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我不想再当个摇摆的人（1/1）

“你太激进了。”玱玹带着怒意，这个人油盐不进，再好的性子也被磨出叛逆来：“三年收服中原势力，十年摆平大荒形势，痴人说梦。”

相柳歪靠在角落不予置评。

狱门口出现火光与脚步声，两人默契地停止了这个话题。

小夭换了一身水红色衣裙，长发挽起，额上桃花与姣好面容，跟阴暗的牢狱格格不入。

玱玹微滞了一下，率先挣脱枷锁，带着笑意开口：“小夭。”

“哥哥。”小夭小声说：“我来了。”

隔了两百年的漫长光阴，可也许因为血缘的奇妙，也许因为都把对方珍藏在心中，两人之间没有丝毫隔阂。

她抬起手打开门，两个男人一站一坐，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玱玹向前迎了几步，相柳歪头对小夭挑眉一笑。

小夭接住哥哥久违的拥抱，双手环住拍了拍他的背。

相柳站起来随意摇晃一下身体，甩脱卡了几天束缚，枷锁和龙筋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过来。”他说。

听到这句，玱玹的背僵硬了一下，转过来和相柳面对面。右手仍然搭在小夭肩膀上，面上波澜不惊，把她牢牢圈住。

相柳像看不见他的举动。

口中的獠牙，已经悄然伸出。

小夭毫无不犹豫掰开玱玹的手：“哥哥，我备好了酒菜。你先回去更衣，我们在外婆的寝殿见面。”

玱玹沉下脸，眼神带着一点不可思议：“小夭，这个妖怪不是你的良配。”

他从未忤逆过她的意思，即使小时候小夭做的事让他觉得不妥，他也会先答应下来，再循循善诱地改变她的想法，或者背后设法补救。

这次却当着两人的面，说得如此直白。

“哥哥，我此生会同相柳在一起。”小夭牵住相柳的手：“我不愿欺瞒你。”

“大荒有很多好男儿，你是最尊贵的王姬，有爷爷和师傅的庇佑，有我把关。我们可以为你选一个最好的夫婿。”玱玹解释道：“一生的大事，信口说出，你有些仓促了。”

小夭灿烂的笑容伤害了玱玹，她说：“相柳就是满大荒最好的男儿。哥哥，我信他永远不会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他不会负我。”

这段时间积攒的怒气已经冲上云霄，玱玹指着相柳的脸：“定是他用了什么妖术迷惑你，你过来，到哥哥这里来，我一定会设法帮你解开妖术。”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左右摇摆会伤害很多人，我只想坚定我的心。”小夭说：“哥哥，我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小夭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相柳回握她的手，悄无声息收回尖牙，直视玱玹：“支持她，我们可以十年收服大荒。你不支持她，我们大可花多一倍的时间来做这件事。”

玱玹一时语塞。他那点隐秘的，无法宣之于口的心思与情绪，在相柳明目张胆的爱面前，被一点点击溃。

“好，那我先走了。”玱玹拂袖而去。

相柳眨眨眼看小夭，声音软下来：“我是不是搞砸了。”

“不要装无辜，这套顶不适合你。”小夭恢复了轻松的状态，吐槽道：“你不要揣测，我是不是就喜欢睿智大度的男人，然后做出这副样子给我看。你大方又直接，我很喜欢。跟你说的一样，玱玹如果不配合，我们大不了多费点功夫。”

相柳轻呼一口气，心里最后一点郁结也解开了。

“以后离玱玹远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