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他还当你是妹妹吗（1/1）

掌舵的是神族，船速很快，一路不停三日已经回到五神山。

皓翎王用魔鬼砗磲的内丹调息，身上的伤势具已经恢复。小夭仍不放心，非要搀着他下船。

“你是把父王当做老头子了。”皓翎王嘴上说，还是配合着把胳膊递出去。一抬头，相柳已经在船下面，伸着手要接他。

这是皓翎王会用漫长人生来怀念的短暂一瞬。

蓐收在岸边接应，向三人行礼后，他走到皓翎王身边压低声音：“玱玹他…”

皓翎王打断了他的回报：“说出来，皓翎以后不需要对大王姬有秘密。”

“是。玱玹不食不饮，坐在狱中一日都没有合眼，今日倒下。医师去见他，说他萌生死志，神识都散了。”蓐收压住喉咙里的哽咽：“他不好了，很不好。”

玱玹与一众皓翎的年轻人一起长大，有过相当长的相处与情谊。少年时结下的牵挂，不会因为立场转变就轻易全部转移。

从前皓翎王刻意没有阻止，他原本希望这些神族的下一代会成为玱玹的助力。

相柳听着这话，眼光片刻都没有离开小夭。她脸上猛然浮现的担心，不会是假的。

皓翎王不语。

“父王，我想去见见他。”小夭说。

“相柳，你觉得小夭该不该去见玱玹。”皓翎王问。

若答该，这是违背帝王心意，过份仁慈难成大事。若答不该，这是反对王姬决定，桀骜不驯冷漠无情。

“我只是王姬手中的一把刀，刀是不会决定持有自己的手要挥往哪边。她要去，我会在侧保护，没有该与不该。”相柳平静的望向皓翎王：“玱玹是她的哥哥，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皓翎王似笑非笑：“那便去吧。”

玱玹被关押在崖边，一面背山三面环水。四周并无充满冷意的栅栏困住他，玱玹却不可能走出去。

这是放逐神族的地方。

他已经被医师救醒，盘腿坐在地上，浑不在意弄脏了衣服，面对着崖壁一动不动。

“你先别过去。”相柳眸中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厌恶：“你夺了他的位置，贸然出现并不安全。”

“不会的，他是我的哥哥，我也是他的妹妹啊。”小夭试图辩解更多，却不知还能再说什么。

相柳退后两步，看小夭来到玱玹身后。

“哥哥。”小夭叫了一句。

玱玹一动不动，像一尊坐化的雕塑。

小夭很恍惚，竟然觉得玱玹的面目有些陌生，好像她从没有真正地仔细看过玱玹。一直以来，玱玹对她而言就是玱玹。

小夭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哥哥，你为什么要杀相柳。”

“如果我早早找到你，在清水镇陪你。跟着你去西炎山，挨了爷爷那一刀。你会不会选我。”玱玹一字一顿的说。

“不会的。”小夭回答的很干脆：“我只当你是哥哥，是我的亲人。但现在，你错了，你对相柳动了手。”

“我喜欢你有错吗，我想和你长相守，有错吗！”眼泪从他瞪圆的眼里流出来，让他本就癫狂的表情显得更加疯魔。

小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说：“如果是相柳与你的位置对调，他一定不会做出和你一样的事。”

玱玹转身，看到这个他在心里藏了一生的少女。

“哥哥，我会统一大荒的。等你放下执念，我再来看你。”小夭想去触碰他，灵力铸成的看不见的桎梏拦住了她的手。

最后，她只得冲他挥挥手。

相柳在不远处看着他们，那道无声的鸿沟一旦出现，此生都无法抹平。

我不会这样吗？相柳问自己。

小夭，如果你心里有别人，我确实不会对那人动手。

但我会带走你，把你带去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让你只能有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