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皇子初体验（1/1）

司源的到来，立刻让整个后宫焦躁不安，最坐立难安的当属皇后，更是马不停蹄地找来了太子司马邺。

“母后，您找孩儿？”司马邺从容淡定的进入后殿。

“邺儿，过来，母后问你，你可有见过那孩子？”皇后亲昵的拉着太子的一只手迫不及待询问道。

司马邺能感受到那手用了多大的力道，知道自己的母后向来对自己不屑一顾，若这次不是因为闹得沸沸扬扬的九皇子之事，自己也不会受此殊荣。

他沉着冷静的答道：“倒是远远瞧见过一眼，看起来是个平平无奇的人。”司马邺一脸诚挚的回答没有丝毫破绽。

皇后听他这么说，倒是松了口气。随后又问道：“你父皇那边……”皇后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司马邺知道是关于继承皇位一事，父皇有没有提到要什么时候交付。

“还是那样！”司马邺面色如常。皇后一看是问不出什么，就吩咐他退下。临走时，也不忘叮嘱一句：“你父皇的用意你怕是不明白的话，这太子之位怕是坐不长久了。”听着身后之人没有感情威胁，司马邺只是公式化回答道：“儿臣谨记母后教诲！”看着大步离去的司马邺，皇后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她向来看不上这个性子软弱，一副与世无争还偏偏拎不清自己身份的儿子。他更看不懂那双眼里的笑，那是在笑她吗？她怎么不想想，要不是她从中周旋，排除异己，他怎能坐上这太子之位。不禁这样想到，骤然她无名火起，一把将手中茶杯砸落，良久，冷冷吐出两字：“逆子！”

司马邺一把鎏金扇扇的洒脱，走路时的优雅从容引得一众宫女太监频频侧目。听着身后殿里传出的一声打砸东西的声响，他只是大步流星，加快脚步离去了。

皇帝在勤政殿批阅奏折，司源在一边书架上不停找书来看，但一本本看过去，他发现字体有甲骨文和小篆，没有几个认识，一想起师尊不在这里，心情有些失落。

看着司源对书中的字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一旁善于察言观色的老太监立即示意陛下，需不需要给司源找个精通史料的老师？

皇帝也正有此意，因为过几天就是昭告天下，皇子回归的祭天大典，到时候，司源要念陈词的，而陈词都是用小篆写的。

这一天，司源见到了他生命中的第二位真正意义上的老师，慕容瑾瑜。

下午的阳光显得很刺眼，司源在一棵树下看着从无极宗带下来的书籍，都是一些心经之类，修身养性的，他隐隐能察觉到师尊送他这些书的用意，下界能用嘴用脑解决的事，最好不要动手为妙！

突然，一个俊美的青年淡雅从容的缓步走进，一袭青衫飘逸出尘，满满都是腹有诗书气自华饱含翰墨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看起来像是春风和煦，从容淡雅。

司源原本看着书本的眼睛不知何时似乎长在了他身上，看着和自己有天壤之别气质的美男子，他仿佛醉了酒，一时竟陶醉其中，刹那间，四目相顾无言。

“阁下可是九皇子？”温柔清澈的声音像是甘泉叮咚，突然拉回了司源的思绪。

“是，是的！”司源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看着那张此刻近在咫尺的脸庞，他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发现自身已经被抵在了树上。

“咚咚咚”听着司源越来越快的心跳，和桃花般绯红的面颊，那人轻声一笑。

“那就好。”说完，将司源手里的心经抽出来，随意看了一眼，翻开书页的手纤长白皙，轻柔的仿佛拂过琴弦，但一眼就已经深陷书中，难以自拔。

司源起身，刻意的挺直脊背，以展现自己最好的状态来投入学习。看过司源翻看的书，慕容瑾瑜也大致了解了皇帝用意。

径直拉着司源进了他现在所住的皇宫别院，来到桌案边，慕容瑾瑜叫司源坐下，自己从书架上找来一本《谏言策论》，一边对照讲解，一边指导司源识字解译，司源在慕容瑾瑜的耐心教导下进步神速，短短三日，已经可以倒背如流，这时，他的陈词也已经背下来了。

“保持一颗平常心就会！”慕容瑾瑜在司源上天坛陈词的前一刻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摸了摸司源的头，送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司源虽然不知道自己头有什么魔力，为什么总有人要摸，但他有些担心，那朵花不会被揉坏吧？

“请九皇子祭典”太监的一声高呼打破了平静。

皇帝牵着司源的手，盛装出席，一步步踏着台阶，庄重而气势如虹。司源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从容不迫的接受了皇帝的封赏。

