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过往秘密（1/1）

绘宁没有接受过完整的生理教育，从前的二十多年，也没有哪个人以长辈的身份告诉她，该怎么保护自己。

她一直对这件事情保持好奇和不敢去触碰，在她看来自然而然发生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可是夏凌竹的这番话突然让她明白了，原来不是那么简单。

绘宁对于生理的知识，来自学校里老师们简略的提及，来自在这个社交媒体信息爆炸的时代，有人把这些作为谈资和噱头吸引人去看。

“我明白了。”绘宁知道来自夏凌竹的好意，也知道她在希望自己好好保护自己。

她从不觉得女孩子一定要嫁人，要生育，绘宁喜欢随心做一件事情，但是夏凌竹教会了她那些不曾被提及的东西，关于保护自己。

末日第三年，有的政方基地为了保障生育，已经开始打起了女人子宫的主意，对啊，新生儿在末日里就是资源消耗最大的存在，可是如果没有新生，人类哪来的未来呢？

至于绘宁，她根本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孕育一个孩子，她爱纪鸣，但是也仅仅止于陪伴。因为在她心底里，她还在害怕会不会活不过三年。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知道那种痛苦和绝望，带着恨意重活，她还有很多没有完成的事情，她还没有见过阳光下末日结束的那一天。

该死的人还没有死去，相爱的人还没有爱够，绘宁不希望有一个孩子的出现，她的生活会糟糕透了。

纪鸣带着绘宁准备离开瑰城基地的时候，绘宁已经恢复了瑰灵的模样，尤心和唐屿见到她安然无恙，这才放心。

事实上，除了绘宁没有人真的接触过纪霖，他们都被秘密安排进了瑰城基地里的一处实验室，假装研究可斯病毒的特效药，当然核心的资料他们碰不到。

在他们一头雾水的时候，瑰城基地的人把他们请了出去，似乎在瑰城基地里的这几天，就像是大梦一场，他们的任务就这样稀里糊涂完成了。

“还好你没事。”尤心握着绘宁的手，有些后怕。

绘宁微笑着回应，没有多说什么，她相信纪鸣会解决好一切，而她只需要顺应着他的安排不出破绽就可以了。

纪鸣用的是瑰城基地建筑设计师的身份，前往的灸城基地，他们一路同行，但是离开前，绘宁却发现多了一个人。

“程羽！”姣好美丽的女子，就这样有些尴尬地从人群里走出来，绘宁顾及不上自己的情绪和这一刻的不合时宜。

“你来这里做什么？”绘宁根本没有想过有一天程羽会离开瑰城基地，她在这里很安全，会彻底远离上辈子糟糕的一切的，她不该来。

“瑰灵姐姐，我也想去一趟灸城基地，你知道的，我大学学习的也是临床医学，虽然我还没有毕业，但我也想把我学过的东西用出来。”程羽没有暴露绘宁的身份，但是她的话里话外都是绘宁无法拒绝的。

是啊，上辈子的程羽学医，是为了救更多的人，她怀揣着最伟大坚定的信念感，她那么善良，却死在了分娩的床上。

“如果我说，我不希望你去呢？”绘宁的言语里已经有了一些哭腔，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看着自己的朋友生命的流逝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了。

程羽这一次，似乎是异常坚定地，她走向绘宁，抚上她的眼睛，“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这也是我避不开的命运，对不对？”她知道绘宁的所有秘密，也知道绘宁重活一世的秘密，程羽知道那些绘宁没有提及的上辈子，自己的命运可以预见的糟糕。

可是，她也有一个想见的人，如今确认了他就在灸城基地，她非去不可。

“我也有我思念的人。”程羽的笑容很甜蜜，是绘宁不曾见过的。

她突然没有了拒绝的理由，逃不过的是命运。

“你们俩留在瑰城基地吧。”程羽对尤心和唐屿道，“你们首领那边，我来说。”

在尤心和唐屿纳闷的眼神里，绘宁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你和蒋循……”她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毕竟上辈子她根本不知道程羽和蒋循是什么时候有的交集。

程羽勾唇轻笑，这是一个藏在末世前的秘密，他们还在尝试着相爱没有公开感情，但是这一刻程羽很想见见他。“我们在末日前试着相爱，当时爸妈也请托他来保护我去基地……”

只是当时绘宁带走了程羽，蒋循落空了，没有接到人，他甚至疯狂着没有理智地找她，如果不是程家夫妇的简讯传来说了程羽没有安全风险，他可能会在瑰城找遍每一寸土。

绘宁也是在这一刻发现她根本不清楚上辈子的很多事情，就像她以为的强迫里，也许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隐情。就像，程羽和蒋循不是没有感情基础的强取豪夺；就像，上辈子程羽死去前，求蒋循把绘宁放出基地不要伤害她，蒋循也做到了……

“羽儿……”绘宁这才反应过来，她错过了程羽多少秘密，她们是可以交托性命的朋友，但是也不算多了解对方。绘宁觉得自己很不负责，不是一个尽职的朋友。

尤心和唐屿留在了瑰城基地，加入了基础医疗的队伍，而绘宁则是在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

上辈子末日到来之前，绘宁忙着处理毕业和工作实习的事情，无暇顾及程羽，一定程度上对她缺少了关心。也恰恰是这段时间里缺失的关心，让她们重逢之后，她也理所当然认为程羽是被囚禁的。

因为程羽很漂亮，在末日里，她甚至有些漂亮地过分了，娇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怎么会知道外面有多少风沙呢？

“对不起……”绘宁喃喃道，似乎是在为上辈子的自己给程羽道歉。

程羽不明白好友为什么突然那么难过，但是她抱住了绘宁，安抚她的情绪：“是我要道歉才是，我一直没告诉你，是因为我和蒋循虽然是多年同学，但是尝试着恋爱也只是末世前几天，我以为末日之后，我们再也见不到了，我就把这件事情当成秘密了。”

“可是绘宁，我没有想到我父母一直知道蒋循的消息，而且这一次，是瑰城基地和灸城基地的合作，我必须去，比起别人，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程羽并不介意承担自己的责任，对于蒋循，对于程氏夫妇，她都必须去一趟。

而且私心里，程羽也很思念蒋循。