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真正的系统（1/1）

司源仿佛在做一场玄之又玄的梦，师尊的一句句话砸在他心底，叫他感觉到了灵魂深处似乎有火焰在升腾。

“师尊，系统难道就这样和我融为一体了吗？它是不是不会在回来了？”司源眼底有迷雾遮住了眼睛，他低下头轻声询问。

“他本来就是你的一部分，永远与你同在，你的开心，难过他也能感受到，他一直都在。”司彝尊握住司源的手放在他胸口，他能清晰感受到体内灵力的流动更加澎湃，心脏的跳动也更鲜活有力，一切都是命定的结局。

司源微笑看着司彝尊温柔的面庞，一头扎进他怀里，这时，门外传来的急切脚步声打断了这份美好。

“砰”门被推开，战天封气势汹汹的走来，看着亲密无间的二人他顿时欲言又止。

“天尊，你跟我来。”叹了口气，他还是放低声音用商量般的语气说道。

“好！”司彝尊毫不拖泥带水，应声出门，示意司源好好休息。

二人沉默的步伐走过了长长的竹林，来到一处幽深的凉亭，四目相对，战天封满是无奈的从储物戒里掏出了一沓厚厚的信封放在石桌上。司彝尊拿起一份来自人界小门派的信，打开一看，竟是求娶司源的信件，打开另一封紫霄宗的也是一样，他重复打开了玄音宗，易宝阁的信件，竟然无一例外全是求娶司源的信。他的身形微微一晃，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你看见了吧！你徒弟如今是整个修仙界，凡俗界门派争相求娶的人物，无极宗该如何收拾这份残局？不若，好好想想吧！”最后的语气似是战天封用尽了全力才说出口，这些书信对司源而言自然并非好事，他如今是全天下人眼中的唐僧肉，任谁都想从他身上得到好处或分一杯羹。

“你还不知道吧！你徒弟在魔界沦为魔尊玩物的事，早已经传遍了整个修真界，这种人，宗门不能留。”这句直接下了最后通牒，战天封希望司源离开，离开无极宗就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样整个宗门才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好，掌门，我会带他离开的。”司彝尊微微思索考量后，淡淡的回答却让战天封愣在原地。

“天尊，你也要走？”战天封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气质出尘的人，他实在无法想象有一天司彝尊会离开。回想他继承宗门掌门之位已经一千五百年，而司彝尊也早在一千年前二人初遇就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但如今他做事却越来越出格，事事都为那个来历不明的三徒弟，如今，甚至想离开。他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是我徒弟，身上更是流着我一半的血脉，我不可能弃他不顾，况且，那孩子心性尚且稚嫩，离开无极宗的庇佑，很危险。”司彝尊冷冷看着面色逐渐变黑的战天封，他决定的事向来不容更改，只是，一个小小的身影，此刻却在竹林里将这些对话都听见了。

“可他会害死你的。”看着远去的清冷身影，战天封突然出声说道。

司彝尊没有去看战天封此刻的神情，径直去了司源的屋里，独留战天封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望着远处黛色的山，天边灰色的云。他知道的，司彝尊看似待人温和，却从来没有对谁交心相付，而这次他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如此拿捏，况且，那孩子是天生的煞星，难道司彝尊看不出来吗？不，他知道的，观天象从来是他最拿手的，如今甘愿为了他自封双目，他可有想过自己和天煞孤星长久待一起的后果？

司源早早就等着司彝尊的到来，看着面带笑意的司彝尊来到他身前，他突然拉住了司彝尊的衣角。

“师尊，我有话想对您说？”他突然用撒娇般的语气悠悠开口。

“怎么了？”司彝尊淡笑的看着他许久未曾见过的娇憨模样，轻声询问。

“我想回‘杏林山居’了，哪里比较好。”他低着头，不确定师尊是否听清楚了他的话，直到一个宽厚的手掌贴上他额头，司源才略微生气的说了句。

“是真的，师尊，我在哪里可以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努力修炼，师尊您说，好不好？”司源抱着司彝尊的胳膊来回摆动，这份亲昵往后怕是不会再有了。他更不会告诉师尊，自己方才偷偷跟出去听到了他和掌门的谈话。

“如果你真这么想，那就去吧！”司彝尊淡淡的回答：“我们明天就出发。”司源被突如其来的决定惊得坐起身来，但他巧妙的听出了师尊会和他一起离开，这不是他所想的，他希望师尊可以在这里安稳的生活，但自己的师尊又怎么放心的下自己呢？

“这么急？”司源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司彝尊点头示意是真的，叫他早些休息，便迎着落日的余辉，消失在了窗外屋檐的转角。

