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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庆功宴上的父与子(1/1)

皇城中的冰雪早已消融殆尽几场绵绵细雨下来,泥土中冒出新绿,迎著和煦的风给人一种芬芳的气息。

阿鸢这两天各种人参汤药进补,身子也恢复得快些。翊炀脸上的伤痕愈合得也很快。陈琛若是迎面遇上进出东宫的李翊炀也不予理睬。

这些天已近黄昏,长乐殿却异常忙碌,毕竟今夜在椒怡殿的庆功宴,德辉帝,默皇后以及各文武重臣都会去赴宴。本来这庆贺大军得胜回朝的盛宴早已应该举行,只因太子殿下负伤便是推迟了几日。

阿鸢抵达椒怡殿时虽尚早但早已有不少文武众臣入内,群臣皆向阿鸢行礼,阿鸢便同众人寒暄了几句,人群中出现了一个身影,阿鸢颇感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东裕王。

阿鸢常听父皇提及东裕王,从前也是骁勇善战之能才,身为开国功臣之一的他,被封为异姓王后,也一时手握重兵权。只可惜后来醉心于纸醉金迷享乐奢靡之事,像今日这种庆功晚宴,他出现在椒怡殿也在常理中。对于这个东裕王阿鸢并未有过过深的了解,只是自己儿时的伴读之一皓华是东裕王府的少爷,阿鸢从小便觉皓炎过于机敏,心思多,私心不愿与阿谀奉承之辈有过多接触。自也不会重用举荐。皓炎怕是同太子入学文华殿那批学生中最不得意的。

椒怡殿内聚集愈来愈多的文武重臣,个个身着华服,一副富贵之态。丝竹奏声四起,伴随着群臣满脸堆笑,互相拜谒行礼交谈,整个椒怡殿一片喧嚣,阿鸢的双眸漫无目的的游走在殿中,殿内进来了一个人,阿鸢只觉自己的心神视线都被那个高大的身影吸走了一般,一袭黑色缎袍将他本就精壮性感的身材衬得越发迷人,广绣金丝滚边缎袍之上的祥云图案显得身份尊崇,那样挺拔伟岸的身躯配上那张如雕刻般英俊刚毅的脸庞,虽是朝夕相对之人,这样暮然出现在椒怡殿中阿鸢一时竟有些慌神,四周的喧嚣声仿佛遥远的来自天边。

翊炀黑漆漆的双眸扫过殿中之人,最终视线锁住了阿鸢,便大步径直走去,全然没有察觉周围都望着他窃窃私语的文武群臣,他所过之处群臣只觉感受到了一阵寒气,不知是殿外的天气太冷亦或是云麾将军本身就给人一种肃杀如同一把出鞘宝剑般的气场。

“臣李翊炀拜见太子殿下。”一阵低醇嗓音在殿中响起,阿鸢望着向自己跪拜行礼的翊炀心道“这样规矩的行君臣之礼,怎么不见在床榻上也这般规矩。”如此想着便觉得有些好笑,但仍是不显山露水道:“云麾将军快请起,殿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

奏乐声四起群臣仍旧笑容满面地攀谈着。只是刚刚,还在和同僚一起嘻笑的东裕王现下在一处未被烛光照射到的阴影处,他神情凝重皱着眉头像一条毒蛇一般用他那双锐利阴沉的双眼盯着翊炀打量,他从得知他随太子入住东宫那刻起东裕王便派人探听他的身份,探子只称曾是邺方城中流浪的少年,后遇楚家山庄大公子被一起带上入云峰,只是不知其父母是何人后来竟能在入云峰上习得一身本领,不过却是江湖之人不假。

东宫内的眼线也时常来报,东裕王心中也如明镜一般,自也懂得此人与太子的关系绝非所称的莫逆之交那般简单。

“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嗓音让四周的喧嚣骤然安静下来,德辉帝携著默皇后一同入坐,群臣皆向帝后行礼,德辉帝今日心情甚好“朕今日设宴为庆祝我大昱大军击退蛮军收复失地,诸位定要尽欢而散,尽兴饮酒!”