“朕今日奉天册名，昭告天下，九皇子司马源，乃朕流落在外的子嗣，今认祖归宗，入玉蝶，特封尔为九王，愿我司马子孙后代，恪守王道，承袭先志，恭敬朝堂，忠诚国家。辅佐君王，维护国家之安宁，发扬我朝之光辉。”

随后司源单膝跪地接过那枚代表身份的玉龙环佩，恭敬行礼，朗声道：“儿臣遵旨！”司源不想去承诺什么？他是以过客的心态来到下界的，这里不会是他的终点。

台下的百姓立刻欢呼起来，高喊：“九王殿下千岁，千千岁！”司源拿着诏书，在众人的拥簇与掌声中回到了自己新修的宫外府邸。朱门黛瓦，一看就知道造价不菲，尤其是“九王府”三个字，司源更是有种确确实实的穿越感，但都是真的，他大踏步，昂首挺胸进了自己还没看一遍的府内上下，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恭喜九皇子殿下入玉蝶，封王！”简洁大气的言语毫不拖泥带水，但司源知道自己的这位老师，可不单单是来祝贺的。

“慕容老师，您今日来的挺早！”司源淡淡笑道。

“看看时辰，倒也不早，快要日薄西山了。”眼底的暗示和如沐春风的笑意司源再熟悉不过，果然下一句就是重头戏。

“那，九王殿下，我们，开始吧！”慕容瑾瑜恭敬一礼，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司源去书房。

随着二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在书房打扫的一众下人纷纷收拾鸡毛掸子退出来行了一礼，随后，整齐有序的退下了。

“不错，专业素养值得点赞。”司源心道，点点头表示满意。

一进崭新的书房，令司源眼前一亮，一人高的弧形隔断看起来古色古香，屋内装饰简洁大气，一个个青花瓷瓶和珐琅彩看起来就价值不菲，司源顿时两眼放光，心想：以后走的时候都带着，一件不落。

慕容瑾瑜来到满满当当的书架旁，仔细为司源讲解书的种类放置。司源也听的认真，眼睁睁看着慕容瑾瑜从第二排书架抽出一本编年体史书，示意司源跟他去书案前上课。

“为什么要先学这本书？不先学诗词歌赋吗？”司源疑问的开口。

“殿下您先从历史学起，方便了解历代王朝更迭，存亡兴衰，将对您有更大的启发。”

司源不明白，启发什么？是逃命的启发吗？但他知道思考这种问题没意义，现在他首要的任务就是学习。

“行吧！那老师我们开始吧！”群青色的山峦渐渐落在了司源的眼前，下人前来掌灯，点上蜡烛就悄然无息退下了。烛光摇曳，庭园深深，司源一边记录自己不认识的字词，一边听慕容瑾瑜耐心讲解每个历史中出现的人物和典故以及他们的传奇人生，他听的很入迷，不得不感叹自己这位老师博学多识，学富五车，这两词语已经不足以形容眼前这位青年的知识容量了，用一句博大精深来定性他的学识和涵养最恰当不过。

不知学了多久，司源肚子开始打起鼓来，慕容瑾瑜看着司源窘迫的样子，被逗笑了。

“不如，吃完饭再学，可好？”看着善解人意的老师温柔的建议。司源心底咆哮：老师，您不困吗？方才他小声用意念询问了系统，都十点了。

“好，我们一起吃。”司源对慕容瑾瑜一笑，二人都像是各怀鬼胎的笑面虎，一脸不怀好意。

“臣已经吃过了！”那人淡淡回道。

“您是吃了晚饭才来的吗？”司源眼含笑意问道，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对！”看着自己老师温和的笑意，司源突然好气。

直到对面之人看着司源狼吞虎咽的吃相，嘴角挂起一抹笑意。

司源心道：所以，你丫的看着我挨饿也无动于衷，对吧！一看对方的眼底不怀好意的笑司源顿时清醒了，感情是逗他玩呢！亏他还以为自己老师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翩翩君子，原来是笑面狐狸，只怪他被这张看似人畜无害的外表蒙蔽了双眼。

“来，吃点吧！当吃宵夜了。”司源作为一个尊师重教的好孩子，当然是给自己的老师送上鸡腿以示尊敬。

那人看了鸡腿一眼，没有说话，端起碗优雅的吃了起来，二人吃完饭，又迅速投入了紧张的学习中，不一会儿，司源的眼皮就控制不住的打架，他一看系统显示的时间，都半夜12:00了，还不睡，他快疯了。