玉兰花在晨曦里微微摇摆轻盈的身姿，花瓣便自然飘落，司彝尊牵着司源的手，踏过那满地的白色玉瓣，在众人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这座他修行长达千年的天尊峰。

“天尊，只要你想来，随时都可以，这里永远为你保留。”战天封艰难的开口，看着眼神坚毅的司彝尊，他无奈的摇摇头，终是抵不过人生分分合合，合合分分。

“掌门保重。”说完，便等司源恭敬一礼后转身，带着司源远去。

经过两道传送门，便是桃花镇了，司彝尊照旧去买了一匹马，白色的，他知道司源喜欢这种颜色，因为他听系统讲过一个《白马王子》的故事，那时候觉得大概每一个成年人都不会相信这种童话，但当做睡前故事讲给司源听，才发现他的眼睛满是纯真的光辉，他想：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司源可以净化那些被魔气侵染的妖丹的原因吧！无论过去怎样困苦，他还是保持着一颗童心和良善，直到现在，为了守住这份温柔，他一定付出了很多，所以，他想守着他，作为师尊也好，还是作为一个他期盼的父亲！

“师尊，白龙马，我觉得他一定可以成为一条龙，然后带着我们遨游天际。”司源小小的身躯宛若七八岁的孩童，天真的童音让司彝尊的心情也开朗起来。

“你觉得它能成为龙？有过鲤鱼跃龙门的传说，倒是不曾有马跃龙门的传说。”司彝尊调侃的语气今日格外鲜明。

“师尊，我觉得它可以，它就可以。”司源斩钉截铁的回答逗笑了司彝尊。

“它要是做不到呢？”带着笑继续问道。

“师尊，马肉好吃么？”司源睁着晶亮的黑色双眼仰头看着司彝尊，一脸天真无邪的说道。

马儿似乎听懂了他们的话，气愤的驰骋起来，边跑边嘶鸣，像是要把司源从马上丢下去。

司彝尊控制着马的方向，一时也疑心司源的话刺激了马，但他疑惑了，这匹未开灵智的马是如何听懂人话的？

策马奔驰间，抬头才知已经到了秋天，满树的绿叶还没有完全变成金黄，但那些不起眼的枝丫间总有零零碎碎的枯黄落叶使他黯然神伤，每个秋季，满是遗落的重重心事。

“一叶落而天下知秋。”

看着司源怅然若失的模样，司彝尊减慢了马速，轻声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又到秋天了，不过院子里的波斯菊现在一定开的很美，院墙边的果树一定硕果累累，杏子肯定都黄的掉了一地，我们去了一定要把他的核取出来，那可是中药，能卖钱的。”司源说着说着仿佛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自顾自的讲述着回去后要做的事，看着他略显孤独的样子，司彝尊一手揽住他，用宽阔的胸膛给他一个安心的避风港。

当司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司彝尊却发现了前方道路上的不寻常，一条麻绳直接拦在路中间，到小腿骨的位置，很低，不仔细看过路的马蹄根本意识不到，他眼疾手快停住了马。其实他可以直接用灵力斩落，但现在的状态下，要保证斩草除根，方能没有后患。

“哈哈哈，兄弟们出来看，我们捞到大鱼了。”突然树后一个戴着眼罩的三四十岁的光头操着一口外地口音，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兄弟们拦路抢劫，一看二人的穿衣打扮就知道非富即贵。

“你们可知这样做的后果？”司彝尊气愤的冷声道，看着面前一个个不修边幅的强盗用看猎物般的眼神满不在乎的打量二人，他全然没有客气，一挥衣袖，直接将一众缓步靠近的人掀翻在地。

“师尊，我们为民除害吧！”司源看着满地呻吟的壮汉，迫不及待的下马热身，然后直接操控周围的藤蔓将所有人捆在树上，看着一个个哀嚎求饶的声音，觉得在做好事的他心情好极了。

司彝尊摸了摸他的头，直接一张传送符到了离此地最近的官府县令身前。

正在自己院子里听请来的戏班子唱戏的县令被身边突然出现的符纸吓了一跳，待符纸燃烧殆尽，一张纸上赫然写着：桃花镇外五里处，有强盗出没，待绳之以法。等看清了纸上的字，县令心中怨声载道：又是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修仙者，那些强盗可是他重要的钱财来源，就这样被他们解决了。他顿觉一阵心塞，呵退了在台上咿咿呀呀唱个不停的戏班，大步去调派人手了，虽然他很不待见这群多管闲事的家伙，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师尊，知府会来吗？”司源回到马上，和司彝尊离开了那片满是陷阱的官道。