群臣皆叩谢皇恩,便依官职品级入座,翊炀哪懂什么官职品衔,只随阿鸢之意坐在了她的身侧,一时间朝中老臣又是议论纷纷“不过是个三品武将立过战功,再得太子恩宠,也不至于这般不知礼数。”

德辉帝也知李翊炀同阿鸢是莫逆之交,何况这次得胜,李翊炀绝对功不可没,也不计较宴席上这些礼数。

席间丝竹声响,美酒佳肴。身材曼妙舞女们鱼贯入席,轻歌曼舞,琴声袅袅,阿鸢坐于席中,顾盼生辉间眼中只有心上人,皇后身着凤袍坐于德辉帝身侧,她眼神却始终不离太子左右,太子伤势无碍虽是早已之晓,也去过几次东宫。但望着太子现下在席中神采奕奕才真正放下了心。

觥筹交错间一个雄浑的声音在殿中响起“众爱卿今日不必过于拘泥于君臣之礼,纵情饮宴。”

德辉帝酒性有些上头,瞥见了翊炀便道:“翊炀啊,你这次随太子出征,百万军中取纳岐主帅首级,凭一人之力扭转战局,立下如此战功实在功不可没。”

翊炀自得了封赏之后,周遭生活着实起了大变化。富贵荣华,金银财物可是这些毕竟是身外物,他所求不过是厮守在爱人身边,完成阿鸢的心愿,博得自己心上人的欢心,好让阿鸢不再为边境之事劳心劳神,郁郁寡欢。闻得德辉帝赞扬便只道:“多谢陛下抬爱,翊炀不敢居功。”

德辉帝更觉欣慰,默皇后望著太子身侧的李翊炀果真如传闻一般年纪轻轻,英俊非凡。又听德辉帝提到此人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心道:“如此年纪便立下赫赫战功,将来绝非池中物。默皇后的目光不断在太子与翊炀之间逡巡,她注意到太子望着身侧男人的目光,默皇后的眉心泛起深深忧色。”她低声向着德辉帝说些什么,只见德辉帝嘴角上扬,微微颔首,又对翊炀笑道:“翊炀,朕听太子提及你无父无母,孑然一生,你可有婚约在身?”

阿鸢,翊炀二人闻言都怔住了,没想到德辉帝会出此言。一丝不祥像滴在清水中的墨汁般慢慢在二人心头化开。

翊炀慌忙间瞥了一眼身侧的阿鸢,阿鸢眼神中闪过异样,蹙眉沉思着什么,见翊炀不语,德辉帝心中便有数道:“翊炀你日后若是看上什么豪门千金,朕替你作主赐婚。”

此言一出,阿鸢终是吐出一口长气,一颗悬著的心终是稍稍放下。可转念想到候门将府千金众多,况且父皇在这种公众场合提及翊炀无婚约在身,岂非留给那些未出阁少女无限念想……阿鸢又有些局促不安,这些微妙的情绪皆被翊炀收入眼底。

蓦的,阿鸢只觉放于案下的那只有些微凉的手被一双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抬眼间,阿鸢便望见翊炀给了她一个坚定让她放心的眼神。

被握住的手又被稍用力捏了捏,阿鸢怎会不解翊炀的深意,只是她不想再这样父皇夜宴群臣之际被翊炀的眼神锁住心绪,即便不愿她仍将手抽了回去,低着头默默饮尽杯中的酒水,二人虽缄默不言却仍懂得对方的心思。

众朝臣见陛下全然不在意云麾将军不分尊卑,不识官场礼数,还对他夸赞有加,受如此器重又这般能耐,将来封狼居胥成为朝中中流砥柱之日指日可待啊!

朝臣皆是纷纷议论,曾几何时,也是在这椒怡殿中,德辉帝亦曾大加封赏镇国将军黄辉,可现下在这庆功酒宴上,德辉帝甚至提都没有提及这个带着大昱五万禁军浴血奋战的黄将军。

黄辉坐于席间独自酌饮,在这样欢愉热闹的酒宴之上却是显得异常落寞。

“黄将军,想来这次出征也是你镇国将军带兵得了胜仗,今日庆功宴上黄将军怎么有些不悦,独自酌饮?”东裕王李千啸早已料到今日酒宴上的形势,凭乔启的性情,黄辉当日夸下海口,太子却负伤而归,乔启别提封赏,不加以何斥便实属不易,酒宴上冷落黄辉也属情理之中。

李千啸今日宴席便有心坐于黄辉身侧,黄辉没有理会李千啸的话只是大口将杯中酒水饮尽,眼神仍是漫无目的地注视着前方。李千啸压低声音道:“黄将军,所幸太子殿下安好,否则咱们哪有可能在这儿喝酒,不过对李某来说无非少喝一顿酒,不过对于黄将军而言”说到这儿,李千啸快速扫视周围凑到黄辉耳畔:“怕是将军多年为陛下征战沙场的功劳苦劳都毁于一夕喽!”