“慕容老师，您每天不用早起吗？”司源趴在桌子上，看着仍然一脸神采奕奕的慕容瑾瑜，他甚至合理怀疑他打了鸡血。

“臣，明早还要上朝。”一言毕，司源蓦然坐起了身问道。

“您每天还要上朝？”司源毫不掩饰一脸惊讶的样子。

“嗯？”随即，慕容瑾瑜奇怪的补充道：“不只是臣，您每天也要上朝的。”这下司源彻底歇菜了，他只知道当皇子要学习，但没人告诉他还要上朝啊！早知道就不来了。

“那我们早点睡吧！”说完，司源一溜烟窜进了书房的榻上被窝。

“好，臣告退！”看着司源如此抗拒，慕容瑾瑜也不打算强制学习了，便转身出门。随后，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慕容老师，我送送您！”司源从房子里蹦了出来，像个兔子到了慕容瑾瑜面前。

“殿下不用如此客气，早些回去休息！”依旧是中规中矩客客气气，语气也淡然无波。

但司源一笑，还是送他出了门外，管家扶着慕容瑾瑜上了一辆马车，看着马车启动，司源看到了月光下慕容瑾瑜淡然的神情和他拱手的动作，司源也用同等的礼数回之。

直到马车隐入夜色，连轮廓都消失了，他才回到房间，洗漱后入了眠。睡梦里他看见了师尊，不住的抱着自家师尊哭诉：自己的新老师简直毫无人性，半夜了还逼着学习，哭的嘤嘤嘤。

他不知道的是，这夜的房梁上，有一个黑衣人全程目睹了他的吐槽，他的哭泣，还有他“嘤嘤嘤”的干嚎，直到离开，那人都没能抑制住自己发颤的眸子。

“回陛下，九王殿下，今日学了史书，无异动。”夜影近来多了一项任务，就是每日监视司源的一举一动，大到每日司源去了哪里，小到司源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无差别重复给皇帝。但今夜司源的梦呓，他却巧妙的藏了起来。

“你倒是很乐在其中。”皇帝突然冷哼一声。

“陛下恕罪。”夜影突然感觉到了皇帝的不悦，立即认错。

“别忘记自己的身份。”最后一句是提醒他，暗卫只能不见天日，即使是暗影之主，也不例外，希望他把多余的心思收起来。

近来夜影报告时，时常会有不同以往的情绪起伏，他看出来夜影很喜欢司源，或许说是对如今司马源的一举一动都有着不同寻常的兴趣。但这对于影卫来说，是致命的。

夜影报告完后就下去了，皇帝看着手中那枚青绿色的龙形玉佩，也叹了口气。

“身在皇家，身不由己。”这短短八个字，似乎道尽了皇族的悲哀。

离家几日的司源小心的收着手机，不敢给其他人看见，就一直没用，但似乎司彝尊比他想象的更加着急，他每天总是时不时查看司源有没有发消息，打电话，但已经好几天过去，一直毫无音讯。一度怀疑，司源是不是乐不思蜀，有了亲爹就忘了自己这个师尊了？

直到这个深夜系统放出了司源四仰八叉毫无形象的睡姿，他的心才平静一些，听着自家徒弟一个劲吐槽自己的老师，也一阵扶额。

“公子，那位九皇子如何？”慕容瑾瑜的马车上，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问道。

“性子倒是单纯了些，只是，略有些，顽皮！”看着自家公子把顽皮二字拿捏的如此精准，小厮眼角抽搐了一下。心道：上一个您说顽皮的人，已经半身不遂了，谁来着？对，就是唐府的少爷。也暗道自家少爷的乌鸦嘴，总是应验。

一大早司源的身边就响起了熟悉的歌声：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不去上朝鸟～】

“唱的什么鬼东西？”司源嘟囔了句。突然他“唰”一声坐起，想起昨夜慕容瑾瑜叮嘱的要上朝的事。

立马喊来丫鬟帮忙穿朝服，看着厚重华丽的衣服一层层套在身上，司源顿觉心累不已，好在他现在的体质完全撑得起这三十斤重的衣服，虽然还是有一种窒息感，但他还是强忍下来。

出了门，才发现细心的管家也给他准备好了马车，虽然不知道管家怎么想的，马车呈现粉色调，但他并不讨厌就顺其自然的坐了上去。

“噗！这是哪家待字闺中的小姐出行？可真低调！”

“别瞎说，也可能是哪位达官显贵的妾室，瞧，粉色多搭配啊！”

