义。”

“我且问你,这天底下的婚事,可都是这般尽善尽美,皆大欢喜?况且,两家的父母长辈都已接受并且认同此事,更无需你一个外人来这里指手画脚,惹人生厌。”

沈乔哑口无言,不知所措地看着赵家姊妹,感受到周围人对她的议论,一时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华英最后又补充了一下,“还有,你说被退婚了就得躲在家里头不敢出门的话,我不认同。女子在世本就面临诸多艰难,倘若为着一门亲事便要死要活,倘若整日只知道讨好夫婿,完全没了自我,敢问生来何用,活着何乐?”

沈乔眼睛闪了闪,眼中似有水色闪过。看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她跺了跺脚,径直离开了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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