“会。”司彝尊没有多说什么，当他向知府传递讯息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那个带头的光头在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此刻他并不想过多参与凡俗间的争斗，看着太阳西去的眉梢，都染上了火烧云的痕迹，他也有一瞬间的焦急。

但事与愿违，府衙的县太爷坐着官轿到了被束缚的强盗们跟前的时候，太阳只剩一半照耀在地平线上，他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土匪头子笑的前仰后合。

“这次是碰到硬茬了吧？早听师爷的打劫那些过路的泥腿子和达官显贵不就好了吗？偏偏去招惹修仙的，你啊，就是活该！”县太爷的三角眼冷冷看着这些被自己握住把柄的壮汉，眼底满是贪婪算计的嘴脸，光头一只眼不甘的瞪着眼前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心底满是不耻。若不是自己的儿子还在这个贪官手里，自己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大人教训的是。”他面上带着讨好般的笑附和道。

一看他如此卑微讨好自己的模样，县官又一阵仰头大笑，不屑和鄙夷的目光扫过正在被官差解开的其他人身上，光头瞬间如临大敌，等束缚已解，他立即招呼两个兄弟抬出了一箱子近期打劫来的金银珠宝。

“算你识相，不过，就是少了点。继续努力，不要叫本官失望啊！”贪官露出丑恶的嘴脸拍拍眼罩头头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别忘了还有你儿子那份。”

眼罩深沉的握紧拳头，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恭敬行礼，笑道：“定不会忘记县令大人的大恩大德。”这一句倒是说到了贪官的心坎上，看他如此上道，特意批准他今夜与被囚禁的儿子一续。

看着紫色官袍消失在轿子后，众人纷纷感谢县令的搭救，但眼底的愤懑却被一旁的师爷瞧了个透彻。

但他们只能接受这种不公的安排，因为他们的兄弟姐妹都被抓起来威胁他们为贪官卖命，虽万分不甘，却不可奈何。

日落西山后，山上橙红交汇的霞光为其镶上金边，青色的云中似是万马奔腾的景象，一片恢弘大气让二人叹为观止。

“这个景色用油画画下来应该很棒！”司源突然说道。

司彝尊看着司源眼中倒映出的光景也淡然一笑：“那我想看看，你把它画下来的样子。”司彝尊眼底的期望落入了司源的眼里，司源灿然一笑，指着前方：“快，师尊，翻过这座山就到了。”

突然，久违的一道噪音“滋滋”传来，司源感觉到脑海里似乎多出了一部分东西。

【叮！任务发布，宿主注意，前方有旱魃出没，请宿主斩杀并获取妖丹，奖励如下：

1、奖励经验值500。

2、奖励金币100，1金币=10000RMB，可兑换。

3、奖励空间面积10000平，静止5000平米，流动5000平米。

失败惩罚：抹杀，彻底死亡。

神州任我行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司源无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他以为系统已经不在了，没想到这个动不动就要抹杀他的才是真正的系统，也是，作为人工智能，怎么会像大星星脸那般善解人意呢！

“师尊，前面有旱魃，小心。”司源突然严肃的说道，令司彝尊停止了前进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

“第六感。”司源试图蒙混过关，但看他极力掩饰的样子，司彝尊不忍多问，便带着他将马牵进树林，拴好，将神识覆盖方圆百里，而这个范围远超“杏林山居”的距离。很快司彝尊感知到前方一千米的地方有巨大的黑色旋涡中心布满了黑色的魔气。

“走吧！”司彝尊召出飞剑，示意司源跟上。司源也拿出自己的剑，两人一前一后行进到九百米的地方，肉眼可见的冲天魔气下，巨象般的头颅上一双暗红色的灯笼般大小的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突然降下的二人。

他愤愤喷出一道鼻息，蒸腾的热气瞬间将眼前的树木花草变成一堆灰烬。接着他似乎踩着阶梯一步步走出深渊巨口，像怪兽般的高大身影穿透了黑色魔气，露出流着熔岩裂纹的褐色身躯，如同牛首的角上是两个铁环碰撞发出脆响，却消无声息的引发一波微不可察的动荡。

“小心，它头上的铁环有震碎神魂，紊乱心绪的作用。”司彝尊说话间已然双指并拢在二人身前布下一道泛着白光的结界。

司源手握长剑，和司彝尊默契配合一起跃向那牛头人身巨大怪物的脖颈。“哐当”一声脆响，两人的剑被生生弹了回来，旱魃喷出灼热的鼻息无情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