“哈哈哈……”

听着马车外此起彼伏的嘲笑讥讽，司源自动屏蔽，直到风扬起窗帘一角，他再度看到了昨晚那辆熟悉的马车。

“嗨！老师早！”司源朝马车里打招呼，对面也从帘子的缝隙里投来一道目光，满是笑意，也朝着司源招招手，用口型说：早上好！

行至皇城门下，众人需步行进入议政殿，下马车时，司源看到了一只伸过来的手，他毫不迟疑的递上去，在众目睽睽下被慕容瑾瑜接下了马车，周围人对司源马车外观的议论顷刻间少了许多。

“谢谢！”司源知道这是他在用自己的方法帮助他，也很感激，二人并肩走入了辉煌的大殿中。

左右官员有很多人今天是第一次看见司源上朝，虽然被司源绝美的外貌惊艳了一瞬，纷纷赞叹容貌不俗，不愧是皇家血脉，各个一表人才。

众人井然有序的入殿，文官和武官分立两侧，肃穆庄严的等待着高堂上皇帝的降临。

直到太监高亢的喊道：“上，朝。”皇帝才仪态威严的从龙椅旁边的幕帘后缓缓迈出。

初次上朝的司源自然也被叮嘱了朝堂礼仪，听着大臣们挨个上报要事，皇帝一一回应，司源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了一种家国的责任感。

他听了很多人的报告，春汛有山洪爆发，皇帝派出士兵前去抗洪并拨款救灾，也派出监督使立志将每一份钱落到实处。还有边疆战起，牧民寻衅滋事，皇帝也嘱咐道：现下以休养生息为主，待我方兵强马壮，方能应战。也是准备好了要在适当的时间开战。还有藩属小国即将来上贡的消息，是司源最感兴趣的，虽然具体的事听起来不太明白，但好像就在这个月底，他也好奇，心道：会不会来外国人，不知道是不是说外国话？

“九王，你可有事要奏！”突然，一个威严霸气的声音将神思飘在九天之外的人拉回了现实。

“儿臣无事启奏！”司源淡然回道。不卑不亢，语气沉着稳重。

“下月就是校验皇子们骑射和学问的日子，你切勿倦怠，需得加倍努力！”皇帝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儿臣记下了。”司源淡淡回答。

这个早朝似乎比预想的要结束的早，很快，太监就高呼：“退朝”大家等皇帝走了，才有序的离开硕大的宫殿。

这会儿，司源才看见自己从未见过的几位和他一样身着皇子朝服的兄长。虽然不认识，但还是点头致意，对方也客气的回应，其中唯有一人，司源记忆深刻，就是在紫霄宗出现过的“太子。”他是知道的，能力卓绝，谦和有礼这是人们对他的评价。

司源也喜欢他那种温和的气场，倒是希望有空可以多和这位自己的“皇兄”交流交流。

回去的路上，司源和慕容瑾瑜同程，直到这时，司源才在这奇怪的氛围中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早上的粉色马车，是有人故意让他成为笑柄而做的局，这还是慕容瑾瑜旁敲侧击后他才悟出来的，慕容瑾瑜也有些无语司源清奇又迟钝的脑回路。

但一回府，司源就立即应慕容瑾瑜的要求，将管家交给了自己的老师询问，自己按照老师的要求发奋图强去了。

虽然不知道慕容瑾瑜对管家做了什么？但管家下一刻出现在司源脚下就一个劲磕头说什么“肝脑涂地，万死不辞”之类的话。直到管家恍惚蹒跚着步子离开，司源才回过神来。

第二日，管家的尸体就出现在了账房里，虽然对外公布说：管家中饱私囊，私相授受，还有很多其他罪名，但最后只有一句话为他的一生画上了句号。“畏罪自杀”。司源知道这事和老师脱不了关系，好在他没有什么损失，很快就有新人到任。

新来的倒是对他毕恭毕敬，但总是半夜偷溜出去，这是司源通过系统监视到的。

“又是个间谍！”司源打了个呵欠，就睡了，结果，几日后，新管家也莫名其妙的挂了。

“有人又帮忙处理了。不用操心自己的生命安全真好！”司源这样想。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那个每日监视他的夜影擅自行动，还为此受了不小的惩罚。而这一切，也被京中的各大势力，尽收眼底，他们不得不承认，新来的九皇子魅力确实无人可及，一连两名间谍都莫名其妙的夭折在了他府里。

这下，他们派人需要更加谨慎，但他们不知道，再也不会有人能入侵司源周围方圆百里之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