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忘了吧，都忘了（1/1）

回到清水镇已是夜里，回春堂静悄悄的。

毛球轻巧地落在熟悉的院子里。被他们撞出个洞的屋顶已经修好，只是修得相当潦草。随便用几块木头挡住洞口，又胡乱砸了几个钉子了事。

“老木现在也不缺钱，怎么还这么抠门。”小夭看着房顶乐：“我赌十个钱，下雨在里头睡觉，准得被浇一头水。”

听到睡觉两个字，相柳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小夭敏锐地感觉到他的紧张，自然接过下一个话题：“进屋去换件衣服。”

相柳的手片刻没有放开。

屋子里倒是收拾过了。一应生活用品准备的整整齐齐，连灰尘都没有多少，应该是有人定期照应着。

回春堂的人都默认，两人迟早会有回来的时候。

相柳坐在床沿，不动也不说话，审视着目及之处所有的摆设。

小夭打开放在墙边的箱子，伸手进去找衣服，背对相柳口气轻松地说：“也不知道麻子和串子努力没有，明日要是让我看到回春堂没有添丁进口，我高低得挨个给他们瞧瞧。老木他…”

话没说完，人已经被相柳从后面整个抱住了。

相柳低着头，下巴蹭进小夭的肩窝里，紧紧贴着她的背。双手却不是亲昵得环抱她，而是交叉着抓住她的两只手，控制了她的行动。

“小夭。”相柳含糊不清地说：“说一些只有你知道的事，我完全想不到但可以验证真伪的。”

小夭并不知道相柳经历了什么，那个阵法她闻所未闻。听到这话，她歪着头任凭相柳禁锢自己。略思索了一下，轻声哼起一段旋律。

是鲛人歌声的调子。

她的声音缥缥缈缈，像洒在海中的涟漪，带着缱绻的深情和狡黠的蛊惑。

让相柳想到，一片无瑕的月光。

小夭哼完这段旋律，相柳松开了她的手，把她抱得更紧。

“是我。”小夭抚慰道：“不会再有其他人来伤害你。”

她其实很想知道，是什么把从不服软的相柳变成这副样子。

他居然会战栗。

但小夭不敢问，生怕一句话不对就刺激到他。见相柳放松下来，小夭转过身给他换衣服。

原本撕得破败的衣服很轻易就能拿下来，小夭急着给他疗伤，却看到他身上一丝伤痕也没有。没有打斗，没有受伤，那这衣服只能是他自己撕抓成这样的。

“我做了很多梦。”相柳不确定地说：“应该都是梦。”

小夭伸出手轻轻摸摸他的脸：“你已经做完了这辈子所有的噩梦，以后不会再有了。来，把这个喝了。”

这药是之前做完留在回春堂的，能让人忘记最近几日发生的事。

相柳什么也没问，仰头喝下去。

小夭扶着他躺下，手仍被攥住。药开始起效，相柳终于安然的睡着了。

灵力和体力的枯竭，让他的样子呈现出灰败的脆弱。

烛光下，是涂山璟差人送来的信，阐明了阵法的作用。信很短，小夭看得出神。

玱玹，你要让我身边空无一人吗？

玱玹哥哥，你一定要伤害我爱的人吗？

哥哥，我曾经相依为命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