黄辉胸口愈发起伏,眼神中也多了些许愤懑之情,是啊,他黄辉多少年来忠心耿耿,屡立战功,这次击退蛮军也是浴血奋战,军中死侍也是拼死保护殿下,即便太子受伤他德辉帝也不分青红皂白将此事完全迁怒于自己,在这样的酒宴上亦或日后在朝中这般冷落自己,让他堂堂朕国将军如何自处。

李千啸见黄辉虽是一言不发,但握住酒盏地手臂上青筋尽显,似是要把酒盏捏碎了,李千啸见此情形,便知黄辉是聪明人,话不需多说,点到为止即可。此番前来的目的已基本达成,嘴角微一上扬露出奸诈的微笑。

丝竹声声不绝于耳,朝臣们一时把酒言欢,好不热闹。德辉帝亦是借着醉酒之意兴致甚高。他望见席下东裕王正喝得眉飞色舞与其他朝臣欢谈便道:“千啸,朕好些时不曾见到你了,想你堂堂东裕王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去哪儿寻花问柳,一点儿都没有年轻时的样子你当年啊,论谋略论打仗才能朝中恐也鲜有人及,你看你现在成天就知道喝酒作乐,语气中并无责备之意,只略带打趣。李千啸则笑道:“臣只是觉得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说罢又是色眯眯的盯住前来倒酒的侍女。

“东裕王,李千啸。”这六个字钻进了翊炀的耳朵,他随德辉的的视线望了过去,眼神定格在那身着华丽缎袍的男人身上。翊炀只觉自己身体的每一处都在爆炸,那个男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个儿时只有在家宴上才能偷偷躲在角落中看到的父亲,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身影现下正清晰地展现在自己面前。

尘封的回忆不停的席卷著翊炀。辱骂,鞭打,嘲讽,孤独无助——翊炀努力想回忆出一些好的记忆,可是并没有。这个男人视自己为耻辱,恨不得早些杀了自己,当日逃离王府的仇怨与愤怒齐齐袭上翊炀心头。

德辉帝越发有些醉了,他的目光从东裕王身上移开的那刹那却无意识地定格到了翊炀的身上,看了看二人。蓦然间,想起了什么,他从第一次见到翊炀时便觉得他的声影十分熟悉像一个人。

“哈哈哈!千啸,朕总觉得云麾将军的身影有些像你年轻的时候啊!是不是你从前欠下的风流债啊!哈哈哈!”朝臣中也是爆发出一阵雷霆般的哄笑,在这一片喧哗哄笑之间,东裕王和李翊炀对视的那瞬间,只觉电闪雷鸣。翊炀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即便知晓他就坐在那儿,眼神交汇那刹那给自己带来的冲击力也是始料未及的。

翊炀怔住了,他分明感受到东裕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捕捉到的震惊,还有一种让他看不真切,琢磨不透的情绪。自打自己离开入云峰入朝后便知道有一天可能会直面东裕王,直面那段令他痛苦不堪的过往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在这样的场合中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而他也不是穿着破旧衣服窝在角落中人人唾弃的孩童。

他们现在都一样是朝中大臣,心底却有一丝微小的声音在呐喊,东裕王是否还曾经记得有他这样一个儿子?哼!记得又怎样,不记得又如何?自己唯一的心愿便是陪在阿鸢左右,根本不想再和那座曾经给他带来无尽痛苦的王府有半丝瓜葛,也不想认这个所谓的父亲,翊炀蓦地想起了与阿鸢初遇的那个夜晚,那个从刺客身上搜到的刻着东裕王府的腰牌,可是今日所见东裕王全然不似会像行刺太子,谋反的乱臣贼子,亦或者这只是一种掩人耳目的伪装。

强大的痛苦纠结,如同一股强大的旋涡般将翊炀卷入其中。霎那间,翊炀脑海中一闪过千念。

周围人皆是吵闹喧哗,默皇后见翊炀没有说话,只是黑著一张脸便忙解围道:“陛下,想来陛下是喝醉了,说话是越来越没有章法了。”

德辉帝脸喝的潮红,双眼微眯望住翊炀,良久,翊炀缓缓道:“陛下见笑了,翊炀从小父母双亡,无亲无故。”

“哈哈!陛下臣哪来的福气得一个像云麾将军这般少年英雄的儿子啊!”东裕王这话似是恭维,语气却轻松,略带玩味。

须臾前德辉帝醉酒后随意一句玩笑话很快便淹没在其他的玩笑和话题中,翊炀暗忖:“东裕王定是不记得我的存在,又何苦自扰?明日过后谁又会记得这一席酒后玩笑之言,明日过后我就能像前些日子一样同阿鸢相拥相守了吧!”翊炀这样想著拧掉了杯中最后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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