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你会心软了（1/1）

直到走完甬道，回到寝殿内，相柳才挥手解除了对小夭的控制。

“鬼方氏族长这一手，能算得上以下犯上了吧？”小夭活动着胳膊腿，怒视相柳：“我们得约法三章了。第一，不许一个响指让我闭嘴。第二，就是不能未经商量随便封我神识，让我没办法动弹。第三…”

她停了一下，还没有想好说什么。

相柳自然接过她的话：“是。第三，要看着别人欺负你，你脑袋一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在旁边站着。”

小夭的气势委顿下去，她坐下，扒拉着面前的水杯：“他为什么这样。”

相柳很明白，这个他指的是玱玹。

一个温暖的拥抱，抚平了小夭焦躁的心绪。相柳有很多道理，关于统治者的处事规则，关于如何示下立威，但此时他选择了让小夭自己想清楚。

小夭依偎着他，叹出一口长长的气。

“那，我怎么办。”少顷，她问。

相柳松开她，低头欲言又止。

“你的办法会让他痛苦，你担心我会因此痛苦，所以你不肯说吗？”小夭的声音闷闷的：“是浮生若梦，对吧？”

被料中心思的相柳不说话。

他惊讶于，自己会心软。会因为一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犹豫自己的决定。对小夭的爱，成为了他的牵绊和无形的拐点。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在厌恶这样的感觉。

“相柳。”小夭说：“用吧，这是我的决定你只是在执行。我承担所有的结果，也接受所有人对我的评价。我准备好那个，帝王之心了。”

难以置信的，相柳看着她。

“我只想你能做你自己。”小夭的笑容纤尘不染：“不要为我改变。”

相柳看着她走向西炎王，去骄傲的告诉自己的外爷，自己已经明白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西炎王用玱玹作为最后一块垫脚石，撑起了小夭的帝王之路。这场祭祀高台上的闹剧，是他早早准备好的安排。

他怎么会不知道澹台氏的举动。

小夭如果不能服众，他随时会废掉这个储君。把机会给他的儿子们，或者孙子。

他只是要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上一世，玱玹可以做到如此。小夭今世，亦不遑多让。

他们，都是西炎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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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下的人没有一个离开，诡异的沉默消失，四处都响起窃窃私语。声浪密集又模糊，层层叠叠，站在前排的鬼方璕就差伸出耳朵去听。

这些议论，一点点压在玱玹的背上。

直到青丘公子提议离开，人群才慢慢散了。

玱玹扔下身后所有人，转身慢慢往宫殿走去。

小夭，为什么？

告诉我，相柳何德何能？

小夭暂住的寝殿近在咫尺，玱玹又往前踏了一步，踏入了相柳设好的阵法。

看着他沉沉睡去，相柳走近看他。玱玹平躺，面上时而焦急时而幸福。

他的梦里，应该全是小夭吧。

相柳盯着他。

我曾经在阵法中，也是这个样子吗？狼狈的，不知天地为何物，只困在自己心里。

他有一个秘密，小夭的药并没有让他忘却阵法中发生的事，一直以来，他不过是在伪装。无数个午夜，他张惶醒来，怀疑自己身处何处。

直到刚刚小夭说，让他做自己。

梦里的那些，也是他真实的一部分。

就像接受自己会心软一样，他终于坦然接受了那些梦。

惨烈过又怎么样呢？

我梦的尽头，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